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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上神在仙魔大战有功的份上，只要到时候你亲手斩杀那孽畜，便饶过你的罪。”

我表情有些恍惚，突然看向夜清，轻声道：“我想去看看鹤霄。”

夜清看着我愈发瘦弱的身体，喉结滚动片刻，到底还是应了。

当夜，我来到了锁仙塔。

鹤霄浑身是伤，十分狼狈。

见到我，他苦涩一笑：“小姐……”

我停在他的面前，与他隔着一道栏杆。

我沉默许久，哑声问：“你既是魔界的人，何必跳出来自寻死路？”

鹤霄面容悲伤：“小姐，我不是魔界的人，我是仙魔逆胎。”

我一愣。

鹤霄垂着头，继续道：“仙魔逆胎，仙魔两界都不容我，若不是赤青上神救了我，恐怕我早就已经没命了。”

“小姐，我从未想过害人，也从未与魔界联系过，那枚魔界令牌，也并不属于我。”

我神色微动，露出一抹苦笑。

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污蔑陷害，不过都是沅芷的手段。

沅芷想让我死。

外婆的声音很轻：“我相信你，鹤霄，是我害了你。”

只有我死了，沅芷才会满意。

说罢，我忽的手掌反转，强行突破夜清在我灵台里的禁锢。

强行动用灵力，我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可我全然不顾，强行用了灵力切断了鹤霄身上的缚灵索。

“鹤霄，我放你走。”

至于我这条命，沅芷想要，那便拿去吧。

……

法术被强行破坏，夜清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

他面容阴沉，带着天兵步伐匆匆的走进锁仙塔。

锁仙塔内一片狼藉，羁押鹤霄的缚灵索已断，人也已无所踪。

唯有我独立中央。

我靠在铁栏杆前，七窍一片血色，本就灰败的面容更为可怖。

“鹤霄呢？”夜清沉声问。

他的声音响起，我才回过神，露出一个笑容，一字一句道：“他走了，我放走的。”

夜清的面容染上怒色：“放走魔界探子，可为私通魔界之罪，你在找死吗？”

我仍在笑：“大概吧。”

我的声音很轻快，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十分期待。

我看见夜清额角青筋暴起，他厉声问我：“人呢？往哪跑了？说！”

我垂下眼眸，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夜清，你把我关起来吧。”

夜清的眸色阴沉：“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吗？”

“我甘愿赴死。”

说完，我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幕，彻底扯断了夜清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怒火滔天，上前掐住我的脖子：“为了他，你情愿赴死？好，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甩手将我扔在地上，冷冷道。

“罪仙琼华，私自通敌，三日后，诛灭神魂！”

第9章

说罢，夜清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被愤怒烧红的眼眸，有些怆然的想，他只怕又多想了。

他觉得我情愿为了别人去死，也不肯多走一步去调查。

只要他肯查，无论是绥灵还是鹤霄，又或者是我，都能得到清白。

可夜清不愿意，他觉得我只是想用死亡离开他……

我嘴角扯开苦笑，抬步走出了锁仙塔。

自这天起，夜清便仿佛忘了我，再也没有过问。

跟着他的天兵成日小心翼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陛下，难道真要处死天后娘娘吗？”

夜清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他沉默许久，最后才淡声道：“她若是求饶，立即来禀报。”

至于缚仙台，就当做对她的惩罚！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两天过去，到了要给我用刑的那一天，我竟都未曾前来求饶。

难道她真的想死？

夜清心情郁躁，胸闷非常。

无法静下心修炼，他索性出了夜明殿。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东华宫外。

驻足许久，夜清还是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我的寝殿。

寝殿十分冷清，殿内陈设也很是简单，甚至称得上十分简陋。

住在这样的地方……夜清眸色沉沉，心中很是复杂。

就在他走出院子时，一个仙娥走了进来。

夜清定睛一看，面色忽然大变。

他上前拽住仙娥，面色阴沉地拔下她头上的簪子：“这是什么！？”

仙娥吓一跳，支支吾吾：“这是奴婢在天后娘娘寝宫捡到的……”

夜清身形一震，面露不悦：“你胡说什么？这分明是沅芷的东西！”

仙娥被吓得当即跪地：“这是几日前搜宫时从天后娘娘寝宫里搜出来的，我看着好看……”

话没说完，夜清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下一秒，他已经面色阴沉地推开仙娥，朝着夜明殿飞身而去。

夜清的面色阴沉，回忆在脑海中盘旋。

千年前，他领兵剿灭魔兵时被人暗算，不慎跌入人间，是沅芷救了他。

那时候，他心存感激，将身上唯一一枚法器给了她。

虽是低阶法器，却也是他亲手铸造。

夜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走入夜明殿，沅芷便笑着迎了上前：“夜清哥哥！”

夜清看向沅芷，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量。

沅芷见他表情不对，笑容稍缓，轻声问：“夜清哥哥，你可是有事寻我？”

夜清定定地看着她，忽然手掌反转，那枚簪子赫然躺在手心。

他漫不经心道：“这是下面的人送上来的簪子，你觉得如何？”

沅芷一愣，随即嫌弃道：“这种低阶法器他们也敢上贡，真是胆大包天！”

夜清愣住了，心脏突然猛缩。

一股莫名的恐惧和心慌在身体里蔓延，但他仍不死心地追问：“你不认识此物？”

沅芷的表情微变，忽然道：“是有些眼熟——”

夜清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不等沅芷把话说完，他突然掐了沅芷的脖子：“你不认识此物！？千年前不是你救了我！你到底是谁？是谁救了我！”

夜清的形容可怖，沅芷目露惊恐，瞬间眼泪如注。

直到她感觉到身体里的空气愈发稀薄，她才恐惧地说出真相。

“是，是琼华，是琼华救了你，千年前我和她一同来到人间，是她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