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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实回答：“我先生。”

　　“啧。”

　　池念淮侧过了头。

　　许久，我听到了一声淡漠的话。

　　“真不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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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不久的几天后，我被池念淮狠狠地宰了一顿。

　　“就这个数，池家不会再让。”

　　池念淮慢悠悠地把新合同递到了我面前，一副奸商做派：“白小姐别忘了，前不久在白家，是谁替你解的围，又是谁，大老远送你回家。”

　　“……”

　　我就知道。

　　这人帮我，准没好事。

　　保持住微笑，我道：“行，合同我签。”

　　谈好了合同，我转身离开。

　　顾晏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今日的他，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握着手机站在车旁打着电话，侧脸分外好看。

　　恍惚间，我似乎又见到了年少时期的他。

　　身形高挑，在一众人群中格外显眼。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是格外的爱起哄，在我和他定下娃娃亲的事被掀了出来后，他被班上的几个男生打趣。

　　“真就这么定了？不怕以后后悔？”

　　彼时的少年拧开了水瓶，微微仰头之间，喉结分外明显。

　　阳光落进，伴随着他清清冷冷的嗓音：“我怕的是，她想选择别人。”

　　年少不知隐晦爱意，在记忆的长河里，早就把这看似随口的一句话抛之脑后。

　　以至于在上一世时，和他说着我要和池随安结婚。

　　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沉了又沉，许久，才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

　　“恭喜。”

　　我不知道之后的顾晏到底是如何度过。

　　只记得白初月每每回到家的抱怨。

　　说顾晏没有感情，结婚多月从不碰她，每日每夜的，待在那燥热的修理厂里。

　　说他死寂一样的心，说他不求上进毫无本事的性子。

　　可，我认识的顾晏，从来都不是那样的。

　　哪怕是在泥泞里，他也依旧耀眼得可怕。

　　“在想什么？”

　　顾晏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走近了我的身边。

　　我朝他笑得浅浅的：“突发奇想，如果和你结婚的不是我，你会怎么样？”

　　顾晏静默了一瞬：“无欲无求地走完一生，祈求下一辈子能够再遇见你。”

　　我怔住。

　　或许。

　　这正是上一辈子顾晏的选择。

　　都说一个人执念颇深时，或得眷怜，能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的重生，或许，是顾晏求了一辈子才求来的。

第43章

　　53

　　再一次听到白初月的消息，是在短视频软件上。

　　她去医院被人偷拍，甚至在匆忙离开时被人撞到，怀里的检查单就这么跌了出来。

　　HPV。

　　“哈哈哈哈，这个女人也有今天啊，活该啊这不是！”

　　“自己不检点咯，谁知道私下里玩得多欢。”

　　“果然是大小姐哦，生活和我们就不一样。”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池随安在外从来不做措施，染上病也是早晚的事。

　　我提醒过白初月，她不听。

　　这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一个深夜，外头传来喧闹声。

　　我迷迷糊糊地从顾晏的怀里醒来。

　　老旧的房门被拍得做响。

　　顾晏也蹙起了眉头，未睡醒的嗓音里沙哑难耐：

　　“我去看看。”

　　“嗯。”

　　我转了个身。

　　却又不放心地跟在了顾晏后面。

　　房门一打开，外头的是蓬头垢面的白初月。

　　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不顾一切地砍了上来。

　　“去死吧白夕窈！”

　　我的睡意猛然散了大半，却看见顾晏直直地挡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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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局里。

　　白初月被扣上了手铐，目光呆滞地看着我。

　　“我只是不甘心！”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声音尖锐。

　　“明明我才是白家的小姐，凭什么会被抱错，让你享受那么好的生活！”

　　“重来一世，我只想让池随安拿下池家，让我过得更好一点。凭什么上一世的你能做到，我却不能！”

　　“凭什么你的选择都是对的，我选什么都是错的！难道只有你天生是富贵命，我就活该吃苦吗！”

　　我垂了垂眉，有些想笑。

　　在我五岁开始，养父养母就知道了我不是白家的亲生女儿。

　　从那开始，他们大肆地寻找着失散的白初月，给我的吃穿用度还比不上佣人。

　　享福？

　　他们只是想把我养着，等到以后有什么嫁女儿换利益的好机会，把我退出去罢了。

　　至于池随安……

　　我嫁过去不到一年，抓奸不下百次，自己也险些患上了HPV。

　　要不是我足够狠，眼光独到，也不可能扶着那个阿斗上位，换取我的自由生活。

　　白初月所说的种种享福，都是我靠自己的努力拼来的。

　　我受得心安理得。

　　“你本可以过得很好。”

　　我看着白初月，神色淡淡：“选了池随安，没有爱情，生活也会在普通人之上。是你太过贪心，不知悔改。”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有错吗！”

　　她朝我崩溃的大喊。

　　我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故意伤人，加上这些天以来，无力偿还那些违约金，多重官司压身，已经足够让她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了。

　　回到了医院。

　　顾晏已经包扎好了。

　　三四点的医院格外的安静，他就坐在角落里，抬眸看着头顶的点滴。

　　我朝他缓步走了过去。

　　“口供录完了？”

　　“嗯。”

　　我点了点头，沉默地坐在顾晏的身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包扎好了的手。

　　“已经不疼了。”

　　顾晏哄着我。

　　我心里没由得来地憋着一团火，又不敢对他发泄，只能冷着声问：

　　“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吗？”

　　“修车的。”

　　顾晏回答得很是坦诚。

　　我那股火又差点上来了，强压着不发泄，盯着顾晏的眉眼，一字一顿地道：

　　“你是赛车手。手废了，职业生涯也就废了。我不是痴呆，刀子过来我会躲，死不了，顶多是受点伤。”

　　“可是，我舍不得。”

第44章

　　顾晏的一句话，彻底让我没了脾气。

　　角落灯光偏暗，他就这么垂着眉，黑眸望着我。

　　棱角分明的脸更显卓越。

　　我的心口狂跳得厉害：“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顾晏很诚实地摇头，目光骤然深了几分：“夕窈，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做了无数次。”

　　“什么……？”

　　话题转的有点快，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顾晏：“我梦到你在无边的海上，梦到你被人推下去我却无能为力。每每醒来，我总在告诉自己。无论什么危险，哪怕会死，我都会挡在你身前。”

　　他看着我，像是在确认真实还是梦境一样。

　　那样的痛苦，他在梦里经历了太多次。

　　真实得，仿佛是存在过的一样。

　　所以在那把匕首刺过来之前，他根本无法思考。

　　他只要自己的白夕窈，安然无恙。

　　我张了张嘴，心口酸酸的，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主动凑了过去，我小心翼翼地抱住顾晏：“我不会死的，那只是梦。”

　　只是发生在上一世的一个梦而已。

　　顾晏“嗯”了一声，下颚轻轻地在我的头发上蹭着，语气很轻很轻：“我也不会有事，不用担心。”

　　“反正我能养你。”

　　我在他的怀里抬起头：

　　“顾晏，为什么会那么喜欢我？”

　　微微上扬的语调，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顾晏瞬间软下了眉眼。

　　“这是秘密，很想知道？”

　　我点头。

　　许久，他才道：“没有为什么。大概是意识到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心情愉悦。我用了很多年去验证，结论只有……”

　　“白夕窈，无论来往的人有多少。只有你，是最特别的。”

　　“那我也跟你说个秘密。”

　　我眉眼弯弯。

　　顾晏朝我凑了过来。

　　“顾晏，我很庆幸，这一次是你。”

　　55

　　白初月被判了五年。

　　那一天，养父养母与我彻底决裂。

　　从法庭上回来。

　　家里的顾晏正单手收拾着东西。

　　“手受伤还没好不知道吗？”

　　我赶忙接过他手里的盒子，语气重了几分。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双冷沉的眉眼轻抬，唇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

　　“担心我？”

　　我沉默片刻，不再犹豫地坦白自己的心思：

　　“嗯，担心你。”

　　谁料这人越发地胡来。

　　单手搂着我的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