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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冷笑一声：“好了，别装了，我也有事给你算账。”

听到爸爸这句话，蒋蔓的脸上才是真的白了起来。

不过一瞬间，她走到爸爸身边，扯出一抹笑：“泽修，你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轻叩桌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蒋蔓。

我看着爸爸的眼神有些心慌，找了个离他有点距离的地方躲了起来。

蒋蔓后背生出几分汗意，也没直接回答爸爸的话，反而问道：“上次听人说那边有臭味，是怎么回事？”

蒋蔓的话无疑是触及了爸爸的禁区。

他猛地站起身，将蒋蔓的喉咙扼住。

这个动作，蒋蔓上次体验过了。

还没等他收紧，蒋蔓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我第一次看到爸爸这般模样，害怕的叫了出来。

然后又瞬间捂住了嘴，生怕他们听见。

可后面我又想起他们看不见我，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我听到爸爸一字一顿地说：“徐婉瑜死了，陆恩恩也死了，你满意了吗！”

死了？

我和妈妈都死了？

我蹲在地上，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死这个字眼了，所以爸爸不是在骗人。

爸爸是大人，他知道死是什么含义。

可是，我死了，我还在这里，那妈妈呢？

我的眼眶里满是泪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我的妈妈呢？”我在问爸爸，也在问我自己，可是没有答案。

第15章

他将蒋蔓一把甩到沙发上。

蒋蔓大口喘着粗气，然后又扶着肚子说“陆泽修，我肚子好痛。”

我没错过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爸爸，她又在骗人。”我对爸爸说道。

爸爸只是冷眼看着她，似乎之前那个视若珍宝的人不是蒋蔓一样。

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从前。

以前他也是对妈妈特别好。

我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会喜欢爸爸。

妈妈说，爸爸曾经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将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我不懂妈妈，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我知道，黑暗是很可怕的东西。

所以我才会在每个晚上，都想抱着妈妈一起睡。

后来，我又继续问妈妈。

她告诉我，从前她的爸爸妈妈，并不爱她。

所以在很多年的时光里，她总是吃不饱，穿不暖。

而且每天要做好多好多事，还有很多人欺负她。

是爸爸带她脱离了这种环境，而且带着她学习，让她的人生变的不一样了。

她说，她爱爸爸，也感谢爸爸。

听着妈妈的话，我只是心疼的抱着她。

心里也决定再爱爸爸多一点。

不怪他不愿意陪我了。

而且那时候我不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感觉，只是我没想到，后来我也体会到了。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之前吃过的馒头和蜡烛。

我摸了摸小肚子，突然笑出了声。

好像死了也有不错的地方。

不会饿肚子，脚也不会痛了。

我将视线重新投到爸爸身上。

爸爸似乎没有顾及蒋蔓的呼喊，而是坐在她对面冷漠地说：“好了，还没装够吗。”

听到这句话，蒋蔓的声音停了几秒，又楚楚可怜地说：“泽修，生孩子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你也不想他流掉吧。”

她的话成功的让爸爸的神色越发难看，但是也不再有什么动作。

陆泽修第一次产生怀疑，他真的有那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吗？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个不招他喜欢的女儿。

可想到她已经死了，心脏莫名跳了一下。

他无视了自己的情绪，转头看向蒋蔓：“护好他，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说完，爸爸便离开了别墅。

我以为他要回家了，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开心的跟在他后面。

“恩恩要回家见妈妈啰。”

然而，等他的车开出了别墅区，我才发觉到不对。

“爸爸，你要去干什么？妈妈还在家呢！”

就算知道妈妈已经死了，但能看看她就是好的。

“爸爸，你要去哪里？”

车越开越远。

直至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公路上。

他的车速减慢，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我以为爸爸找错路了，就想告诉他回家的路在另外一个方向。

可是我听到爸爸说：“小文，我来找你了。”

我的眼里迸发出光彩：“爸爸，你知道妈妈在哪里！”

“恩恩也要去找妈妈！”

车子在他话落的瞬间被启动。

速度快得差点将我抛出去。

车速越来越快，爸爸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疯狂。

“爸爸……”我喊了喊他。

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

妈妈死了，爸爸如果要找妈妈，也只能死掉。

“爸爸，不要！”察觉到这点后，我连声叫道。

车子一直开着，而前面就是悬崖。

第16章

“吱——”车子在地面摩擦时，产生了巨大的声响。

车子在只差一点到达崖边时，爸爸将车停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

虽然死亡让我没有了痛苦，肚子也不会饿饿了。

但我也知道死不是一件好事，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听到这个字，就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而且我不想让爸爸死。

我怕他找不到妈妈，也怕他找到妈妈后，依然让她不开心。

车停下来的瞬间，爸爸靠在椅子上不再动弹。

他闭着眼，可眼泪争先恐后般的流了出来。

爸爸，哭了？

可是为什么？

爸爸也会难过吗？

我轻轻的触碰他的眼泪，没想到，这一次，我真的感受到了一点点湿漉。

我想再去试试，可却又如同以往一样，什么都碰不到了。

我坐在爸爸旁边看着他。

试图寻找记忆里爸爸哭泣的样子。

可是我只能看到我和妈妈哭的样子。

其实妈妈本身也是不爱哭的人，只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哭得格外多。

脑海里想起有一次，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

那天妈妈带着我出去买衣服，却正好看见爸爸搂着蒋蔓的腰从一个地方出来。

他们没看见我和妈妈，在上车前还亲吻对方。

妈妈看到时，握着我的手都用力了几分。

但是我不怪妈妈。

因为妈妈告诉过我，亲吻只能给自己爱的人。

爸爸亲过妈妈，也亲过蒋蔓，只唯独没有亲过我。

妈妈说，爱是珍惜的东西，只能分给最珍贵的人。

妈妈的爱，一部分给了我，一部分给了爸爸，她说我们是家人。

可是爸爸的爱没有给我，还分给了其他人。

我好像有点难过，也好像没那么难过。

我想，我有妈妈的爱就好了。

我学着妈妈，将她的手也紧紧握住，我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