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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呆呆点头，放下座机给小倪发去消息。

周茹意回到办公室，里面的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毫无变化。

但还是让她有种久违的感觉。

办公室定期有人打扫，她直接进来入座，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很快，小倪敲响她办公室的门。

“进。”

周茹意让小倪在面前的沙发坐下，“不用紧张，没什么事，我就是有点问题想问你。”

小倪点点头，也有点紧张。

周茹意在公司的形象真算不得友善，之前她和袁泽帆同时在公司的时候，通常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周茹意负责冷冰冰扫射所有人，袁泽帆则是负责关爱办公室的所有同事。

这会儿周茹意时隔几年重返公司，袁泽帆又偏偏不在，被单独叫来谈话还是足够让心里打鼓的。

“袁泽帆这几年怎么样？还好吗？”

小倪明显一愣，回过神来才回答她：“袁总看起来挺好的。”

周茹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和善，脸上都挂着笑。

“我不在这几年，他都和什么人来往，你应该最清楚？”

她挑眉，就差没把让小倪出卖袁泽帆写在脸上。

小倪支支吾吾，最后直接站了起来：“周总，您有话不妨直说，能告诉您的我肯定都说。”

“瞧你紧张的，我只是想问你，公司的法律顾问，是不是换人了。”

小倪点头，在心里松了口气：“确实是换了。”

周茹意盯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现在是盛嘉律师事务所的蒋律师。”

周茹意轻笑，她就知道。

袁泽帆突然在她面前铺垫蒋成洲和岑昕知之间的事，一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出现了变化。

放在之前，他可不是会帮蒋成洲说话的人。

她也没想到，袁泽帆闷声干大事。

他还真不怕她会突然回国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周茹意朝小倪一笑，放她出了办公室。

而小倪才出办公室，就着急忙慌地给袁泽帆发去消息。

【速回！】

袁泽帆一连收到前台和助理的电话还有消息，也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原本要直接去汉森定好的餐厅，他马上调转车头，又给汉森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点到。

等他火急火燎赶回公司，发现公司的气压低得可怕。

胆小的直接低头不语，胆大的都指了指了周茹意的办公室。

他顿时了然。

“你回国也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袁泽帆装作若无其事，推开门就极为热情。

“正好，汉森定了餐厅，给你接风。”

“好啊。”周茹意爽快答应，起身拎上包包，往外走时还不忘问他，“要不叫上蒋成洲一起？”

第36章

袁泽帆头一耷拉：“你都知道了。”

周茹意已经走到门口，故意道：“瞧袁总这话说的，我现在知道应该还不算晚吧？”

“你上哪学的阴阳怪气？”袁泽帆忍不住吐槽，又熟络地把她往外推，“我们去吃饭，到时候和你说。”

周茹意也没再呛声，跟着袁泽帆去了餐厅。

和汉森打过招呼，周茹意在他身旁坐下，袁泽帆只能独自坐在另一边。

他一坐下就解释，为什么会和蒋成洲合作：“当时出那么大的事情，我不表示一下我的态度，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周茹意不吭声，袁泽帆急得不行，“他再怎么说也是小桃子的爸爸，我总不能看着他栽了吧。”

“难道等小桃子长大了，对爸爸开始好奇了，结果让她知道我们见死不救，要是她恨我们怎么办？”

周茹意轻笑：“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

“你讲不讲道理？”

他越说越急眼，汉森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再相聚，不要吵架。”

汉森在国内待久了，行事风格也变得和袁泽帆越来越像。

说中文的腔调也和袁泽帆如出一辙。

周茹意一脸惊讶看向他：“你现在中文都说这么好了，真厉害。”

“你怎么不夸夸我？”

袁泽帆不服气，汉森只是张嘴说了句话而已，他可是干了实事。

懂不懂他的含金量？

周茹意突然睨他：“你是不是非要我骂你两句，你才舒服？”

“你……”

袁泽帆还想和她吵，汉森赶忙打止，帮着周茹意说话：“她只是气你不先告诉她，认个错不就好了？”

以前周茹意觉得，袁泽帆最懂自己，现在看来，还是汉森最懂。

“是，我没先告诉你是我的错，但你也不听啊，上来就阴阳怪气，这谁受得了。”

袁泽帆埋怨着，看到周茹意拿出手机。

他问：“你干什么？”

“订回纽约的机票。”

周茹意话音未落，袁泽帆就伸手抢了她的手机。

“我错了，我真错了！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

“是，这事儿我是孙子，我应该先和您打个招呼，不应该等到您自己发现，我的错，成么？”

袁泽帆好说歹说，周茹意才松了口。

餐间袁泽帆也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岑家的事，隐隐约约的，周茹意也听不明白。

但她也懒得追问。

袁泽帆的话哪有说不明白的时候，他不说明白，就是想让她之后自己从蒋成洲那里知道。

“岑昕知呢？她去哪儿了？”

岑家的事祸不及子女，岑昕知没有跟随父辈的步伐，但袁泽帆却没提及她的去处，引得周茹意好奇。

袁泽帆却摇摇头：“出事之后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估计也是好面子，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你关心她，不如多关心一下蒋成洲，那事儿之后他像是老了十岁。”

周茹意心中已有波澜，却还是不想承认。

开口听起来又像是一阵嘲讽：“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

袁泽帆顿时愣住，反应过来后马上骂她：“白眼狼！”

第37章

两人吵了一顿饭，分开时都还带着不服气。

袁泽帆被汉森拉走，周茹意则是开走了袁泽帆的车。

她在市区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竟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盛嘉律所的楼下。

盛嘉在上海的办公室和在帝都时一样，都有自己的两层建筑。

周茹意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第一次来，车停在路边时，她也有点恍惚。

路边的香樟枝叶繁茂，落下许多独属于香樟的气味。

香气从车窗钻进来，周茹意看着柏油路发呆。

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有人敲她的车窗。

她下意识按下副驾的车窗，却从车窗看到蒋成洲的脸。

看到是她，他也明显愣住。

他僵在脸上的笑，她脸上的茫然，就这样映照进两人的眼中。

“什么时候回来的？”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