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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拉扯，凤歆挨不住的闭上眼，再次睁开，已是一双赤色血瞳。

她周遭魔气大涨，一个本不属于凤歆的低沉声音从她口中响起。

“千年了，本座回来了！”

见状，大长老率先跪下行礼，竟是有些老泪纵横：“属下，恭迎魔尊！”

魔界众人随即行礼。

“免礼！”目光扫过大长老，凤歆动了动身子：“这幅魔骨尚弱，但还算不错，大长老有心了。”

“承蒙魔尊不弃！”说着，玛⃠丽⃠大长老便又要跪下。

“起来罢。”

凤歆抬手，一阵红光制止了大长老，“只是本座如今只有一丝魔魂尚存，若想彻底恢复还得费些时日。”

大长老颔首：“魔尊既重返于世，定能带领魔族一雪前耻。”

“当然，吾与天界的债，自当如数讨回。”

凤歆语气阴沉，“不急，本座当沉睡数载，在此期间，好好将养这个躯壳，不得有误！”

“是！”众人应下。

天界，夜宸，待吾魂魄尽归，彻底苏醒之时，必将血染九天！

见凤歆再次陷入沉睡，周身魔气也随之散去，大长老示意祭司上前查看。

祭司检查了一番道：“她已无大碍，只是记忆有些混乱，加之缺了那一魂，仍未归位。”

“无妨。”大长老为她隐去了额间的印记，挥手让众人退下，“记忆混乱吗，既如此，索性都删了罢。”

“她已无幽精，再也不知情爱为何，又何须如此？”祭司看过凤歆的记忆，有些不忍。

在他看来，凤歆不过是个孩子罢。

“她只要记住自己是魔族，与天界有不共戴天之仇，其他的无需再记得。”

再不忍，祭司也无可奈何。

身为魔族祭司，自身职责所在，他无法违抗大长老的命令。

祭司用魔族秘法，抹去了凤歆对天界的美好回忆，除善留恶。

“当凤歆再醒来时，只记得自己原是魔族遗孤，流落人间之时，被天界战神捡到。

因她天生玲珑心，她的心头血可治天界九公主的病，他并未杀她，并收其为徒。

但夜宸从未尽师责，饶是凤歆诸般讨好，他也只是冷眼相待。

纵是如此，凤歆依旧感怀其恩，但最终却还是被他与九公主逼死，自损了心脉，散了魂魄幸被魔族所救……”

听祭司说完这些，大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传我命令，从今以后，凤歆便是我魔族少主！”

第十二章

九重天上。

夜宸在混沌之地昏倒后，被青夜送回了栖梧宫。

而凤歆已经身死的消息也已经传开，关于她的死因传的更是各有不同。

她天生魔骨的身份在天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加上日前人间的某处仙魔之力交杂，夜宸还亲去查看了一番，这很难不与凤歆有所联系。

天界的诸神都以为她是因魔入体与仙力相冲而亡，神簿上已经没了凤歆的名字，天帝索性下了一道旨意，天界关于她死因的揣测才停了下来。

而这一切，夜宸并不知情。

这几日，琉璃一直在栖梧宫照顾夜宸，忽然有天兵来报。

“启禀九公主，魔界近日有异动，天帝让我来请夜宸尊上商议。”

琉璃皱了皱眉，夜宸昏迷之事，被她封锁了消息，但有关魔族，兹事体大，怕是要瞒不住了。

她想了想道：“你去回禀父皇，尊上剿灭鲛人族时受了伤，需要静养几日。”

天兵应下：“是。”

夜宸昏迷了数日，悠悠转醒，依稀听见寝殿外有人在说话。

听见动静，琉璃挥手让其退下，自己走向寝殿。见夜宸醒来，琉璃松了一口气，天界的战神，可不能就这样倒下。

“尊上，您总算醒了。”琉璃虽进了寝殿，却也未敢过多靠近，只是远远站住，向他行了一礼。

意识清明后，夜宸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模样，也未看她，沉声道；“何事?”

“是魔族有异，但似无大事。”琉璃答道，“我已让人向父君禀明，尊上可先行养伤。”

魔族吗？夜宸皱了皱眉，随手扯来一袭白衣，套在身上，“本尊已无碍。”

便向凌霄殿走去，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夜宸向跟在身后的琉璃问道；“你是如何让人禀告天帝的。”

对他的质问，琉璃不敢隐瞒，只能如实相告。

夜宸这才抬眼看她，眼神里布满了寒霜，带着些警告的意味；“琉璃，本尊只是昏迷，并未失忆，勿要做一些无谓之事！”

从前，夜宸只以为琉璃骄纵了些，却不曾想她心思如此深沉，自己恐怕也只是她算计中的一环，经凤歆一事，他也算彻底看清了她。

说罢，便拂袖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琉璃心里一惊，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夜宸的眼里是闪过一丝杀意的。

琉璃虽有些后怕，却依旧充满狠戾。

无论如何，她都不容许凤歆存活于世。

还好，她终究是死了。

……

凌霄殿内，天帝正在与诸神商议。

殿外通报：“夜宸尊上到。”

诸神纷纷行礼，就连天帝也对夜宸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夜宸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便道：“如何？”

“启禀尊上，魔界大门已开，大批魔族中人，成群集结，就连人间也是魔气翻涌，加之天象预警，似是有大妖出世。”武德星君拱手回道。

“可搅动三界的大妖，这千百年来也只出现了一个。”

天帝看向夜宸，“尊上，心中可已有答案？”

三千六百年前，天界皆知，夜宸曾带回一孩童，天生魔骨，并收她为徒。

天帝早就有所怀疑，无奈琉璃需要凤歆的心头血治病，而她又有夜宸护着，纵使贵为天帝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如今……

“不会是她。天帝不是早已知晓？”夜宸一口否决，顿了顿，心里竟有些刺痛，“凤歆已死，神形俱灭，绝无重生可能。”

但不知为何，夜宸心里却还抱着一点隐秘的侥幸。

如果可以，他竟真的希望是凤歆！

至少，她还活着。

天帝虽仍存疑虑，但也深知夜宸亲口所，断不会有假，只能道：“事关三界众生安危，但请尊上好好思量。”

回到栖梧宫，夜宸坐在案前，随手拿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又苦又涩。

夜宸微微撇，下意识道：“凤歆，今日的茶水，为何这般苦？”

然而，却没有任何回音。

第十三章

夜宸这才恍然，是了，凤歆不在了。

知他喜甜，往日，凤歆都会在茶水里加些甘露。

而茶，原本就是苦的。

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