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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结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你藏的很深啊，亏得上学那会我们关系最好了，还帮你追南菲，你倒好，结婚不告诉我。”

女人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对面的南菲听见。

南菲听见了，陆昭自然也是听见了。

陆昭看了过去，就一眼，没多停留，收回视线。

南菲更加没有反应，还在给陆昭碗里夹菜。

陆昭看了他一眼，说：“水喝多了，我想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

“不用啦，我去去就回来。”陆昭拿了包包离开座位。

陆昭离开没多久，周亚端着酒杯凑过来，热络揽住南菲肩膀，说：“来喝一杯。”

南菲说：“不喝酒，等会开车。”

周亚也就没强迫他，而是说：“听说你最近回墉城了，在gt焗里面，实不相瞒，我这边有个棘手的项目……”

接下来的事都不用详细说，南菲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无非就是让他帮忙，疏通疏通关系，周亚所说的这个项目卡在局里审核最后一关，要是各方面检验不过关，那这个项目就无法进行，后果则是彻底作废，那投进去的资金也就血本无归，周亚千方百计打听到南菲如今的工作，就想着利用老同学这层关系，找他帮帮忙。

明明了解南菲的性格，他还是想拼一下，想发设发说服南菲，让他帮忙。

碍于现在的身份和权利，南菲沉默了会，说：“周亚，这件事我无能为力，这不是我能说了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一向公私分明。”

要是开了个头就会有无数次。

周亚说：“钱不是问题，南菲，你就当是帮帮……”

“顾及还是同学分份上，周亚，这种事还是光明正大来，走歪门邪道是没有好下场的。”

周亚碰了壁，看南菲态度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叹了口气：“别放心上，我也是随口问问，如果你能帮忙，那再好不过，不能帮也没事，主要还是我们公司内部的问题，大不了重新投钱重新开始。”

南菲并不信他这套说辞，大家又不是第一年出来混，不信是一回事，没有声张是一回事。

南菲拒绝后，没有给周亚留有一点希望，不然周亚还是会来找他。

……

陆昭上完洗手间回来，南菲站在包间门口等她的样子，她走上去，问：“怎么站在这里？”

南菲抬手整理她额头上的碎发，关心询问：“累吗？”

“不累，还好。”

陆昭又问他：“你上学那会班里应该都是男生吧，怎么还有女同学？”

南菲仔细回忆，说：“那不是女同学，是家属，还有几位是周亚大学时期玩得好的校友。”

“我以为你们班里有女生……”

“没有，清一色男的。”

陆昭明白了：“要进去了吗？”

南菲说：“等会再进去，透透气。”

陆昭点点头，自然握住他的手掌，说：“你怎么了？不太高兴？”

“没事。”他只是微微感慨，毕业后出了社会真能改变一个人，从头到尾，比如周亚。

南菲这些年什么人都遇见过，十恶不赦的罪犯，走si盗窃杀人的什么都有，但是他还有一颗赤诚的心，偶尔会想念纯粹的大学生活，没有复杂的人心，同学间没有利益纠纷，可入了社会就不同了，完完全全不一样。

也许他以后也会变，也许，只是也许而已。

刚才周亚找他帮忙说话的方式还有语气，让他觉得很陌生，疏远，事关利益，真能让人卑躬屈膝，毫无尊严。

包间内，姜萌注意到那两张椅子空了很久，他们迟迟没有回来，她也坐不下去了，隔壁的同学在聊家庭琐事，她插不进话题，被排斥在外，她坐立难安，于是也借口去上洗手间，刚走出包间，就看到站在过道上说话的两个人，正是南菲和陆昭。

南菲的眼神陌生，仿佛不认识她似的，根本没在她身上多做停留，很快移开。

陆昭听到开门声，和她对上视线，陆昭温和笑了笑，说：“你好。”

她坦荡荡的，姜萌觉得自己无处遁形，甚至结巴起来：“你、你好，你们怎么、怎么站在门口？”

还是陆昭回答，说：“出来透透气，有点闷。你呢？”

“我去洗手间。”姜萌说。

“洗手间地上有点滑，小心一点。”陆昭没有恶意，纯粹提醒她小心一点而已，默默往外站了一步，拉开了和南菲的距离。

姜萌道了句谢谢，就朝洗手间方向去了。

等人走了，南菲伸手一捞，把她捞回怀里虚搂着，说：“你刚去洗手间没摔吧？”

“没有，我很小心。”陆昭又推开他，说，“好啦，进去吧。”

南菲握住她的手腕：“再忍忍，等会就回家。”以后都不带她来这种聚会了，没劲，还不如搂着她在家里看电影舒坦。

陆昭说：“恩，好。”

姜萌在洗手间冷静冷静，看着镜子里就算化妆也掩盖不了的狼狈，再想到南菲现在和别的女人结婚，而那女人年轻漂亮，举手抬足间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出身不错，不然也不会有良好的气质，这是她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的，自从毕业和南菲分手，她之后谈的男朋友没有一个比得上南菲，不管是外表还是性格亦或者是家庭条件。

她以为，她能驯服得了南菲这种男人，也能吸引比南菲条件还要优越的男人，但是她显然是低估了自己的运气。

她之后的男人，都很差劲。

……

在姜萌走后没多久，女同学就聊起了她的事，说她这些年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渣，骗姜萌的钱又骗人，无比唏嘘姜萌这些年的遭遇，令人可怜。

也不知道谁插了一句：“那她当初跟南菲分手岂不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周亚：“好了，瞎说什么，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还聊，等下南菲他媳妇听见了。”

“我看他媳妇也不是来事的人，不至于吧，不就随便聊聊嘛。”

周亚拿了根烟咬着没抽，心情不太爽，也就懒得搭理他们了。

当年都是一个社团圈子玩的，周亚又跟南菲和贺川几个玩的好，贺川早说了不参加这种聚会，周亚找过他几次，都被拒绝了，后来就不找了。

“姜萌也是自己该，当初谁劝她都不听，就是要甩了南菲，这下好了，南菲结婚了，还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她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周亚笑笑：“你们越说越来劲了，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这人啊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一阵唏嘘感慨，话题在南菲和陆昭回来前停止。

南菲说：“突然有点事，抱歉，我们得先走了，你们继续玩会，单我已经买了。”

周亚连忙站起来，“你怎么回事，这就走了？还把单买了，说好了今天我做东。”

“好了，就别跟我客气了。”

陆昭解释道：“抱歉，是我身体不太舒服，要去医院看看，南菲担心我，所以才陪我先走……”

周亚说：“这样啊，那也没办法，身体重要，我送送你们。”

……

姜萌回到包间才听他们说南菲先走了，她心里一阵失落，哦了一句。

“姜萌，你说你也是的，刚才装傻，现在才后悔。”

姜萌：“我后悔什么？”

“你说呢，你自己知道咯，当初甩了南菲，现在尝到恶报了吧。”那女同学似乎是有意找姜萌麻烦，故意阴阳怪气。

姜萌放下杯子：“都过去多久的陈年旧事了，我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阴阳怪气，就算是我甩了南菲那又怎么样，我也不后悔，这跟你也没关系。不用替谁伸张正义。”

那女人也来劲了，嘲讽笑着：“是，是我多嘴，可我就是要说，当初要不是你横刀夺爱，也轮不到你和南菲谈恋爱。你做了什么心里比我们所有人都清楚，今晚装什么哑巴，南菲一走，你就来劲了，还能呛我了，我告诉你姜萌，我就乐意说了，你还真管不到。”

姜萌猛地站起来，也是忍了一晚上，抄起桌子上的水杯朝她泼过去，说：“张冉心你也不用装了，装了一晚上累不累，其实你当初也喜欢南菲吧，现在打击报复来了？”

“报复你？不至于，我现在是家庭美满，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你呢？孤家寡人，活该嫁不出去，像你这种女人，自以为是，真以为几个男的夸你几句漂亮好看就得意忘形了，当初的事我还没跟算账。”

“当初的事？”

有人想劝阻，被人拦着。

张冉心说：“别装傻了，要我帮你回忆？你当初和教授那点破事……”

“够了，有完没完。”周亚立刻骂了一句，“那个谁管好你老婆，你管不了我不介意帮你管。”

场面立刻噤声，张冉心愤怒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一脸冷笑。

姜萌缓了缓神，说：“抱歉，看来我得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

陆昭的鞋跟恰在石砖的缝隙里了，她拔不出来，一脸窘迫。

南菲弯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