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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上她的眼神，他又觉得自己想问的似乎就是这个，于是他没有再说话。

　　乔念舒白天带小蝴蝶玩，下班时间又去接他回家。有的事情一旦开了闸，就如洪水猛兽，有过一次，便不再隐忍，他们每一天晚上，都在缠绵。

　　不分你我的时候，江衍觉得内心平静。

　　只有最后一天晚上，双方都默契的没那个念头。乔念舒打算跟江衍聊会儿天，她想点支烟，但江衍固执的把整包烟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乔念舒问：“要在一起试试吗？”

　　江衍下意识拒绝：“算了。”

　　可说完，又觉得自己过分，毕竟该做的都做了。他努力的想找几个理由，但最后发现，他其实就是不想，他没有跟她在一起的念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说：“抱歉。”

　　乔念舒没有开口。

　　江衍就有点手足无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他怕乔念舒生气，再也不见他。又觉得她不见他也应该。

　　几番斟酌想不出说什么，他直接冷着脸从她床上起来离开了。

　　态度真的特别冷漠，以至于乔念舒有些愣神。

353

　　江衍躺回自己房间时，就开始烦躁了。

　　他想，在乔念舒看来，他应该十分莫名其妙，甚至觉得他只是贪图她的身体。

　　江衍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却也知道，方才从乔念舒那出来，他很冷漠，不近人情，像极了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人渣。

　　他应该去跟乔念舒道个歉的，可乔念舒这会儿大概不愿意见他。他又把他们的关系，越弄越僵了。

　　乔念舒如今对他，已经足够温柔跟耐心了，没有人爱用热脸贴冷屁股，他或许已经把她的耐心给耗尽了。她并没有义务，陪着他，在他身上消耗时间精力。

　　只要乔念舒想，她身边可以有千千万万的男人，他其实也能看懂她，她不是非他不可，对乔念舒而言，他不算重要。

　　是他恳求她，给他时间弄清楚怎么想的，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并不像一个恳求她帮忙的人。即便乔念舒不帮他，也是他自找的。

　　江衍越想，就越烦，也就越不想开口。他点了支烟，在漆黑的房间里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开门声。

　　江衍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情不自禁心跳快了一拍，抬头时，就看见乔念舒从门口走了进来，江衍屏住呼吸。

　　他没有想过，她还会主动过来找他。

　　乔念舒开了灯，蹙着眉，江衍似乎很喜欢坐在黑暗当中，她撞见过不止一次了。

　　她走到他的身边，在他面前蹲下来，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直到她抽走了他手上的烟，他才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他没反抗，任由她把烟丢进了烟灰缸。

　　乔念舒说：“不让我抽，你自己反而抽。”

　　江衍在她的注视之下，僵硬的开口说：“我不是因为你提的建议不高兴，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

　　乔念舒默默的听着。

　　“我挺渣的是不是？什么都跟你做了，你提的要求其实也挺正常。”

　　乔念舒道：“是我主动的，而你也没有想好，你不愿意试着在一起也正常。”

　　“哪怕是你主动，我也做了不是吗？”江衍心情复杂的反问。

　　乔念舒对上他的眼睛，他在检讨自己错误的同时，眼底又是茫然。

　　“没事。”乔念舒说，“我提的也急，慢慢来吧。”

　　江衍似乎还有话要说要说，乔念舒道：“真没事。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你自己做好决定告诉我。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站在我这个位置，我有足够的试错成本，对我而言，其实算不上损失。就当……对当年利用你的补偿。”

　　江衍一怔，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之前的事。

　　乔念舒在他走神的时候，喊了他一声，江衍闻声低头，她微微压住他的脖子，跟他嘴唇贴嘴唇，却只是贴着，再没有其他动作。

　　她的手在他脖子上摩挲着，说：“睡觉吧。”

　　“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好，我不敢随便做决定。”江衍心尖都在颤。

　　乔念舒莞尔，片刻后，江衍上了床，但他看到乔念舒也掀开他床边另一侧被子的时候，他还是顿了一下，又是意料之外。

　　她也很自然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乔念舒困了，闭上眼睛，睁开眼时却发现江衍一直在看着她。

　　“怎么了？”她语气如常问。

　　江衍语气更加复杂了，他喃喃说：“你太温柔了。”

　　乔念舒以前的温柔，更多是对谁都一样的流于表面的人设，可是今天的温柔，是她主动选择对他好，她总是谦让他，有没有目的，他暂且不知道。

　　乔念舒便朝他靠过去，枕着他的手臂睡觉：“我想对你好。”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对我好的。”或者说，之前在一起她都不在意他，现在对他好，更加没理由。

　　乔念舒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一点点抚摸着他的眉眼。她温柔看了他片刻，而后翻身背对着她，道：“江衍，我要睡了。”

　　江衍抿起嘴角，而后主动从她身后把她圈进怀里，脸贴在她肩窝处，他鼻子很高，这个动作导致他的鼻尖一直蹭在她的侧脸上，浅浅的呼吸微热。

　　这是乔念舒这段时间唯一感觉到，江衍有些许撒娇意味的动作。

　　她有点恍惚，保持着被他从身后抱着的动作不动，只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

　　天快亮的时候，乔念舒就得起来赶飞机了，她一起来，没想到江衍也起了，他说：“我送你。”

　　乔念舒也就没阻止，两人一前一后穿好衣服。江衍送她到了机场。

　　她一路都在叮嘱小蝴蝶的事情，江衍应着，乔念舒在快要登机的时候看向他：“要抱一抱吗？”

　　江衍有些迟疑，不过片刻后还是张开了双臂，乔念舒踮脚抱了他一下，说：“隔段时间，我应该还会过来，你照顾好小蝴蝶，别把她想得太脆弱了，有些东西她要是特别想吃，你先问问医生，医生同意后你适当给她喂点。不要一刀切，不然小蝴蝶太不快乐了。”

　　其实照顾小蝴蝶，江衍更加有经验，但他没反驳，说：“知道了。”

　　“那我走了。”

　　江衍道：“好。”

　　“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联系我。”她又补充这一句。

　　江衍想了想，这次主动抱了她一下，道：“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他想说她万一公司打理得不好，他也还有一点钱，他也不至于不管小蝴蝶的生母。可转念一想，又怕乔念舒误会，他就没有补充上这一句。再者，乔念舒再怎么样，也不需要他花钱。

　　等时间差不多了，乔念舒这才匆匆忙忙去登机。

　　小蝴蝶起床后，已经看不见妈妈了，江衍把乔念舒的叮嘱一点点告诉了小蝴蝶。

　　小蝴蝶冷不丁的说：“爸爸，都怪你，你要跟妈妈睡，所以妈妈这一次几乎都没有跟我睡。”

　　江衍道：“那是因为小蝴蝶长大了，得独立了。”

　　“这都是借口，就是你想跟妈妈睡。你在妈妈房间里，干嘛要不穿衣服。”

　　小蝴蝶质问道，“我都不好意思光溜溜出现在妈妈面前，爸爸是怎么好意思的，都不会害羞的吗。爸爸，你变了，你以前都不这样的，你在小蝴蝶跟琳琅老师面前都那么注意，在妈妈面前也要一视同仁呀，你不能随便欺负妈妈。她喜欢你，你也要喜欢她一点。”

354

　　小蝴蝶的话，让江衍眉头锁上了，他不认为乔念舒如小蝴蝶说的那样，喜欢他，她对他应该是愧疚居多。不过江衍还是多问了一句：“妈妈跟你说，她喜欢爸爸？”

　　“妈妈没有说过这个，但是每次我跟妈妈打电话，都会问爸爸的事情，所以妈妈是喜欢你的。”

　　江衍松一口气，小蝴蝶口中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只是关心体贴。

　　如果乔念舒真的说喜欢他，他反而会觉得不太合理。

　　“爸爸，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妈妈面前这样了。可以吗？”

　　江衍没法答应小蝴蝶，只认真的说：“爸爸真的没有欺负妈妈。”

　　小蝴蝶撇撇嘴，不相信，她可是看见爸爸的衣服，全部脱在地上的。

　　她只要一想，爸爸这么欺负妈妈，她就不高兴了，说：“爸爸你真坏。”

　　江衍有些许尴尬，当着乔念舒的面，他不会害羞，但小蝴蝶的一番质问，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只能敷衍说：“所有人爸爸妈妈都这样。”

　　“我不相信别人的爸爸会这样欺负妈妈，但是你们关系不好，所以你干的出这样的事。”小蝴蝶好心酸，“既然你讨厌妈妈，就不要让妈妈住我们家里好了。”

　　江衍道：“爸爸妈妈关系变好，才会这样。“

　　小蝴蝶当然不相信爸爸的鬼话，肯定就是哄她玩的，她去问了照顾她的阿姨，阿姨在听完她的话之后，脸色染上几分怪异，道：“先生没有说错。关系不好，还真不可能会光着身子……”

　　阿姨是爸爸雇来的，肯定帮着爸爸说话。

　　小蝴蝶晚上又打电话去问乔念舒有没有受委屈，当着江衍的面问乔念舒：“妈妈，爸爸这次是不是欺负你了？我让他不要欺负你，他还要死活不同意。”

　　乔念舒温和反问：“他死活不同意啊。”

　　江衍在一旁听着，总感觉她话里别有深意，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

　　就连小蝴蝶也听懂了，重重的点着头，顺着她的语气说道：“对，他就是喜欢做那些欺负你的事。”

　　江衍听到这，才抢过手机，说：“我没有那么俗气。如果你也觉得不行，我之后不会再那样做。”

　　乔念舒就笑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