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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打断了她的话，眼中的坚定和她如出一辙：“况且，那些战地记者需要的条件，我也过关。”

　　听到这话，陆清菲顿了顿，随后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是‘战友’了。”

　　去边境战区前，他们有五天的准备时间。

　　陆清菲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于是准备回一次首都，去看望一下顾爷爷。

　　而在回去的火车上，方云起却和她一起同行了。

　　“社长，你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或者和家人道别什么的……”

　　面对陆清菲的疑问，方云起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没有家人，对我而言需要准备的就是提前了解一下边境地带，但是这件事并不耽误我跟在你的身边。”

　　说着，他又露出了他那一副标准的狐狸笑：“我得跟着你，万一你临阵脱逃了怎么办。”

　　方云起爱开玩笑，但这一次陆清菲却没有因为他的玩笑而做出反应。

　　她有些愣怔，脑海里回响着方云起的那一句：“我没有家人。”

　　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方云起收敛了几分：“你怎么了？”

　　陆清菲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随即她轻笑了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同行吧。”

　　火车的鸣笛昭示了她们这一次行程的结束。

　　再次踏上这熟悉的土地，陆清菲甚至有了些晃神。

　　好在方云起在一旁提醒：“走了。”

　　陆清菲这才跟上了前去。

　　首都这些年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两人研究了一会，最后搭上了电车，兜兜转转来到了顾老爷子所住的老宅。

　　这里还是和从前那样古朴，看着面前的建筑，陆清菲的眼睛有些发酸。

　　强忍着物是人非带给人的酸涩，她一步步上前，敲响了老宅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李叔沧桑的脸出现在了门的后面，陆清菲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哽咽：“李叔——”

　　李叔一愣，随后眼中浮现起喜悦，朝后大喊：“老爷子！江小姐，是江小姐回来了！”

　　随后，一道杵着拐杖的身影出现。

　　这下陆清菲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哭着扑了上去：“爷爷！”

　　顾老爷子将她拥在怀中，声音止不住的发颤：“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感受到顾老爷子变得比之前更佝偻了些，头发也变得花白，陆清菲的眼睛红的不成样子。

　　爷孙团聚，平复了重逢的情绪后，他们在一起说了好些体己话。

　　就在陆清菲犹豫了许久准备说出自己要去边境的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外面响了起来：“爷爷，我回来了。”

第21章

　　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陆清菲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一瞬。

　　而正坐在她身旁低头端正喝茶的方云起，握着茶杯的指尖也不自觉用力了一下。

　　随后，季成然便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他也一眼看到了陆清菲，瞳孔轻轻一颤，随即眼底蔓延出喜悦：“清菲……真的是你。”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坐在陆清菲身侧的方云起，眼中的喜悦淡了下去，变成了一种不悦的情绪。

　　顾老爷子见状，也大概猜到了他们之前应该就已经见过面了。

　　他抬头看了看陆清菲的反应，随后暗暗摇了摇头。

　　看来清菲丫头并没有原谅季成然。

　　眼见气氛有些僵了下来，顾老爷子清咳了一声，看向季成然道：“你这小子怎么舍得回来看我了？”

　　季成然回过神来，随后眸色沉了几分：“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您，我打算去边境军区。”

　　说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陆清菲，希望她能对此有所反应。

　　哪怕有半分的担心也好。

　　但陆清菲只是顿了下端茶杯的手，再无其他。

　　季成然心底更加黯然。

　　顾老爷子听到这话，却是沉默了下来。

　　良久之后他才叹息一声：“怀砚，爷爷支持你。”

　　事实上，没有哪个人愿意让自己的亲人去面临危险。

　　可他们身为军人，天生就是要以大国为前，小家为后。

　　毕竟没有国何来家？

　　顾老爷子说着，苦笑了一声：“其实早在得知了敌国蠢蠢欲动的消息后，我就有将你送过去的想法，但是我……不舍得。”

　　“如今既然你自己提出来了，那就放手去做吧，爷爷支持你的决定。”

　　季成然抿紧了唇，一向不善言辞的他走上前，轻轻拥了他一下：“爷爷，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陆清菲望着这一幕，手悄然攥紧。

　　“爷爷。”

　　她的声音一响起，季成然和顾老爷子便同时看了过来。

　　对上他们的目光，陆清菲的手收的更紧了些，随后目光逐渐坚定起来：“我也申请去了边疆，成为一名战地记者。”

　　“不行！”

　　不等顾老爷子开口，季成然便是第一个开口拒绝。

　　陆清菲对于他的拒绝一怔，随后不满道：“为什么？”

　　季成然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不许你去冒险……”

　　“怀砚。”

　　顾老爷子轻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慈祥看向了陆清菲：“清菲丫头，你身上这股冲劲，爷爷在很久之前在你身上看到过。”

　　“后来你和怀砚结婚后就好像掩盖了光芒，如今看你重现锋芒，爷爷很高兴。”

　　一开始，季成然听到顾老爷子的打断还有些心急。

　　可听他说完这番话后，他便沉默了下来。。

　　陆清菲看着顾老爷子道：“爷爷，你的意思是……”

　　顾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丫头，爷爷同样也支持你的决定。”

　　看着顾老爷子眼中的鼓励，陆清菲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将他抱住：“爷爷！”

　　顾老爷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好孩子……”

　　五天时间转眼过去。

　　火车站。

　　与来时不同，他们前往边境的旅途之中，又多了一个人——季成然。

　　看见他跟过来的时候，不等陆清菲表达惊讶，方云起就率先开口：“顾师长，你们是一个团前去支援，你完全可以跟着队里的车走。”

　　季成然却挥了挥手中的票：“队里车不够了。”

　　说着，他勾唇坐到了陆清菲的一侧。

　　方云起沉了沉眸子，坐在了另一侧。

　　看着他们这副架势，陆清菲叹了口气。

　　随后她抬头望向窗外——他们，要为护国而出发了。

第22章

　　黄沙肆虐，是陆清菲对边境的第一印象。

　　那呼啸的热风刮过来，吹在脸颊上让人觉得生疼。

　　但好在刚离开车站不久，边境军区派来接他们的人就到了。

　　几人被接上了有蓬顶的车，陆清菲这才有空拍了拍身上落满的黄沙。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边境军区的大门前。

　　下车的时候，陆清菲却一眼看见了一个熟悉而又让她不敢相信的身影——顾书怡！

　　她怎么会在这？

　　顾书怡此时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皮肤也比以前黑了许多，从前她最爱保养皮肤，什么样的雪花膏都要买来试一试，而如今她的脸看起来有些干裂粗糙。

　　她的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和皮箱，一名士兵正领着她上车，看样子她是要离开这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顾书怡也转过了头来，随之一眼便看见了陆清菲。

　　她先是瞪大了眼睛，眼底满是不可置信，随后再三确认来的人就是陆清菲以后，她的眼中情绪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有憎恨，也有幸灾乐祸。

　　她将行李交给了士兵，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陆清菲，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说着她再度勾起了那让人厌烦的笑：“怎么，离开了顾家以后没地方去，只能来这里讨生活了？”

　　“你是哪位？”

　　一道微凉的声音响起，刚刚在和负责人沟通的方云起走了过来，眯着一双眸子，冷冷扫了顾书怡一眼。

　　顾书怡一愣，眼睛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随后眼神变得更加轻蔑：“陆清菲，你果然就是贱人，离了我哥马上就找到下一任……”

　　“这里这样大的风沙都堵不住你的脏嘴？”

　　不等陆清菲开口，方云起拉起了她的手，随后冷冷回击。

　　被这样一骂，顾书怡的脸色瞬间白了又红，指着陆清菲道：“你以为你身边这个女人是什么好人？她……”

　　“她是什么人还等不到你来说，闭嘴吧，说话刺耳的很。”

　　听到这里，陆清菲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一个字都不说，就有人维护她的感觉。

　　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方云起竟然这样毒舌。

　　顾书怡被他训的脸色涨红一片，如今听到陆清菲笑，她更是气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却响了起来：“书怡，你还不准备回去，在这里做什么？”

　　是季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