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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越快管晚卿感觉脑子像要炸开了一般疼，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半分。

她凄惨的叫声响遍整个永寿宫。

一声接着一声，喊了很多人的名字。

有她的爹娘，有婉卿，甚至还有死去的婢女谷雨。

却唯独没有司连城……

随着仪式推进，敲骨吸髓的痛越发浓烈。

管晚卿痛到浑身冷汗不停抽搐，像是灵魂被生生剥离。

她咬碎了牙也没能撑住，眼前血雾弥漫。

彻底失去了意识的那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初遇司连城那年。

他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桃花下。

司连城，我要是从来都没遇见你就好了……

看着管晚卿脸色灰白一身死气时，司连城的心狠狠抽痛。

但转念一想，他早已备好万全之策。

决定用管晚卿的身体复活顾冰砚时，他也给管晚卿备好了身体，就在一旁！

届时，她就当做了一场梦。

醒来还是继续做她的贵妃。

他知道的，她最温柔，最明事理了。

自己这一生，能拥有顾冰砚和管晚卿两个妻子，夫复何求！

司连城按下心口钝痛，催促天师：“快些。”

“陛下莫急，已经要结束了。”

那天师当即停止了做法，猛地将银针从管晚卿额尖抽离，撑着祭台大口喘息着。

下一刻，那“管晚卿”睫毛颤了颤，睁开双眸。

只是身体余痛还在，她不禁痛呼出声。

司连城连忙上前扶住她，微微发颤的声音里事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忐忑。

“……冰砚？”

顾冰砚扶着额尖点头，看着司连城的眸中满是惊愕：“阿城！？你当真复活了我？”

司连城一把拥住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冰砚，你真的回来了。”

顾冰砚却不同于他的喜悦，神色焦急的问道：“管晚卿呢？她在哪？？”

司连城心头一跳，当即松开顾冰砚，走到隔壁的白玉床上。

那里也放着一具身体，是用来给管晚卿的！

他强行按下心中不安，笑着宽慰顾冰砚：“晚儿应该也要醒了。”

说着，他回头对着那具身体轻轻开口唤：“晚儿，该醒过来了。”

可那个躺在白玉床上的女人却毫无反应。

司连城有些慌了，用手去试鼻息，却发现早已没有呼吸。

第一次，他慌乱到顾不上帝王威仪，双眼猩红抓住天师的衣襟：“管晚卿呢？她为何没有醒来？”

“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天师被反噬还没有恢复过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惊慌失措跪下，向司连城磕头告罪：“陛，陛下……贵妃娘娘她排斥您为她准备的身体，此刻已然魂飞魄散了！”

第11章

司连城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慢慢的重复道：“她自己的选择。你是说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天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沉声道：“是，陛下。”

司连城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具还温热的尸体，又看着那有着顾冰砚灵魂的管晚卿身体。

他不敢相信管晚卿的灵魂就这样消散了。

他一把上前抓住天师，急切的对他说：“快，给她招魂，朕不许她死！”

天师累得快要倒下了，但还是说：“陛下，您派人拿贵妃娘娘的东西来，臣用长生灯为她招魂。”

顾冰砚也走了过来，急切的说：“拜托了，天师，我宁愿不复活，我也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

天师强撑着说：“换魂本就是有伤天和，臣只能尽力一试。”

顾冰砚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司连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

等大太监福禄拿来管晚卿的衣物递给了天师时，司连城依旧楞在原地。

他看着那小小的长生灯一点点烧着管晚卿的东西时，眼中慢慢溢满了悲伤。

直到这一刻，他才不得不得承认，他对管晚卿是有感情的。

他以为自己只是把管晚卿当成了顾冰砚的替身，

对她的好也只是因为将对顾冰砚的爱转移到她身上罢了。

可当自己再也感受不到管晚卿的存在时，那一瞬间，他慌了神。

一滴泪在看不见的地方落下。

顾冰砚也有些伤心，还是魂魄到处飘的时候，只有管晚卿能与自己说说话。

她明白管晚卿是个善良的姑娘，能自己选择的话必定不愿意占据他人的身体。

管晚卿是真的不想再活了。

直到长生灯的灯芯开始越烧越旺，天师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司连城说：“陛下，结了，只要每天做法，就能重新将贵妃娘娘的魂魄召回。只是……”

他欲言又止。

召回了怎么办，管晚卿的身体如今已经有了顾冰砚的魂魄。

顾冰砚知道天师何意，没有犹豫的说：“自然把身体还给她，我本就是死了的人。”

司连城听到这话，立刻拒绝：“不行，朕花了三年的时间让你复活，决不能功亏一篑。”

顾冰砚也有些生气，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好好的一个小姑娘，那么鲜活的小姑娘没了，你说怎么办？”

司连城并没有因为顾冰砚的态度而不满，他沉思后说：“朕再找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体给她。”

天师在旁擦了擦冷汗，还找？他这寿再折下去要倒欠老天爷的了。

司连城没有注意到天师的动作，而是认真的对她说：“朕会先派人去寻的人，她的魂魄你好好守着。”

天师点头应下。

司连城转身离去，他内心五味杂陈。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找了无数个与顾冰砚相像的女子。

然后让天师推算是否能换魂，终于在第三年找到了管晚卿。

可一年的相处，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对管晚卿的感情了。

如今顾冰砚就站在他身旁，他的心却隐隐作痛，不敢相信管晚卿真的消失了。

顾冰砚性子高傲，本就不愿做这种事，如今被迫占了管晚卿的身体，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也转身离开了永寿宫，朝着与司连城相反的方向去了。

司连城失魂落魄的走回承乾殿。

书房内，一个银色的簪子静静的躺在那，

是那天管晚卿抵在喉间用命来威胁他的簪子。

司连城拿起，摩挲着上面镶嵌的明玉。

这簪子还是当年在渝阳的时候，他和管晚卿一起打的，两人在银饰铺子里打了好几个时辰才终于打成。

司连城还将自己发冠上的明玉镶嵌在上面，以表心意。

一年过去了，管晚卿最常带的发簪也是这个。

可那天，她却想用这根发簪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时，司连城发现簪子上的玉似有裂痕。

他不敢相信的又看了好几遍，发现确实有裂痕时，心似乎也多了许多裂痕。

“晚儿，是朕的错，你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司连城紧攥着那根簪子不肯撒手。

第12章

顾冰砚独自走到宫道上，来来往往的宫人都恭敬的给她行礼：“皇后娘娘万安。”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知管晚卿如今在哪。

她喃喃道：“你当时能看见我，你若是回来了，我应该也能看见你吧。”

顾冰砚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自己本就在三年前因病离世。

可司连城对她的执念竟深到想出换魂这种事。

真是荒唐！

顾冰砚发现司连城是真的对管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