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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时余光时不时瞥向柏砚，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柏砚先是一怔，但是瞬间便嘴角边带上了一抹笑意：“那以后便由我去找你便好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暖暖的，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但是邬乐却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疏离。

他看她的眼神跟之前不一样了。

以前就算他没有笑，那份笑意还是会从眼角流出。

但是这次，他脸上挂着笑容，邬乐却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欣喜的神色。

“好……”邬乐强忍着心底的苦涩，笑着说道，“不过也没关系，你整日公务繁忙，反正我素日没事，还是由我来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们先去用早膳吧，不久前酿的桃花醉，现在喝来甚好。”

邬乐仰头看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紧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镇定。

若是之前的事情都是她想的太多，那么这次她敢肯定，柏砚是镇定没有之前那样喜欢自己了。

以前说只要跟云笙和离崴筆

之后便马上娶自己，但是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是她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门前的桃树上的树叶已经将空隙全部堆满，不露一丝痕迹。

密密麻麻长满了桃子，看样子不久之后便可以吃了。

柏砚看了一眼，心中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堵得慌。

他知道曾经答应过要将邬乐迎娶进门，但是如今云笙刚仙逝，着实是有些不合适。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知道今天邬乐那句话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怎么也不能顺着她的话讲那句话说出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风轻轻拂过，现在天气已经转暖，吹在身上感觉仿佛一阵热浪袭面而来，很是惬意。

但是看着门外早已盛开的鲜花，柏砚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第二十九章 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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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还不知道邬乐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每日勤加练习。

她并不是想要出去，而是觉得只有自己有了自保的能力，季缈才能放心。

“云笙，季缈，今日是人间的端阳，你们可想去看看？”音烛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闻言，季缈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说什么？”他之前在房间里，并没有听清楚音烛在说什么。

音烛将他拉到一旁，笑着说：“我看这小丫头最近练习地还挺辛苦，今日正好是人间的端阳节，要不然我们带她下去玩一会儿，也算是放松一下。”

季缈看了一眼还在看书的云笙，点了点头：“好。”

云笙已经在这里灵宣殿修炼好多天了，一直也没有休息过。

这次也算是一个契机。

他走近后院，笑着道：“云笙，今日暂且休息，我和音烛带你去人间。”

“人间？”云笙感到很奇怪，“为什么突然要去人间？是有什么任务要做吗？”

季缈轻笑：“我一介散仙，音烛他……仙都不是，能有什么任务？只不过听他说今日是人间的端阳节，想着应该有热闹看，何况这一时半刻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情，你便随我们去吧……”

云笙将书放下，不住地点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出发……”

自从她以这样一个身体再活过来后，季缈便没有见过她如此开怀大笑。

他看着心里也愉快。

人间。

音烛选择了风景最是宜人的江南地区。

果然下来之后，到处都很热闹。

云笙很快便被一群人给吸引住了，她拉着季缈便要往那边跑：“哥，你看，那边是什么？”

季缈和音烛只好跟着她往那边跑。

到了人群中，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巨大的龙头。

“哥，这是什么？”云笙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很是好奇。

季缈笑着说：“这是赛龙舟，是端阳节时人间的习俗，除此之外还有挂蛋袋，你看那些孩子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鸡蛋……”

云笙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每个孩子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袋子。

她慢慢走过去，用手轻轻摸了摸。

“还真是鸡蛋！”她兴奋地说道。

那孩子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连忙走开。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随后向季缈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哥，这太好玩了，我也想要。”

季缈叹了口气：“这时小孩子才戴的，你不需要。”

虽然他话这样说，但是仍旧用法术变出了一个递到了云笙的手中。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太空逐渐暗了下来。

以往早就已经变暗的街道，也在今天变得灯火通明。

“哥，人间真是太有趣了，要不然我们一起来人间生活吧……”

可能是心中涌现出久违的愉悦，她什么也没想，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因为周围太吵，季缈并没有听清。

他低下头来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云笙一怔，才想起之前的话有些欠考虑。

随后又笑着道：“我就说说理整家獨費付βγ

这里的粽子很好吃，要不我们走到时候带上一些？”

“好。”季缈点点头，“想买多少买多少。”

话落便将怀中的钱袋递给了云笙。

云笙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想起之前跟柏砚在人间生活的那一段日子。

那里不想现在这般嬉笑热闹，甚至可以说是万分无聊。

但是就是因为有了柏砚在，她却觉得那段日子分外珍贵，也是她生命中最高兴的时光。

但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很快，街上的人也都逐渐散去，只留下他们三人还在河边来回游荡。

微风划过湖面，溅起层层涟漪。

正如云笙此刻的心情。

“哥，我们回去吧。”她轻笑着说道。

有些东西，虽然美好，但是不属于自己。

第三十章 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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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一天于天界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他们走之前泡的茶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季缈和音烛有事情去了瑶山，云笙回到灵宣殿后便直接回到了房间。

虽然她已经决定放弃之前的生活重新开始，但是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柏砚，想起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她和柏砚成亲百年，不曾想最让她开心的那段日子竟然是最后在人间的那短短三天。

看着窗外的树，早已经盖上了大半个庭院。

重华殿的桃树应该也已经结果了吧。

不知道少了她的每日浇灌，还能不能结出那般可口的桃子？

还有人间的那棵桃树，他们回来时好像才开始结果实，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她便又回到了人间，回到了那个她和柏砚曾经住过的小院。

没想到刚进去却看到柏砚站在院子里，她下意识地藏了起来。

柏砚望着那棵桃树，脸上的神情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想来柏砚也是有感情在里面。

她刚要离开，只见邬乐从里面走了出来。

没想到柏砚竟然把她给带到了这里……

云笙以为这里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没想到真的只是她以为。

她看了一眼见到邬乐之后便笑意盈盈的柏砚，心口一阵刺痛。

原来，她还是没有放下他……

不管她装的多么不在乎，在看到柏砚的那一瞬间，一切都已经土崩瓦解。

她实在是不想再看下去，转身离去。

在云笙离开后，柏砚好像察觉到什么，转头往之前她站的地方看了看。

只不过早已没了踪迹，只留下一股暖流在微风的携裹下越来越远。

邬乐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怎么了？”邬乐疑惑地问道。

柏砚摇摇头：“没什么，许是风吹落了什么东西……”

邬乐指着柏砚身旁的那棵桃树问道：“在重华殿里也有这样一棵桃树，柏砚，你是真的很喜欢桃树呀……”

柏砚轻笑了一声：“这并不是我种的，是云笙，我记得她曾经并不喜欢桃树，只是喜欢吃桃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回去后总看到她坐在桃树上，竟然还要在这里种一棵跟那里一模一样的桃树，看来人总是会变的……”

他说着话的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

邬乐本来还带着笑意的神色渐渐便消失了。

她没有说话，转身走进来屋里。

柏砚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仍旧抬头看着那棵树。

树下面已经落了一层花瓣，经过日晒雨淋，已经干枯地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自从那次他们离开后，柏砚没有到过这里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装扮还跟他们走之前一样，没有人来过。

他不知道是悲是喜。

只是突然想到他们来凡间之前云笙给他说过的话，心中有些难受。

其实她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说过，她时间不多了。

只不过他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一次也没有相信过。

邬乐站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到满脸愁容的柏砚，眼中满是嫉恨。

为什么？为什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