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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帮您改籍，从此之后，天高海阔，姐姐想去哪里都可以。”

　　“多谢夫人和妹妹美意。”洛天骄眼圈又红起来，“我哪也不想去，我只想等谢郎回来。”

　　谢蕴宁垂下睫毛，“若长兄回不来呢？”

　　“那我就替谢郎呈欢膝下，为老夫人养老送终。”洛天骄爬起身，扑通一声跪在谢老夫人面前，“求老夫人……成全！”

　　“好孩子！”谢老夫人一把搂住她，脸上早已经是老泪纵横，“我家蕴诚何得何能，遇到你这样的好姑娘。”

　　谢蕴宁也是一阵眼圈发烫。

　　只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如果天骄姐姐真的下定决心，那我们今晚就帮你和我哥举行婚礼，你可愿意？”

　　纸包不住火。

　　这件事情，李氏早晚会知道。

　　等生米煮成熟饭，哪怕是李氏知道消息，也是回天无力。

　　洛天骄从谢老夫人怀中抬起脸，郑重起身，向谢蕴宁行了一礼。

　　“宁儿妹妹情份，天骄没齿难忘。以后但凡妹妹一句话，天骄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原本，谢家就已经与洛家商量好。

　　等这次谢蕴诚北伐归来，便为两个孩子大婚。

　　一应喜服之类的东西，早就已经备好。

　　谢蕴宁一声令下，全府齐齐动员。

　　被绑在房间的谢蕴礼也被松了绳子，一起帮着忙乎。

　　等洛天骄打扮停当，换上大红喜服的时候，谢蕴诚的房间和客厅喜堂也都布置一新。

　　谢蕴宁捧着长兄谢蕴诚的盔甲，牵着红绸一头，替长兄与洛天骄行完所有仪式，最后将洛天骄引进布置成喜房的谢蕴礼寝室。

　　将盔甲放到床上，她从匣中捧出长兄谢蕴诚准备好的长剑，捧到洛天骄手上。

　　“这是大哥特意为长嫂准备的礼物，原本是准备成亲后再交给嫂嫂的，今日我就替大哥送给嫂嫂。”

　　洛天骄含泪接过长剑，手指抚过剑身，眼圈就又红了。

　　谢蕴宁后退一步，向她福身行礼。

　　“蕴宁见过长嫂。”

　　握着剑将谢蕴宁扶起身，洛天骄强忍泪水。

　　“从今日起，我洛天骄定会和你一起，好好照顾祖母，保护谢家。”

　　“长嫂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等长兄……平安归来。”

　　“好，我答应你！”

　　洛天骄抱住谢蕴宁肩膀，这位从小长在军营的飒爽女子，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谢蕴宁强忍眼泪，拥住她纤瘦的肩背。

　　“我们一起……好好活下去！”

　　上一世，她也曾想过死。

　　那夜云雨之后，那名重金买下她的恩客。

　　从身后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告诉她，长兄谢蕴诚还活着，她才能一路咬着牙坚持下去。

　　只是可惜，直到她被大火烧死，也没有真的见到自家兄长。

　　大哥，这一次……

　　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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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京北城门外。

　　头上插着白色羽翎的信使，一路打马飞奔。

　　“八百里加急，速开城门。”

　　城门打开，一队四骑冲进城门。

　　沾着泥泞的铁蹄，敲打过帝京城铺着青砖的砖道。

　　随后，兵分两路，一道直奔皇宫，一道则转向城东，来到护国公谢府门前。

　　一身风尘的信使，重重扣下门环，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哑得说不出话来。

　　“前线战报，开门啊！”

　　刚刚还在办婚礼的人们，纷纷涌到前厅。

　　洛天骄的身上，还穿着大红喜服。

　　送信的谢家军信使，哭着跪在谢老夫人面前，从胸口里捧出染着血的战报。

　　“天阙关一战，我军二十万人马无一生还，谢大将军……生死未卜！”

　　四周，顿时一片抽泣声。

　　“哭什么？”

　　谢老夫人颤巍巍站起身，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击在青石地上。

　　“我们谢家儿女，只流血不流泪。拿老身的官袍来，蕴宁、蕴礼，随老身一起入宫面圣！”

　　当年的谢老夫人，曾亲自挂帅与丈夫上场杀敌，以故太上皇亲封巾帼将军。

　　侍女捧来将袍，谢蕴宁与洛天骄亲自动手，帮老人家披盔上甲。

　　满头白发的老人家，白衣墨甲，表情肃杀。

　　“今日，我们就去向皇上，讨个说法！”

第12章 白发挂帅

　　皇宫，正乾殿。

　　此时，正值早朝。

　　听到兵败的消息，自然是龙颜震怒。

　　天子梁启承站起身，一把将脚边镶金雕龙的香炉踢在阶下。

　　“二十万大军怎么会败的？”

　　阶下，文武百官垂首屏息，谁也没敢出声。

　　“启禀皇上。”尚书周锦程上前一步，“谢蕴诚领二十万大军，依旧没有挡住突厥，辜负天子信任，臣以为……论罪当诛！”

　　周氏一党立刻一个个跳出来附和。

　　“皇上，尚书大人说的没错，不诛谢家不足以平民愤。”

　　“皇上，这等无用之徒，留着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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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好大的胆子！”

　　沈暮止冷哼一声，走上前来，照着跪得离他最近的大臣就是一脚。

　　“国公府数代忠良，乃我大梁国柱，一次败仗就诛连九族，你们是想要皇上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吗？”

　　龙椅上，梁启承眉头皱紧。

　　谢家功高盖主，在朝在野都有威望。

　　梁启承自然也是想除掉的，只是……

　　他身为天子，可不会背上诛杀忠良的骂名。

　　“皇上明鉴，老臣绝无此意。”周锦程忙着解释，“就算是不诛九族，至少也要收回谢家的兵权。”

　　“启禀皇上！”一位太监小跑进来，跪到阶下，“巾帼将军谢氏携谢家三女、四子求见。”

　　“哼！”周锦程冷哼，“败兵罪臣之妻，还敢觐见皇上，还不赶出去？”

　　“皇上还没说话，尚书大人就要赶人。”沈暮止幽幽开口，声音不高，却是个个字都锋利如刀，“这金銮殿上，难道是尚书大人做主吗？”

　　杀人诛心！

　　沈暮止两句话，字字都把刺挑得明明白白。

　　天子梁启承一向多疑，听到这句表情越发阴沉几分。

　　“这早朝之上，连朕都没有说话的份儿了？”

　　知道自己触到天子逆鳞，周锦程忙着跪到地上。

　　“皇上息怒，臣只是……一时心急失言。”

　　几位老臣也是纷纷站出来，为谢家说情。

　　“皇上，谢氏乃先帝御赐一品的巾帼将军，我想她此来定有要事要说。”

　　“是啊，皇上，此事关系重大，不如先听听谢氏如何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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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对沈暮止这位心狠手辣的九千岁，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谢家不同。

　　谢家几代忠良，几代国公都是为人忠正的国之梁柱。

　　这样的大臣，老臣们自然是要维护的。

　　叶景明弯着腰，站到周锦程面前，手伸到背后向未来岳父做个手势。

　　“皇上，臣也以为，既然谢氏人来了，至少听听他们说什么。”

　　天子梁启承点点头，皱眉坐回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