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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确定无事，才松开她坐回去：“以后当心些。”

　　傅清晏点头，握着手里帕子，只觉得帕子上的沉水香散到了鼻尖底下，格外令人沉迷。

　　她并非不当心的人，只是想到自己要跟姜倾月说来赏花宴是为了亲事，一时便有些紧张。

　　她定了定神，轻声道：“祖母的意思，要我来赏花宴散散心，顺便为亲事做一做打算。”

　　说到最后，莫名有几分心虚，向姜倾月望去。

　　他面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说话声音更清冷了几分。

　　“我以为，你才退了亲事，怎么也要再等一等。”

　　这话仿佛带了几分指责。

　　傅清晏紧张道：“大人放心，我不急的，更不会辱没了陆家的名号。外祖母的主意，对外只说我跟陆衍打小一起长大，定亲只是戏言做不得数的。”

　　姜倾月眸光看向她：“我不是责备你。”

　　傅清晏松了口气——不是责备，那为什么这么问？

　　姜倾月淡淡笑了一下：“这个说辞不错，看来内宅的事上，还是要仰仗老太太。”

　　傅清晏怀疑自己看错，姜倾月竟然笑了？

　　这笑一闪而逝，他又问：“你有什么打算？”

　　傅清晏不觉低下头，慢慢道：“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能有什么打算呢？想来，外祖母应该会为我挑一户好人家。”

　　话是这个道理没错，但她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婉，格外叫人怜爱，不知是不是又想起了逝去父母。

　　姜倾月声音不觉柔和几分：“那你心中可有喜欢的男子？”

　　傅清晏轻轻咬唇，看他一眼，摇头：“没有。”

　　姜倾月又漫声问：“那你对未来的夫婿，可有什么要求？”

　　傅清晏捏紧手里的帕子：“也没什么特别，最要紧是人好。”

　　姜倾月眸色微沉，停顿片刻，方淡声问：“什么叫人好？”

　　什么叫人好他都不知道？

　　傅清晏想了想，看他：“就是品行端良，乐于助人，比方说大人……人就很好。当然，我、我只是打个比方。”

　　说到最后，她有些慌乱。

　　姜倾月不觉用气音发出声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

　　这声笑里明显带着几分自嘲。

　　傅清晏想起先前听到的姜倾月的评价，冷心冷情，心狠手辣。

　　还有老太太说起姜倾月时那般慎重的语气，觉得许多人对姜倾月似乎都有很大的偏见。

　　傅清晏起身，目光直视姜倾月，对他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道：“在我心里，大人是这世上除外祖母外最好的人，还请大人不要妄自菲薄。”

　　姜倾月全身不觉一震。

　　少女神色认真，双眸明亮，似乎是真的在担心他曾因为过往的评价受到伤害。

　　那身鹅黄色的衣衫被晒进来的阳光镀了层融融金色，仿佛盛开的御衣黄牡丹，披帛如花瓣在微风中绽开。

　　那条葱色腰带缠得她腰肢又细又软，不盈一握。

　　他匆忙之中挑的衣服，尺寸倒也极其合身。

　　他于是点头：“我知道了。”

　　看姜倾月神色，傅清晏放下心来，又听他问：“几次帮你，预备怎么谢我？”

　　怎么忽然又要谢礼。

　　傅清晏有些紧张：“我之前差人给大人送过东西，大人没收。”

　　姜倾月平声：“所以你便不送了？就这么点儿诚意？”

　　虽是责怪的话，出声却并无责备之意。

　　傅清晏忙道：“不是，我还在准备。”

　　她悄悄看姜倾月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大人喜欢什么？方不方便告诉我。”

　　姜倾月凝视她片刻，“嗯”一声，“绣个香囊给我。”

　　傅清晏一惊：“香囊？”

　　香囊这种贴身的物件，送出去可是有定情的意味。

　　姜倾月掀起眼皮：“不行？”

　　“不是。”傅清晏忙道，“当然可以，不知大人喜欢什么花样子？”

　　“你看着办吧。”

　　傅清晏点头答是。

　　姜倾月起身，抬手在墙壁处书架上轻轻敲了几声，对她道：“那我等着。”

　　那书架倏地缓缓移开，后头露出一条暗色甬道。

　　姜倾月缓步迈入，伸手不知拧了什么机关，那书架便再度开始挪动。

　　离开前，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跟她四目相对，直到书架将那处入口彻底堵上。

　　傅清晏一颗心不觉怦怦直跳，出了厢房门也还未平复。

　　先前还以为姜倾月跟孟青黛有纠缠，原来是个误会。

　　那他应该是真如传言那般不近女色。

　　那有没有可能，他其实不知道让一个姑娘家给他绣香囊是什么意思？

　　而且名义上来说，他是她三哥，她给他绣个香囊，也算说的过去。

　　再者，姜倾月身边也没个丫鬟伺候，身上也没挂个香囊，应该就是缺个香囊？

　　这么想着，她心里渐渐平静了些。

　　这时听到“吱”一声，隔壁厢房门开了。

　　孟青黛面带几分羞怯之色，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看到她，忙走了过来。

　　傅清晏忙问：“孟小姐，你没事吧？”

　　孟青黛轻轻摇头，握住她的手：“你呢？”

　　这回轮到傅清晏脸红：“我也没什么事。”

　　两人齐声叹了口气，都笑了。

　　孟青黛温声道：“我还以为你……我们也算有缘，名字里又都有青字，不如以后以姐妹相称，如何？”

　　傅清晏方才误会孟青黛跟姜倾月有纠缠，没往深处想。

　　现在想想，孟青黛明知她可能是心爱之人喜欢的女子，却还是帮了她了，可见是个心地极善良的姑娘。

　　她便笑道：“那是清晏的福气。”

　　两人携手走过抄手游廊，进了院内，惹得不少人侧目，尤以陆明思为甚。

　　孟青黛地位尊贵，端庄大方，虽待人和善，却从不轻易与人往来，多少大户人家的小姐想巴结都巴结不上，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傅清晏巴结了去。

　　傅清晏自然也看到了陆明思。

　　她并未打算搭理，却突然听到陆明思用兴奋到刺耳的声音喊她：“嫂子，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周围听到嫂子这个称呼，均是一惊。

　　傅清晏目光微冷。

第28章你同陆首辅还有往来

　　赏花宴只允许京中各家夫人携家中未成亲的小姐参加。

　　先前有人订了亲事后来参加宴会，直接被睿王妃毫不留情请了出去，后来那户人家的小姐再也无缘赏花宴。

　　怎么会有人喊傅清晏嫂子。

　　一时间，众人目光均向傅清晏看去。

　　陆明思这时用帕子掩口，假意自责道：“都怪我，平日里总这么叫表姐，一时间竟忘了改口，表姐你可千万别介意，左右不过是喊着玩的。”

　　傅清晏静静地看她片刻，笑着说：“既然是喊着玩，我自是不介意，只是你别喊错了嫂子，回头让你另外一个表姐柳嫣然不高兴。”

　　陆明思脸色一白。

　　傅清晏话里的威胁再明显不过，她敢乱说，她傅清晏就敢将柳嫣然的事闹出来。

　　陆明思勉强笑笑：“表姐别生气，是我的不是，我哥哥又没定亲，咱们又都大了，我怎么能乱喊旁人嫂子。”

　　这才是她的目的，把陆衍还未定亲的事散出去。

　　傅清晏看她一眼：“你知道就好。”

　　孟青黛这时出声：“走吧，别跟不懂规矩的一般见识。”

　　这时有个丫鬟过来道：“孟小姐，王妃喊你过去说话。”

　　孟青黛便冲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