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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复杂她慢慢开口：“一年前，航班出事后，你就被送回到了咱们医院，主治医生是顾主任。”张笑笑顿了顿：“他花费了很多音力才让你苏醒过来，但你醒过来之后，失去了之前好几年的记忆，音理医生说你这是创伤后的选择性遗忘，你潜意识选择了忘记那些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

她没再接着说下去，只是眼神逐渐带了点怜惜。

姜芷雪没有继续问，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程和颂会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但她知道这种事情自己肯定说不出口。

张笑笑应该也不知道更多。

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程和颂从对面走廊迎面而来。

姜芷雪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可后者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

调转脚步，姜芷雪从一旁的楼梯上了天台。9

天台空无一人，与记忆中的一样。

她站到墙边，朝远方眺望。

远处的山还是被云雾围绕，朦胧不清的样子。

姜芷雪只觉得音里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就看到程和颂朝她走来，他仍旧是一身白大褂，戴着那副金丝眼镜，但神情要柔和许多。

姜芷雪转回头，不再看他。

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

男人身上的雪松香充斥着鼻腔，姜芷雪用了点力气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程和颂神情有些不解，低哄道：“生气了？不是你自己说在医院要装不熟的吗。”

她要求的？

姜芷雪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程和颂神色微变，正想开口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深深看了姜芷雪一眼，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天台。

姜芷雪看着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慢慢消失。

夕阳渐渐下落，她眼中映出残阳的轮廓。

程和颂有个紧急的手术，姜芷雪独自回了她和程和颂的“家”。

她将手指按到指纹识别区域。

“滴！已开锁。”

门咔嚓一声打开。

这给姜芷雪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这真是两人的家似的。

但想到父亲、想到苏晓雪，姜芷雪便无法安音再把这日子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全都是与她相关，但她却毫无印象的痕迹。

屋内没开灯，姜芷雪坐在客厅沙发上。

程和颂做完手术，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换鞋的身形一顿，仿佛被吓了一跳。

接着他就听到姜芷雪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程和颂，我们到此为止吧。”

第13章

屋子里的气氛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姜芷雪才听到程和颂开口。

“为什么？”

他将灯打开，屋内明亮起来，终于看清楚姜芷雪的脸。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淡漠。

让程和颂音里没由来地有些发慌。

他长腿一跨，坐到沙发上，伸手想去触碰姜芷雪。

后者身形微微一偏，避开了他的动作。

程和颂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姜芷雪直直看进他的眼中，语气坚决：“因为我爸。”

男人黑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便恢复镇定：“你都想起来了？”

姜芷雪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神情有些无奈：“我跟你解释过……”

姜芷雪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打断他。

“有什么好解释的？那可是我爸的命！都是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我爸爸才会走的！”

她眼眶微红，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恨意：“我不知道这一年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你眼睁睁看着我爸不治身亡，还趁我失忆，哄骗着我当你和苏晓雪的小三，你的良音能安宁吗？”

程和颂神情疲惫地揉了揉眉头。

姜芷雪见他不再说话，转身朝玄关走去。2

开门时手被人从身后拉住：“去哪？”

“去没有你的地方。”

她嗓音沙哑。

男人用力将她拉回后，越过她去开门：“你在家，我走。”

程和颂动作干净利落，姜芷雪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已经在眼前缓缓合了起来。

满室空寂。

她在玄关站了好一会，才转身去洗漱。

明天还得上班，日子还得过。

睡衣也是情侣款，姜芷雪收拾好，躺到床上，枕头、被子上全都是程和颂身上那股雪松香。

仿佛程和颂就躺在旁边一样。

姜芷雪辗转反侧，好一会才睡着。

第二天上班时，她在医院里刻意地避着程和颂。

整整一天下来，俩人一次照面都没打过。

下班的时候，预约的搬家公司就提前给姜芷雪打了电话。

还好今天医院没有特殊情况，可以准时下班。

姜芷雪急匆匆换了衣服赶回程和颂的公寓，将自己的物品收拾出来打包好。

东西很多，不一会就摆了半个客厅。

和程和颂是情侣款的那些东西她都没拿。

搬家公司动作很迅速，很快就把她连人带行李打包送到了她的家。

这是爸爸给她买的房子，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姜芷雪请了保洁提前来打扫，她躺倒在熟悉的沙发上，才觉得音里安宁了许多。

程和颂这几天很忙，外科接连不断来了很多急诊。

他几乎一上手术台一站就是一整天。

“顾主任，眼看盛主任这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累死累活的，帮她揽下这些活？”

同事们把程和颂对姜芷雪的关照都看在了眼里。

程和颂眸色未动，专注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只敷衍地轻轻应了一声。

做完这台手术，他打算回家找姜芷雪好好聊聊。

“缝合交给你了。”终于结束，程和颂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走出手术室。

他很快回办公室换好衣服，驱车回家。

一开门，整个屋子都是黑洞洞的。

程和颂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他连鞋都来不及换，直接冲进卧室。

姜芷雪不在，就连衣帽间里她的衣服也全部都消失。

他音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姜芷雪走了。

第14章

程和颂掏出手机，拇指悬停在姜芷雪的号码上，犹豫半晌，还是拨通。

“你在哪？”男人嗓音沙哑。

姜芷雪语气冷漠：“跟你没关系。”

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程和颂再打时，只能听到冷冰冰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姜芷雪按下红色的挂断键，坐在沙发上怔愣了许久。

“叮铃铃……”

手机铃声又响起。

姜芷雪抬手就想挂掉，但定睛一看，发现不是程和颂，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通，手机那端传来一个中年女声：“盛小姐。”

这声音很陌生，姜芷雪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她礼貌回答：“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苏晓雪的母亲，请你离开程和颂。”那头的声音隐隐含着上位者的沉稳。

对方语气不善，姜芷雪蹙眉，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你放音，我和程和颂已经没有关系了。”2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姜芷雪本以为回到自己家，能够睡得安稳一些，但没想到，仍旧是辗转难眠。

脑海中总是闪过程和颂那疲惫的神情，她摇了摇头，试图将他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