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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全部结束之后，她带着喜娘们都退了下去，把这礼还给了明月瑶和慕祁渊。

　　这样的时候，与二人而言都是陌生又激动的。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都有一会儿没说话。

　　半晌后，明月瑶噗嗤笑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吭声？”

　　“……”慕祁渊因为这一声轻笑，似乎也放松了一点点，“有点恍惚。”

　　明月瑶暗忖，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觉得像做梦。

　　慕祁渊的手抚上明月瑶的眉眼，指尖停顿在明月瑶的眼角，忽然笑开来，“明月瑶，终于娶到你了。”

　　在他重生睁眼的那一瞬，他决定要守护江山，守护元昊，也放弃明月瑶。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守护江山和元昊于他而言虽是难事，却依然可以筹谋，可以全心全力去做到。

　　而放弃明月瑶那件事情，却像是从心里割掉一块肉，是这世上万万之难的事情。

　　他强迫自己放弃，心里早已经血肉模糊。

　　他甚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把自己当成一个为江山而活的行尸走肉。

　　可是，明月瑶一步步走来，把他这具行尸走肉变成了一个活人。

　　他的手落在明月瑶颈后，将她揽入怀中抱紧。

332、春宵（一）

　　明月瑶察觉到了他的激动。

　　二人能走到今日，着实艰难，她的心情又何尝平静。

　　她反手把慕祁渊抱紧，这一刻二人的心贴在一起，无需任何多余的话语，只有他们自己理解那份艰辛，和守得云开见月沈的幸福。

　　良久过后，慕祁渊轻笑道：“这凤冠，珍珠擦的我有点儿痒，摘了吧。”

　　凤冠上的珍珠，因为慕祁渊拥抱明月瑶，在慕祁渊的脸颊上滚来滚去。

　　“好……”明月瑶也出了声，“这冠好重。”

　　“怎么不早说？”慕祁渊略有些自责。

　　倒是他只顾着自己的心情，没留意这个了。

　　他的手抹了摸明月瑶的后脑，找了半晌，总算找到固定凤冠的小簪子，一个个全部站下来丢到一旁，把那凤冠也摘下来，随意地丢到了旁边的梨花小几上。

　　“你脖子还好吗？”慕祁渊把手落到明月瑶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揉着。

　　“还好！”明月瑶笑了一声，配合地让慕祁渊帮自己按压了会儿，等缓解了一些酸疼，才问：“我刚才听元昊的语气很不高兴，他怎么了？”

　　“是朝事不顺利吗？镇国公府的人又闹腾了？”

　　“都不是。”

　　慕祁渊摸着她的发髻，一边拆一边说：“他要我和你去太和殿行大礼，我拒绝了。”

　　明月瑶“啊”了一声，“原来是这件事情。”

　　“嗯。”

　　慕祁渊仔细地拆着她的发髻，缓缓说：“太和殿并不是我的地方，只是我先前在宫中暂居之处，摄政王府才是我的地方。”

　　君臣有别，他大婚当然不能去太和殿了。

　　明月瑶轻叹了口气：“他将你当做半个父亲了，总希望把最好的给你，倒也可以理解。”

　　不过明月瑶也很能理解慕祁渊的做法。

　　这说话的功夫，慕祁渊已经把明月瑶头上的发髻散了开，发现里面裹了很多假发髻的时候，颇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的头发忽然长出这么多来，吓我一跳。”

　　明月瑶失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刚才元昊不是说，要你去前面吗？你去吧，免得他自己在那窝火，好好哄哄他。”

　　“嗯。”

　　慕祁渊点头，却并没有走，直勾勾地看着她。

　　明月瑶唇角勾起，贴上前去，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别喝太多，我等你。”

　　慕祁渊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往外走。

　　屋子里安静下来，外面的喜宴声音却有些喧闹。

　　明月瑶看着一屋子的大红，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

　　如梦似幻。

　　但刚刚碰触到的慕祁渊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王妃？”门外传来白嬷嬷的声音，“老奴给您送点吃的。”

　　“好，你进来吧。”

　　门被推开，白嬷嬷带着一群穿着喜气的婢女鱼贯入内，捧了她精心做好的饭菜摆上。

　　白嬷嬷走到近前，温和地笑着说：“我帮王妃更衣吧。”

　　穿着这样繁琐的婚服，当然是不方便的。

　　“好啊。”

　　明月瑶起身配合她，将那身繁琐的婚服脱下来。

　　一整日的礼节搞得她有点饿了，不过坐在桌边动筷子的时候，她忽然问：“殿下吃东西了吗？”

　　“午膳是用了的。”白嬷嬷说：“今日迎亲礼节繁琐，殿下也没吃多少。”

　　“那我等他。”

　　明月瑶把筷子放下，“先温着，等他回来再用。”

　　“那也好……王妃不如先沐浴？”

　　明月瑶脸上的妆比较厚重，虽然艳若桃李，但其实非常难受。

　　她点点头答应了。

　　白嬷嬷很快准备了热水送进来，明月瑶将自己身上厚重的妆容全部洗去，换上了轻软舒适的红色拖摆寝衣。

　　“殿下还没回来，王妃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白嬷嬷又问了一遍，“殿下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我已经不太饿了。”明月瑶笑着说罢，好奇地问：“今日有什么宾客能拖住他不成？他怎么会一时半会回不来？”

　　白嬷嬷笑道：“当然有人，比如，王妃的哥哥们。”

　　明月瑶：“……”

　　片刻后，她轻笑道：“知道了，我等他。”

　　白嬷嬷带着婢女们退走了。

　　明月瑶让彩月也下去休息，自己到了龙凤花烛之前跪坐好。

　　婚礼之中的最后一项就是坐花烛，要等到龙凤花烛燃尽了再上床榻洞房，一辈子才能和和美美。

　　正好他还没回来，明月瑶便安安静静地守在花烛边上，剪剪烛心，等着他。

　　哗啦。

　　门却在这时忽然开了。

　　明月瑶回过头：“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慕祁渊停在门前，静静地看着她。

　　肤白如玉，眉眼如画。

　　洗去了妆容的明月瑶，其实才是他熟悉的那个明月瑶。

　　龙凤花烛跳跃着，在她脸上打了一层角色的光，慕祁渊觉得，这光有点熟悉。

　　那一年，他掉进观澜湖里面，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想被她给救了。

　　浑浑噩噩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山洞里面生着一堆火，纤细娇柔的明月瑶抱着双臂靠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休息。

　　那光打在她的脸上，就是这样的。

　　“快进来！”明月瑶以为他喝多了，快步上前去扶他。

　　啪。

　　门板合上。

　　慕祁渊捉住明月瑶的腰，把她带入自己怀中，重重地吻了上去。

　　“阿卿……”明月瑶抓住他的手臂，“先吃——”

　　慕祁渊却不给她机会，把她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半干的长发柔顺地在明月瑶身后荡来荡去。

　　被放上喜床的那一瞬，明月瑶觉得，她像块美味的糕点，而慕祁渊是品尝糕点的人，拆掉糕点的好看的包衣，极有耐心的，一点一点把她拆吞入腹。

　　花烛、饭菜，这两件事情她都来不及说。

　　慕祁渊唇贴在明月瑶的耳边问：“画册好看吗？”

　　明月瑶已经软如丝绸，甚至没听清楚他问的是什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如一尾羽毛，撩到了心尖儿上。

　　慕祁渊低笑一声，“专门给你准备的。”

　　然后，就在明月瑶也搞不清楚什么画册什么准备的时候，他把明月瑶欺负的彻彻底底，一点儿也没辜负春宵。

333、春宵（二）

　　等云雨落下，明月瑶窝在慕祁渊怀中，眼神慵懒，魅如丝线。

　　寂静的新房之中只有两人的心跳，还有蜡烛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龙凤花烛还没有燃尽，跳跃着漂亮的花火。

　　明月瑶瞥了一眼，有些懊恼：“你这人怎么不由分说？嬷嬷说坐花烛才能吉利……”

　　“我的错。”慕祁渊低笑，把她的脸转到自己面前吻了吻脸颊，“我现在帮你去做。”

　　明月瑶：“……”

　　“这一株不够吗？”慕祁渊用被子把她裹好，自己起身披衣服，“坐两株怎么样？”

　　“都过了时间了。”明月瑶无语地把他扯住，“别去了！”

　　她这藕臂一抬之下，拉住了慕祁渊中衣的衣摆，也露出了大片春光。

　　慕祁渊眼神暗沉，坐在那儿没动。

　　片刻后，他抓住明月瑶的手倾身上来，“画册好看吗？”

　　“什么画……”明月瑶先是懵了一下，而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片红晕：“你怎么知道？”

　　她想起那会儿迷糊之间他说过的什么话，脱口道：“你备的？”

　　“好看吗？”

　　慕祁渊不答反问，贴的近了一些，手还去抓她的被子。

　　明月瑶连忙抓住被角：“你这个人……什么时候变豪放了，我累，不要了！”

　　“可是——”慕祁渊把手探进被子：“我冷，你不分我一点被子吗？”

　　明月瑶一呆。

　　素来沉稳冷酷的人，哪怕偶尔有几分温柔的样子，那也像个充满安全感的大男人，此时竟用一种有些撒娇调笑意味的口气和她说话？

　　这可太让她接不住了！

　　就在她发呆的这会儿，慕祁渊的手达到了自己想要去到的目的地，抓到了她的腰窝，下手很轻，惹的明月瑶犯了痒痒，娇笑不止。

　　明月瑶把被子掀了一角，大大方方地说：“那快进来吧，别冷着。”

　　慕祁渊却反倒没那个意思了。

　　他扫了一眼锦被下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