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一处别样的景致散文
昨天,难得的一场秋雨终于停歇下来了,雨滴是从布满厚沉乌云的天空中挤出来的,这样的云占据着蔚蓝的天空已有好几日,着实压抑着远近的景致,让人不得半点儿青睐。
本以为今日如昨日一样阴沉,令人兴奋的是一道天光从布满乌云的深处撕开了一道口子,霎时出现阴阳混沌的局面。云不断涌动,那道口子愈来愈大,这个暗沉的世界顿然变得明朗起来,眼下的事物褪去了被冥色笼罩的皮囊,即刻生机焕发起来。
我推开窗门,徐徐微风裹挟着潮润的空气流进屋内,令我倍感舒适。眺望远方,左右子山邻望,草木葱郁,在这个混沌的空间里,山体颜色从上到下由远及近浓淡分明,甚是悦人。
两山之间有稻田躺着,稻田随着地势的高低有规律的承接着,由高及低地从山的那边跑来。这个时节,夏虫的长吟、涌动的蛙鸣以及鸟类的啁啾已然没去声迹,估计是它们藏匿于某个小洞,抑或是逃到了另一个南方。
没有音乐的稻田,大体上是单调的,稻谷收割后的稻田里唯有被遗忘的干黄的稻草、躯体折断或扭曲的枯黄的野草,还有生机依然旺盛的再生稻(第二季)。这些再生稻是从第一季的伤口中长出来的,尽管没有肥料提供养分,倒也抽出了嫩绿的苗,甚至长出了穗,竟成为了秋季的春色。
听人们说,再生稻的口感比第一季的好吃。尽管附着在秧、草上的雨水并未散去,但能轻易捕捉到勤劳农民的身影他们躬身于田间,挥霍着镰刀,将割下的谷穗有序地放入背篓中,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的是只有在秋季才会拾得的获得感。
要说秋后的稻田里没有音乐,严格上来讲,这是不严谨的,它当然不能同某个时节里特有的恢宏的音乐会相比。雨后,田里盈满了水,田水从地势较高的田间溢出来,一块漫过一块,最后从地势最低的田埂缺口中流出来,这缺口有约莫一米宽,中间有着突兀的石块,阻碍着奔腾的流水。水流从石头的缝隙间流出来,潺潺水流奏响欢快的乐章,沿着田边的沟渠缓缓流向不远处的排水同道。
田里传来雄浑的嘎嘎声,这定然是那白大的野蛮子,它们的笨拙与凶悍之处想必人们有所耳闻,这就不多讲。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有几只鹅伸出了头,高过秧子的红色鹅冠特别显眼,羽毛在茂密的秧叶里露出斑驳的白,它们悠哉悠哉地浮在水面上,时而伸长脖子扯咬着秧叶,时而将头埋入水中清爽一番,时而飞扑水面犹如亡命之徒。
雨后,一切都是新的,田里抽出的嫩秧叶、远近屹立着的树木、地里缠绕着的瓜藤皆于一片静谧和谐中透露着微弱的灵气,这种灵气如微风一样轻,如薄雾似的缥缈,捉摸不透,也故意寻不得,这让我确信它是属于大自然的。于是我轻轻地关上了窗,害怕惊扰到这处别样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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