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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刻柳昕若被巨大的痛意席卷，听不进半点声音。
　　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想快些结束这场情事。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紧咬下唇，艰难开口：“陛下继续吧，臣妾能忍。”
　　前世，徐齐昭带给她的痛楚远比此刻深。
　　忍忍便是了。
　　可身上的人却出乎意料，轻柔贴上她耳侧，带了歉疚。
　　“抱歉，朕不知你是初次，早知如此，刚刚该慢些的，是朕太粗鲁了。”
　　“朕弥补你。”
　　谢明渊的话隐隐碎碎传到柳昕若的耳里。
　　她拧紧眉头，不明白此事还能怎么个弥补法。
　　正想着时，一阵酥麻感直冲她头顶，席卷全身。
　　而最初的那痛意也在渐渐褪去，逐渐一波又一波的愉悦浪潮再度而至。
　　……
　　这场情事直到后半夜才算结束。
　　柳昕若躺在谢明渊身旁，神色恍惚。
　　活了两辈子，她竟第一次体验到如此感受。
　　失神间，身旁的谢明渊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温声道：“睡吧。”
　　一抹异样的暖意自心间晃过。
　　柳昕若静静看着身旁躺着的男人。
　　今夜前，她对谢明渊，是敬重，是感激，也是恐惧。
　　唯独无关情爱。
　　柳昕若想，谢明渊见色起意，她以身求助。
　　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最常见的交易罢了。
　　情之一字，她前世今生两辈子的教训已经足够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
　　可此刻，她看着身旁安静睡着的男人，心弦终究还是忍不住动了一下。
　　但也仅仅就这么一下罢了。
　　柳昕若很清楚，比起徐齐昭，谢明渊更不能去爱。
　　谢明渊是天下之主，情爱在他的世界里本就只占据极小的一部分，而这一小部分中，他已经将他的情爱分给了他后宫的一后十妃六嫔，十三名贵人，八名官女子。
　　这些清晰的数字让柳昕若能够清醒抽离出来。
　　她只是这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今夜谢明渊或许很喜欢她，可明日，他还会喜欢下一个‘柳昕若’。
　　心底滋生的那点爱意被柳昕若很好地掩盖下去。
　　夜色正浓，她的睡意也渐渐袭来。
　　翌日。
　　柳昕若醒来时，谢明渊已经在被宫人伺候穿衣了。
　　“醒了？”
　　谢明渊含笑看她。
　　柳昕若脸上燥热，旋即反应过来又道：“陛下，是臣妾失礼，臣妾该伺候您起床洗漱的。”
　　“不必，昨夜你累着了。”
　　谢明渊整理了下衣襟，随口又道：“朕已经下了令，你今日不必去太后皇后那里请安，在你自己宫里安心待着即可。”
　　听见这话，一旁的宫人嬷嬷自是喜色。
　　毕竟此等荣宠，宫中还无一人。
　　柳昕若表面应着，心里却沉下去。
　　待谢明渊离开后，柳昕若当即整理衣裳，动身还是出门。
　　“去太后宫里。”
　　她时刻记得，当初太后说过的，太后喜欢安分之人，她如今刚封妃不久，就缺席请安，显然是恃宠而骄。
　　在这深宫之内，柳昕若不愿多得罪人。
　　到了太后宫中。
　　柳昕若在帘后等着，太后略有诧异：“今日陛下已经来过话了，愉妃可不必来请安。”
　　“给太后请安是臣妾分内之事，今日耽搁了，总要来的。”柳昕若忙回话。
　　她猜不透太后的心思，惟愿自己不失礼。
　　等了片刻，里头太后语气好转松了口：“进来吧。”
　　柳昕若松了口气，踏入进去。
　　却在见到太后面前的人时，神色骤然一顿。
　　此时，太后才记起什么来般，随口介绍——
　　“哦对，愉妃你入宫不久，想必不认识，这是永安侯府老夫人，今日进宫来与哀家解乏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