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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帘子再次被掀开，一身白衣的谪仙人终于下车踏入凡尘。
“锦殷帝姬好气魄，如此，甚合我意。”
华锦殷嫣然一笑，眼神却直直盯着那人：“锦殷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华锦殷字字清晰：“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若先生做不到，我亲自送您出城。”
苍旻与她对视半晌，蓦地笑了。
这一笑，惹得天上浮云都停留。
莫说女子，就连林清臣眼眸都闪了闪，低声嘀咕：“一个男人，怎么生得这样祸国殃民。”
那边，苍旻道：“好。”
华锦殷问苍旻：“先生要多少人？”
“不多，十八个。”
一听这数字，华锦殷眼眸一凝：“幽州十八骑。”
虽然只有十八人，但那是幽州军最精锐的部队，也是幽州最大的杀器。
这小队曾于万人乱军之中斩首敌方将领，名震天下。
见苍旻点头，华锦殷心脏跳了跳，沉默半晌她咬牙道：“好，我给你。”
华锦殷都同意，林邺虽有疑虑却也不好反对，亲自领苍旻去见了幽州十八骑。
这十八人都头蒙黑巾，脸戴面罩，分辨不出男女。
看见人以后，苍旻冲林邺一点头，那意思，你可以出去了。
林邺脸一沉，转身走出。
外面，华锦殷面无表情，分辨不出半点情绪。
林邺皱眉：“帝姬？”
华锦殷眼眸冷沉：“舅舅不必多说，我心里有数。”
若幽州十八骑当真折损，她会让苍旻陪葬。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单纯，看见死人都会胆战心惊的华锦殷。
苍旻很快便出来，没人知道他跟十八骑说了什么。
看见苍旻出来那瞬间，华锦殷脸上冷凝尽散，扬起一个粲然的笑。
“已经为苍旻先生安排好居所。”
就在林邺亦为华锦殷变脸的速度惊诧时，那两人已经相谈甚欢的模样并肩离去。
林邺身旁，林清臣看着那背影，心疼又愧疚的语气：“父亲，锦殷表妹，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
当年那个一身红衣，踏马扬歌过长街的小公主变得陌生无比。
林清臣想，他再也见不到那个会跟在他身后甜笑着叫大表哥的小妹妹了。
林邺没说话，过了许久，一声长长的喟叹响起又悄无声息消散……
当夜，幽州十八骑突袭楚军。
营帐内，所有重要将领都等候在此。
直到天边泛起微光，仍旧没有消息，许多将领都变了脸色，其中以林邺为首。
就连华锦殷亦心焦起来。
她看向巍然不动闭目养神的苍旻，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睡着。
这时，东方一声鸡鸣声响起，华锦殷终于忍不住，眼眸迸出杀意。
刚欲开口，苍旻蓦地睁开眼眸：“回来了。”
话刚落，外面便有马蹄嘶鸣声响起。
华锦殷猛然起身，一群人快步往外走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浴血而来，看着骇人，但十八人却一人不少。
来到近前，一群人动作一致，利落翻身下马。
为首将领手中提着一个还滴着血的黑色袋子。
“帝姬，幸不辱命！”
华锦殷一怔：“这是……”
袋子放下，一颗染血头颅滴溜溜滚落而出。
“楚军前锋营骠骑将军，周沙。”
华锦殷心神一震，是当初进王城时绞杀大哥的那个人。
当初萧霁安还让自己亲手发下赏赐，华锦殷记得清清楚楚。
身后，苍旻清冷声音响起：“这是送给帝姬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