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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在楼上紧绷的神经，舒缓一点，“没办法，土行孙施展遁地神通，呛人是物理附带。”

　　弥勒佛觉得这句回的对味，刚想顺几句，旁边泰多多实在受不了，推他。

　　“我的佛，您往那边挤黄角大仙行吗，月亮不能种菜，也没必要挤扁吧。”

　　弥勒佛听话挪了挪，“行了吧，谅你酒后失德，我不计较了啊，上班给我尊敬点领导。”

　　桑月又松懈一些。

　　在包厢胡侃了一会，陆陆续续有人告辞回家，桑月有意等着泰多多。

　　楼上这一遭，她逃跑的心坚定成秤砣，不止坚定，还刻不容缓。

　　泰多多一提出要走，桑月立即跟上。

　　下楼时，佯装无意问，“璀县是不是有个裕同书院啊，现在门票要钱吗？”

　　泰多多扭头盯着桑月看几秒，叹口气。

　　桑月一个实习生能破格转正加入专项组，他们私底下都猜测是不是有后台。

　　可如今看小姑娘总是没事找话，努力想跟老员工混交情，实在不像有后台的硬点子，挺可怜的。

　　“不要钱，会进大门就行。”

　　桑月一脸惊喜，“那查不查证件，我身份证丢了，能不能去玩几天吗？”

　　泰多多知道她是套近乎，不会真的去。

　　但也没有挑破敷衍，只是拍拍她肩膀，“能，找我们县城的短途中巴车，不查证件，住宿小旅馆也不查，但是，你没时间，咱们项目组加班到解散。”

　　桑月心里激动，她已经上网查到坐车不用证件，这次想问的是，没有证件能不能生活。

　　能生活，她就能藏起来。

　　到了楼下，桑月殷勤送泰多多上了出租车，自觉拍下车牌号，告诉泰多多回到家，记得告诉她一声儿。

　　司机闻言从后视镜看她们，“小姑娘，这话说给我听得的吧，放心，叔这是正规公司，家里女儿跟你俩一般大，禽兽不了。”

　　泰多多有些尴尬，却体会桑月细心好意，“知道了。”

　　心下决定以后在公司，有时间多照顾桑月一些。

　　桑月笑眯眯目送她车尾消失。

　　往回走时，步伐都有些轻松雀跃。

　　她以前尝试离开，潜意识认为没有证件寸步难行，所以每次都要千方百计拿到证件才跑。

　　而往往，她不用证件时还好，一用证件，简明宴闻着味儿，就能过来逮她正着。

　　这次她吸取经验教训。

　　大局在她啊。

　　经过路边垃圾桶，有矿泉水瓶散落在外，桑月好心情捡起来。

　　帮垃圾找到垃圾家，垃圾不要破坏我的家，地球母亲……

　　她嘴里嘟囔陡然顿住。

　　一辆车滑行过来，后座车窗降下。

　　从她附身抬头的角度，灰银色垃圾桶盖子，顶着一张简明宴的脸。

　　肃穆，威慑，写满压迫。

　　可怎么看都不像垃圾，像刀，像枪，像封喉毒药，一切致命的东西。

　　桑月退后几步，视角变换。

　　白玉京外立面五颜六色的灯光，辉映他高高在上。

　　明明平视，却像俯视她，如同俯视垃圾桶。

　　俯视垃圾。

第30章让她当狗

　　简明宴问她，“高兴什么？”

　　桑月心头一跳，这是看见她跟泰多多了？

　　随即又想起，出了白玉京大门后，她就没再多问，那时是怕问多了，泰多多难免起疑。

　　此时不由庆幸。

　　简明宴心思如网，她多次逃跑，证件在他眼中就是个测探她的雷达，只要她无缘无故提起，他会立即警觉。

　　“没高兴。”

　　简明宴眼神阴郁，“大晚上雀跃欢歌，我瞎吗？”

　　果然是看见了，只怕看的时间还不短。

　　桑月不吭声。

　　简明宴神色更危险，灯光主色由红转蓝，衬他一张脸隐隐发青，“是包厢没皮没脸你开心？忽然想通了喜欢给菲菲当狗？”

　　桑月失了表情，“我当狗你不高兴吗？”

　　“高兴。”简明宴皮笑肉不笑都没了，“你乐意当狗就继续当，可要是以为当狗，能得沈黎川护你，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桑月沉默。

　　原来散场了，还不忘堵她，是要替简文菲警告。

　　所以她在包厢，为什么会有简明宴替她出头的错觉？

　　脚踩到脸上了，问一句疼吗，她就真觉得人在关心她。

　　桑月忽然笑，贱啊，她可真够贱的。

　　“你笑什么。”简明宴脸上结出冰霜，“想起沈黎川护你，开心的都笑出来了？”

　　“没有。”桑月望着他，“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这么防备，要是觉得我刚才生死誓言还不够，我现在回去发个更大的。”

　　桑月其实迷信，生死太重，不能轻易挂在嘴边。

　　以前多次赌咒也都避开了，总觉得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可哪里是不到呢？

　　是她浮云遮望眼，嘴里喊着心死了，平静了，心里还生着可笑的期望。

　　这几天简明宴用事实的巴掌，把这一个个虚幻的泡沫，全拍散。

　　她要是再丢不下，桑月觉得，她可以不用跑了，直接躺床上，大腿一张，先做简明宴的性娃娃，再被他转手出去，一辈子换无数张床躺着好了。

　　简明宴神色不紧绷了。

　　想说什么，眼尖发现桑月细密打着哆嗦，他不由皱眉想训她。

　　可看了一眼桑月穿着。

　　初冬料峭，她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

　　全身上下黑灰两色，只露出一张白生生的小脸，不是故意穿的单薄，受冷。

　　而且桑月在穿着上，一向让他很放心，永远保守，不露身段，不露俏，风情和妩媚只到床上才会显露。

　　是仅他一人才看过的绽放。

　　“冷？”他声音也柔和下来。“上车。”

　　简明宴拿起遥控器，调高车内温度。

　　“我还有同事……”

　　“我脾气好吗？”简明宴手一顿，透过车窗盯她，“上车。”

　　桑月不再多说，拉门上车，在手机上给弥勒佛发一通道歉讯息。

　　车辆驶出街口，眼瞅着拐向西城。

　　桑月后背炸出一层冷汗，“这不是回家的路。”

　　她先出声，打破了无形的僵持。

　　简明宴再憋不住，扯过她摁在怀里，拇指蹭着她的唇。

　　眼睛里涌动着许多看不明的暗潮，仿佛有千言万语。

　　桑月僵成冰棍，这是要跟她清算包厢里的帐了？

　　转眼，他收敛情绪。

　　“今晚不回去。”

　　桑月心沉到谷底。

　　简明宴看似禁欲，实则重欲，她这次装生理期七天，又磨过一个星期五。

　　这会儿夜不归宿，只怕是忍够了，憋久了，要发泄。

　　嫌弃在简家有限制，不能尽兴。

　　还不如跟她算账。

　　桑月说，“母亲禁止我夜不归宿。”

　　这条其实是为了防止她晚上勾搭沈黎川，实质发生点什么。

　　桑月还抗争过，不想时隔不久，她反倒要感谢这一点。

　　“怎么不叫妈妈了？”

　　桑月一顿，她放下了，接受简母不再是妈妈的事实，可没想到一个简单称谓，他马上就能揪住。

　　不由愈发觉得心细如发，缜密不好瞒。

　　“年纪大了，妈妈是小孩子喊的。”

　　简明宴闷笑，“是有自知之明了，还是怨怪母亲不偏向你？”

　　自知之明……

　　桑月望他，她现在最不缺自知之明。

　　所以确定他是在点她，不要奢想简家人的身份，更不要奢想简家人的认同。

　　桑月应下前一点。

　　车窗外已经闪过两条街，她拉回话题，“回家吧，你妹妹晚上不见我，睡不着觉，再受惊见红可不好。”

　　“吓不到她。”简明宴眉尾一挑，拿出手机拨号，“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她不会多想。”

　　桑月骇的一把抱住他手，“你疯了——”

　　她话音未落，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