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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欢心里咯噔一下。
陆之年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实在有些过于赤裸。
她忍不住多想起来。
下一秒，陆之年盯着她，低声问：“卿环县主，也叫苏卿欢？”
苏卿欢的心脏跳得有些快，她赶紧收回思绪，整理好心情，轻轻点了点头。
“是，卿且举杯莫踯蹰，欢颜依稀在谁家。”
苏卿欢的心思流转，终究没有撒谎。
毕竟名字这种东西，只需要随便一查便可以得到答案，又何必撒谎来徒增嫌疑？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只怕是无人会相信的。
陆之年沉默了许久，轻轻地笑了一声，喃喃自语般重复了一句我的话：“卿且举杯莫踯蹰，欢颜依稀在谁家。……”
“是个好名字。”
他的表情很恍惚，思绪也像是有点飘。
不过须臾，表情又变得有些痛苦，许久后才抬眸看向苏卿欢。
苏卿欢心里有些惊讶。
因为他的眼中，竟然忽然涌现出浓厚的红色，让人看不懂他的眼神。
似乎含着哀伤和痛苦。
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痛苦呢？
他不是如愿娶到了苏惜玉吗？而那个总让他生气厌烦憎恨的苏卿欢，已经如他所愿，死去了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之年才恢复了平静，他哑声道：“卿环县主，你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
苏卿欢心里打了个突，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
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在他说出故人二字时，苏卿欢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丝一丝的涟漪。
如同一枚石子砸入了水面一般。
苏卿欢望向他。
如今，两年过去了。
陆之年身上的变化其实很大。
尽管容貌仍然未变，但浑身上下却多了两年前未曾有的威严十足的气息。
属于我的那些的记忆里，尽管我不愿意探听陆之年的一切。
但是那些他的事情，还是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钻入我的耳中。
所以我的记忆里，还能找到许多关于陆之年的丰功伟绩。
这两年，他大约经历了许多。
至少，不再是过去那个尽管冷漠，但却充满少年意气的平南侯了。
想到这里，苏卿欢微微低下头。
她用汤匙搅了搅碗里的馄饨，看着骨汤变得浑浊，她才轻轻的扯了扯嘴角。
尽管知道他说的是谁，但她仍然配合地问。
“那这位故人，如今又在何处？”
陆之年许久没有说话，他只是遥遥地看向远方。
直到苏卿欢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陆之年才开口道：“她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里，苏卿欢广袖里的手忍不住紧握成拳头。
身体在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苏卿欢几乎脱口而出：“那皇上，您很想她吗？”
你想她吗？
愧疚吗？
陆之年，你午夜梦回之时，也没有深陷我来找你索命的梦境呢？
你会不会后悔，会不会难过？
当你看到那个小小的，我为你的生下的孩子时，你又在想什么呢？
陆之年闻声，再度沉默许久才道：“她已经深深的，刻进了我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