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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日子却被萧帝灌下哑药，自此每日都不能开口，偏偏那位萧帝是个不能人道的变态，只会折磨女人。”

　　这话刺得良妃心里一痛。

　　良妃侧头看着云锦，却发现她的脸色比自己还要难看。

　　良久，她点了点头。

　　云锦紧绷的身子顿时一松，她抽回视线：“我会在上巳那日晚上动手，届时宫宴，娘娘何不替我掩护？”

　　她孤身一人走了回去，夜色将她的影子拉长。

　　她看见了宫殿门口的人，他似乎也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她，而且比起她在重华殿外的事，他更诧异的是她的妆容。

　　真的……很像……

　　若是云锦知道他的心在想什么，她必定冷笑，何止是像，她就站他面前，这个薄情寡性的男人却认不出。

　　他递过来一只手，像是要牵住她。

　　云锦面色平静的接过，开门见山道：“陛下，臣妾不喜欢陈贵人。”

第29章

　　傅帝挑了挑眉。

　　这是她第一次自称臣妾。

　　像是见到了她新奇的一面，他问：“为什么？”

　　云锦冷冷道：“她总是在我被陛下惩罚的时候，来我的宫里幸灾乐祸。”

　　赵九渊思索片刻，才从脑海里找出有这么一个人：“陈贵人，你若不喜欢，那朕明日便处理了她。”

　　云锦眼神一暗，听到“处理”二字，便不由想起上辈子她死前，他也是这么说的。

　　赵九渊想伸手抚平她有些乱的发髻，云锦不待他有动作，就避开了。

　　赵九渊脸色一沉，神色阴鸷。

　　云锦却笑了起来，赵九渊要发怒的话戛然而止。

　　她眉眼弯弯，嫣然的笑着，像极了从前没有杀过人，手未染鲜血的云锦，她那时也是如此的看着他。

　　他眉眼渐渐在月色下柔和，云锦听见他缓缓道：“玉玉，永远不要离开我。”

　　是玉玉，叫的是她？

　　“好。”云锦忽然很想肆意大笑，什么誓言都是假的。

　　彼时她为赵九渊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他的冷漠他的无情，可现在，她占据着别人的身体，居然感受到了他的温情……

　　如今正是正月，天还凉着。

　　云锦先赵九渊一步，进入寝殿，将轩窗打开，如若陛下问起，那她就说殿内太闷想开窗。

　　这是她的宫殿，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赵九渊果然没有碰她，与上次一个睡在贵妃椅一个睡在床榻上不同的是，他们两人此刻睡在一张床上。

　　翌日，她一起来便打了个喷嚏，宫人们有条不紊的端着盆而入，她从床上懒懒的将床幔撩开，脸上神情没有太多变化。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厌倦。

　　在她还是萧帝的宠妃时，也是这样过的，不过那时不同的是，每一日她都要沐浴，沐浴完后又上药，最后还不忘记拭香粉掩盖身上苦涩的药味。

　　她转头看向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酝酿了一番，轻声道：“陛下，五更了，天要亮了，该上朝了。”

　　赵九渊半起身，墨发披散，神色俊朗，线条流畅的下颌微微一低。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陛下已经自己将发束好。

　　云锦倚在床榻上看着他，微微愣怔。

　　赵九渊起身低头看了看她，嗓音微哑：“明日是上巳，等朕下朝，一起过节。”

　　她一愣，只垂眼道：“陛下，臣妾身子有些许不适，怕是会冲撞天颜。”

　　这是婉拒。

　　说完，她还咳了一声。

　　重华殿内瞬间安静。

　　云锦心里顿时一紧，她刚刚是不是太刻意了？

　　温柔的触感到她脸颊上时，像是直直戳进她的心里。

　　她僵住，不敢抬头。

　　他的手贴了贴她的脸，随后道：“朕走后让太医来瞧瞧。”

　　云锦应声后又仰头睡了过去，直到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太医被赵九渊吩咐过来给她把脉，已经在旁边守了许久了。

　　浑身血液顿时凝固。

　　她看到太医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当年。

　　老太医无错，甚至默默为后宫嫔妃送了很多止痛药。

　　可是一见到她，她就会想起那些如同笼中鸟的日子。

　　她想怨赵九渊，可是她知道，赵九渊说的是对的，傅月柔不适合嫁给萧帝。

　　若当年嫁给萧帝的是傅月柔，她早已化为一捧黄土。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些强加在她身上？

　　云锦冷笑，眼底恨意变得很深。

　　傅家是养她十年，可是她十年间为赵九渊出声入死，多次差点丧命。

　　该是一命抵一命。

第30章

　　她抬眸，喊进太医过来为她把脉。

　　老太医把完后一脸深沉：“娘娘脉象上并无大碍，许是有些着凉，稍后臣为娘娘开一副药，娘娘每日按时喝便好。”他顿了顿，又道：“观娘娘脉象还有些郁气郁结，娘娘切勿多思。”

　　云锦微诧，微微抬了抬手，白芷将太医送了出去。

　　等白芷回来，她看向白芷：“他方才唤我娘娘？”

　　按着后宫位份，他们该唤她小主。

　　白芷赶紧喜滋滋回话：“今日晨时，陛下下旨封娘娘为宴贵妃，册封礼定在上巳后。”

　　云锦一愣。

　　若是从前的她，心里必定涌起欢喜。

　　可是，现在的她，是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的云锦。

　　赵九渊，你的情谊，我不敢再受，也不想接受。

　　她闭上眼，心不受控制的沉了下去。

　　后宫无后。

　　宴贵妃再次见到李琳玉时，是在众人给她请安的时候，她俏生生坐在下方沉默不语。

　　云锦收回视线，看了一眼下方的众妃嫔，有些疲倦。

　　只是告诉她们今日上巳节，陛下晚间会参加。

　　正说着陛下，赵九渊就从门外的一阵太监捏着嗓子喊“陛下到——”的声音中进来了，众妃嫔纷纷朝门口看去。

　　云锦看着他，藏在衣袖里的手指蜷了蜷，上前敛衽鞠礼，被赵九渊扶住。

　　众妃呼吸一滞，只觉她们都是多余的。

　　这是她们第一次自殿选后见到陛下，往日她们给良妃请安时，哪里见得到陛下的影。

　　她们心里又抬高了云锦在陛下那的受宠程度。

　　只能默默安慰自己，花无百日红。

　　可是她们一日红都没有。

　　李琳玉咬住唇，心下思绪万分，慢慢的随众人退出了重华宫。

　　云锦面上无喜无悲，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陛下今日怎么来了？”

　　赵九渊看着她，嗓音透着对她的关怀之意：“太医说你有些风寒，朕下了早朝便想着来看看你，你若是有事，自己忙自己的便好。”

　　云锦嘴角牵出一抹笑。

　　“那臣妾便自己忙自己的事了。”

　　赵九渊一愣，默默跟着她走到她的偏殿，却见里面铺了满地的宣纸。

　　他拾起一张，身子缓缓僵住。

　　“往生咒？”

　　云锦站在他前面，眼里微微透露悲凉之色。

　　她说着：“浔江水患，臣妾想为他们超度亡魂。”

　　可此刻她站在写满经文的宣纸中央，才像被超度的亡灵。

　　一身素衣，一根鎏金簪斜斜的倚在她的云鬓中，她淡淡看了他一眼。

　　她是如此的像云锦……

　　这一眼晃得赵九渊心神不定，他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她。

　　云锦抄了一下午的佛经，他便在旁看了她多久。

　　暮色蔼蔼。

　　直到云锦揉了揉手腕，她才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那是如此的痛苦又如此的不舍……

　　他在想谁，她当然知道。

　　那个愿意为他生为他死的云锦。

　　失去一个人，最初时只会迷惘，可渐渐的，他就会发现，身边无处都是她，却没有一处是她，那一刻，空荡荡的，又何止是这偌大的皇宫。

第31章

　　赵九渊扶了扶额头，情绪似乎有些不佳：“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身边。”

　　云锦一顿，回道：“不会有如果。”

　　他的话落在她耳朵里是如此的刺耳，叫她想一剑刺死这个男人。

　　稍冷静后又默默送赵九渊离开了重华宫。

　　今日上巳，宴贵妃和良妃都不在宫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