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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赵秀歌说出那句话开始，这场谈话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宋子文看起来是想解释什么。
　　赵秀歌继续说：“你在为当初的事生气吗？我可以道歉，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有哪个地方做错了……”
　　“不，没有，”宋子文眼眶血红，声音哑得像是这两年来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听我解释，惜缘。”
　　“当初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也有很多都是误会，我没有说清楚，都是我不好……”
　　“抱歉，李先生，我不想听。”听他说起这些，赵秀歌的神色冷了下来。
　　宋子文愣住。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的话，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不，我……”
　　“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今天你做的事让我很困扰。”赵秀歌皱着眉。
　　“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我自认为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时对不起你的。”
　　“走吧，阿麟。”
　　她并没有给他说出下一句话的机会，转瞬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仿佛刚才她的出现只是专属于宋子文的一场梦幻泡影，一旦伸手触碰，就会马上碎裂。
　　那些话剖开了他心中的疮疤，将宋子文这个人所做的恶全部剖开在阳光底下。
　　没错，赵秀歌什么都没做错。
　　而那些属于宋子文的错误，却已经被驳回了更正的请求。
　　韩麟渡拎起她的行李箱扔进后备箱里，赵秀歌坐在副驾驶上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宋子文和坐上了身后一辆她不认识型号的车里，驾驶坐上的年轻人喊他老板。
　　“回神了。”韩麟渡已经把车启动了，赵秀歌赶紧坐了回去。
　　她看不到的地方，那辆车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司机担忧地回过头，看着身后一言不发的老板。
　　宋子文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但司机跟着他的时间不短，知道他的失眠严重到了哪种地步。
　　他的老板现在除非每天服用固定剂量的安眠药，才能偶尔睡上一会儿。
　　时间不会太长，大概是因为梦中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这种情况并不是生来就有，宋子文自己清楚，失眠只是因为梦不到赵秀歌。
　　他的眼球上分布着无数的红血丝，眼下青黑色的痕迹佐证了这一事迹。
　　宋子文也是刚从飞机上下来，但和赵秀歌那趟不是同一航班。
　　一年前，他就像疯了一样认为赵秀歌没有死，一定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他，就像那一晚一样。
　　——明明他每个月都会去一次赵秀歌墓前，上面的玫瑰琴姐扔都扔不完。
　　于是，他开始天南地北地往各个国家飞。
　　总有人发来似是而非的照片索要致谢金，而宋子文只要觉得有可能是她就一定会过去找一趟。
　　这一次虽然一无所获，却真正地看到了——
　　赵秀歌。
　　这个名字，似乎已经成为了宋子文终生的诅咒。
　　今天之前，他已经接近50小时没睡过了，在车上也只是摩挲着他仅剩的那一张少年时期的照片。
　　红裙的赵秀歌，张扬又耀眼。
　　他嘴角挂笑，即使已经被明确地禁止打扰。
　　但至少，他已经亲眼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肝肠寸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