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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到院门口，就碰见了快一个月没见的邻居徐越川。

　　高领的黑色毛衣搭卡其色大衣，裤子也是黑的，他穿得很休闲，却因为好身材格外亮眼。

　　赵云熹想，这人身体真好，都不用穿棉服。

　　靠近些才闻到，他身上有些酒味。

　　可能被朋友约出去聚餐了吧……

　　徐越川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面前的女人。

　　她穿着毛茸茸的白色外套，白色睡裤，脸也很白。

　　浑身上下只有头发是黑色的，头顶还有些翘起的碎发，像只不设防的小动物。

　　徐越川皱了皱眉，可她从性格到外形，实在和自己的想法不搭边才对。

　　赵云熹不明所以，率先挥手打了个招呼：“嗨，好巧。”

　　徐越川颔首：“晚上好。”

　　两人没再说话，一起往楼内走。

　　自己这个邻居确实是话少的那类人，赵云熹不觉得尴尬，倒觉得站这人旁边有些压迫感。

　　她不太适应沉默的氛围，于是开口寒暄道。

　　“我记得你们组的那个小课题应该做完了才对，你怎么没回国？”

　　菲利普斯教授和徐越川组的教授有几分交情，有时候两个组还会一起开会。

　　赵云熹对他们的进度有些耳闻。

　　徐越川闻言懒洋洋地撩了下眼皮：“融不进去家里的氛围，懒得回去。”

　　赵云熹点点头，能理解。

　　“你呢，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徐越川扬了扬下巴。

　　赵云熹举起手中的咖啡，说：“组里的研究出了点小问题，最近都在加班加点呢。”

　　徐越川点头：“难怪。”

　　男人嘴上话少，心里却在想，难怪这些日子白天都没看见她，还以为她回国了，原来是昼伏夜出忙课业去了。

　　而赵云熹看他一脸懒得说话的样子，也不没话找话了。

　　电梯里，她吸了口冰咖啡，冷了个激灵。

　　徐越川看在眼里，没说话，嘴角弯了弯。

　　两人一前一后在走廊里，又在对门停下。

　　赵云熹回头准备道别，就发现身后的男人也在看自己。

　　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赵云熹却从里头品出些踌躇来。

　　她问道：“怎么了？”

　　他垂着眼皮看她，问道：“要不要来我家吃饺子？刚好之前买了。”

　　徐越川也说不清这种突发奇想，可能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个人又刚好来自华国的同一个城市，搭伙过个春节好了。

　　赵云熹捏了一下咖啡杯，莫名有些紧张。

　　“好啊。”

　　两人一块进了屋。

　　暖气被徐越川打开了，效果很好，屋里一下便暖腾腾的。

　　赵云熹觉得有些热，把外套脱了，里面也穿的白色的毛衣。

　　徐越川则脱了风衣，径直进了厨房。

　　在客厅的沙发上，赵云熹能看见厨房的一个小角。

　　也能看见徐越川的一小半侧脸，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抽油烟机开着，将他呼出的烟一并带走了。

　　有些落寞的样子。

第22章

　　饺子熟得很快，徐越川端了饺子出来放在茶几上，还配了酱油、醋和辣椒。

　　以往都还有个诺亚在，这是两个人头一回单独吃饭。

　　赵云熹捏紧了手中的筷子，但在异国他乡，有人陪着一起过年，感觉还挺好的。

　　腾腾上冒的热气中，她看着徐越川的眼睛，弯眼笑起来。

　　“新年快乐，徐越川。”

　　徐越川愣了一下，有种浑身都顺畅的感觉。

　　他也轻轻笑起来：“新年快乐，幼眠。”

　　……

　　现在是三月，费城的早春。

　　外面下着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

　　屋外寒冷而萧瑟，屋内的暖气却很充足，暖融融的。

　　窗户上起了一层白雾，好像这样就将外面的大雨隔绝在外一样。

　　在冷的时候，赵云熹总是感觉人很困乏。

　　她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看文献，整个人昏昏欲睡，感觉电脑上那蓝蓝绿绿的线条在她眼里成了一团乱麻。

　　一通电话将赵云熹闹醒了。

　　她以为是菲利普斯教师，结果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许景深。

　　这名字熟悉又陌生，在繁忙的生活中，她完全没有工夫去想以前的那些事。

　　如今一看，还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赵云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

　　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喂？什么事。”

　　对面的人没说话，却能听见偌大的雨声。

　　赵云熹心念一动，走到窗户前，能看见外面模糊的两个车灯光点。

　　她下意识地就把窗户打开了。

　　寒冷的空气吹进来，把屋内的暖气都吹散了些许。

　　赵云熹打了个激灵，看见靠着车站在雨里的许景深，这下是彻底醒了。

　　她觉得莫名其妙，问道：“你来干嘛？”

　　电话里的雨声和屋外的雨声融合在一起。

　　好一会儿，她才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许景深沙哑的声音。

　　“幼眠，是我在后悔。”

　　……

　　徐越川家里办着一场小型宴会，庆祝研究项目阶段性完工。

　　架不住几位师兄师姐的热情劝酒，他和诺亚躲到了厨房抽烟。

　　诺亚忽然指着窗外，说：“嘿，chuan，那不是咱们的小邻居吗？”

　　徐越川也顺着窗口往楼下望去，看见赵云熹撑着把大黑伞，这时候已经被身前的男人弄得脱了手。

　　漆黑的夜中，借着路灯，他能看见赵云熹那张白得发亮的脸。

　　都很忙，他和赵云熹也有些天没见了。

　　赵云熹的表情很平静，和身前那个皮相优越的男人看起来是熟人。

　　男人上前一步，抓住了赵云熹的肩膀。

　　“嗯。”徐越川抽了口烟，挪开了目光。

　　诺亚惊道：“老天，那男人想干什么？！”

　　再一转眼，那男人竟然捧着赵云熹的脸，强硬地吻了上去。

　　徐越川没说话，心里也是一缩。

　　诺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习以为常地啧啧两声：“看来是情感纠葛。”

　　“漂亮的女人，没点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才奇怪。”

　　徐越川没了抽烟的心情，走过去把窗关上。

　　他面无表情地轻嗤道：“人情侣的事情，你不要管。”

第23章

　　徐越川重新加入了外面的派对，却留心到十来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