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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晓芸的笑僵在脸上。
　　没忙着回头，她对沈州白说：“送到这儿就行了，你带糖糖回吧。”
　　沈州白跟江战野对视了一眼，无言牵着糖糖回了院里。
　　父女俩走远后，何安嘉的指责刺耳地从身后响起。
　　“婉婉，你出院也不打声招呼，肆扬从基地回来，连家都没回就去医院找你！找你都快找疯了。”
　　“你竟然，竟然在这儿跟别人打情骂俏！”
　　周晓芸没忍住失声一笑。
　　转过身，看着并肩立在一起的江战野与何安嘉，风一吹，眼里的笑就散了。
　　她转眸看向何安嘉：“你那么在乎他，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他？”
　　何安嘉一噎。
　　“如果不是你故意落水赖着要嫁给肆扬，我至于不敢回国吗？”
　　周晓芸戏谑一笑：“你们好的事，我一开始就不知情！如果我是你，我死都不会放手，真正喜欢的人，怎么舍得放！？”
　　一旁的江战野脸色彻底晦暗，仿佛被打到七寸。
　　何安嘉立马跟江战野解释：“肆扬，你听我说……”
　　“你们慢聊。”
　　周晓芸敛眉绕过他们，往前走。
　　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还有四天，一切都结束了。
　　倒计时，第三天。
　　天刚蒙蒙亮，厨房里的烟囱就升起了白烟。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江战野，刚睡醒的周晓芸愣了下。
　　“你起来了，刚好我粥也煮好了，快去洗把脸。”
　　江战野穿着不合身的围裙，端着冒着热气的粥从厨房出来。
　　这一瞬，周晓芸有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这场景她曾幻想过很多很多遍。
　　“怎么样，这粥？”江战野问得有些迫不及待。
　　周晓芸捧着碗点头：“皮蛋还不错。”
　　她最爱吃皮蛋瘦肉粥。
　　“安嘉最闻不了皮蛋的味，我一忙手快剥了一个，幸好你爱吃。”
　　还没吞下的粥梗在喉咙里。
　　“谢谢，我吃饱了。”周晓芸放下碗，起身要走。
　　江战野拎上保温桶追上她：“等等，我送你。”
　　“不用麻烦，我搭公交。”
　　今天是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天，不想有任何变故。
　　“不麻烦，”江战野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我正好要去接安嘉。”
　　“昨天她陪着我找你受了风寒，我给她熬了点儿粥。”
　　“你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的……”
　　周晓芸不想再听下去，打断：“应该的，你快去送吧。”
　　她头也不回出了门。
　　校长给周晓芸举办个简单的欢送仪式。
　　平日里和周晓芸要好的老师拉着她，依依不舍。
　　“小周老师，大家都舍不得你走，你家江营长怎么舍得同意你辞职回常市的？”
　　“你辞职之后以后咱们还能经常见面吗？”
　　周晓芸顿了顿，刚想开口。
　　门口传来一声疑惑：“你要辞职？”
　　周晓芸闻声望去，是一身军大衣，沾着风雪的江战野。
　　她一愣，校长也站起身来。
　　周晓芸看着男人疑惑的眼神，打断了校长要开的口。
　　“嗯，你亲手签的字，你答应了的。”
　　江战野哑然没再追问。
　　“外面雪大，我们先走了。”周晓芸主动跟同事们告别。
　　江战野跟在她身后，撑起了伞。
　　看着周晓芸单薄的背影，道不明的情绪涌动。
　　“后天我休假，我们去滑雪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不了，我这两天忙，还有事要办。”
　　要收拾行李，还要买特产。
　　“行，那等你忙完以后再去。”江战野两步追上她，把伞倾向她那边。
　　以后？
　　周晓芸脚步一顿：“江战野，我们没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