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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司虑多，她懒得和唐曼雅计较。

但唐曼雅却把她的忍让当做懦弱，一再挑衅，甚至企图用那种卑劣的手段陷害她。

她第一次觉得，做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没什么不好的。

好一会儿，陈炎突然又道：“司家的人说要来看你。”

闻言，唐纤云眼神一滞。

司家，也包括司凌夜吗？

说起来这几天一直都没看见他，想必是安慰唐曼雅去了吧。

唐纤云阖上眼靠着椅背，压下心中不自觉翻涌的情绪：“回绝了吧，事儿都已经过去了。”

陈炎沉默地点点头。

“一会儿先去看爷爷，然后再回家吧。”

“好。”

唐家大宅。

唐纤云一进门，正准备直接去找唐老爷子，却见客厅里有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在这儿？”

司凌夜站起身，望着几步外的唐纤云，眉头微蹙：“你出院了？”

唐纤云冷漠地转身朝楼上走去：“我出不出院和你没有关系，我不管你来干什么，别在我爷爷面前胡说八道。”

“……”

碰了一鼻子灰的司凌夜只能眼看着她离开了自己视线。

现在的唐纤云对他的态度如同从前他对她一般，充满着敌意和冷淡。

陈炎看着这一切，心中并没有幸灾乐祸，但只觉司凌夜是活该。

他从容地走了过去坐下：“你来这儿干什么？”

司凌夜紧拧着眉，睨了他一眼：“与你无关。”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是找唐老爷子的话，最好不要提纤云生病还有婚礼的事，他都不知道。”

听见陈炎叫“纤云”，司凌夜心中更为不快，然而却又不住地嘲讽自己现在也没资格去吃醋，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

司凌夜掩去眼中的落寞后坐了下来，没有再开口。

唐纤云一进门，就跨到床边蹲下身，亲昵地叫了声：“爷爷。”

唐老爷子温声睁开眼，眼眸一亮：“我乖孙女还知道回来，结了婚就不管爷爷了？”

唐纤云握住他的手，咧嘴笑道：“我这么不是回来了吗？”

想起楼下的司凌夜，她又问：“爷爷，你是要见司凌夜吗？”

唐老爷子点点头：“没错，是我叫他来的。”

第十五章 旧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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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纤云愣了一下。

爷爷见他干什么？

“他已经来了吗？”唐老爷子问道。

闻言，唐纤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点点头：“爷爷，你见他是有什么事吗？”

然而唐老爷子却没有再说，而是揉了揉她的头：“既然你在这儿，你就下去把他叫上来吧。”

“爷爷……”

“纤云听话。”

无奈之下，唐纤云只能走出房，踌躇地站在楼梯口，望着沙发上司凌夜呆了片刻。

她想不通唐老爷子为什么要见司凌夜。

难道说……是为了五年前那件事？

想到这儿，唐纤云眸色一暗，眼底掠过一瞬痛意。

缓缓靠近的脚步声让一直沉默的司凌夜和陈炎站起身。

唐纤云看了陈炎一眼后朝司凌夜走过去。

随着她的靠近，司凌夜身形有一刹的紧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张的司唇似是要说什么。

“爷爷叫你上去。”唐纤云淡声道，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是同样的漠然。

闻言，司凌夜眼中多了丝失落。

他紧抿着唇，转身朝楼上走去。

“等等。”

唐纤云忽然叫住他，司凌夜的步伐立刻止住：“怎么了？”

“不许和爷爷说我的事。”

唐纤云一字字道，像是要把自己和他彻底隔绝。

司凌夜心头发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后回身上了楼。

见人消失在楼梯口，唐纤云才松了口气，收起了不由自主就露出来的冷凝。

“老爷子找他干什么？”

陈炎给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唐纤云接过，皱眉摇摇头：“不知道。”但愿不是她想的那件事。

陈炎看她心不在焉的，想问却又怕让她觉得烦，只能像从前那样默默陪在一边。

房间内。

午后的暖阳透过窗户落在房内，司凌夜站在被光照射住的地方，却总觉心底弥漫着一股寒意。

他看着眼前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唐老爷子，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唐老爷子转头看着司凌夜，不由问道：“凌夜，你还是忘记爷爷了吗？”

司凌夜一愣：“爷爷？”

见他一脸诧异和疑惑，唐老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也是，你连纤云都不记得了。”

这一句话就像一根细针刺进了司凌夜的脑子里。

他看着唐老爷子，沙哑着声音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老爷子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司凌夜犹豫了一下，迈腿走了过去。

唐老爷子倾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你看。”

司凌夜结果照片，眼眸一怔。

照片中那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俨然是年轻些的唐老爷子。

他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两腿上还坐着两个三四的孩子。

右边的男孩正扯着左边女孩的辫子，女孩泪眼汪汪地看着唐老爷子，像是在向他求救。

再仔细一看，那男孩分明是小时候的自己。

而那个女孩是？

“我以为你迟早会想起来的。”唐老爷子可惜地摇了摇头，“原本我不想插手你们年轻人的事，但是……”

他停顿了几秒才继续道：“我不想让你永远这么稀里糊涂的错下去。”

第十六章 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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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夜看着眼前满脸皱纹，似是油尽灯枯的老人，心竟在此刻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戚。

这种感觉近乎于亲眼看着唐纤云和别人结婚那种绝望。

然而，就在唐老爷子准备继续说话时，他脸色一变，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突然间，唐老爷子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毛毯的一角。

“爷爷！”

司凌夜脱口而出的一声惊呼让他心中一震。

唐老爷子攥住他的手，艰难地伸手按下了床头的按钮。

“凌夜……你和纤云……是……”

断断续续的话还未说完，唐老爷子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中。

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赶来，唐纤云推开门，瞳孔骤然紧缩：“爷爷！”

她扑了过去，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爷爷！爷爷！快叫救护车啊！”

救护车呼啸而过，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宁静的午后。

唐纤云看着唐老爷子被推进了抢救室，双腿一软，整个人几乎都要瘫倒在了地上。

一只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她以为是陈炎，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而回头看去，竟是司凌夜。

她表情瞬间僵住。

陈炎拿着唐老爷子之前的病历单匆匆赶来，见司凌夜握着唐纤云的手，而唐纤云也是愣愣地看着他，攥着病历单的手不觉收紧。

他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甘走上前：“病历单拿过来了。”

听到陈炎的声音，唐纤云才挣开司凌夜的手后退了两步。

司凌夜看着她，口袋中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照片。

唐老爷子想说什么？他和唐纤云是什么？

这些疑问很快就被担心所取代，他目光一转，落在了抢救室的门上。

唐纤云坐到椅子上，两手撑着额头，心底紧绷着的弦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这世界上只有爷爷这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她不想爷爷这么早离开，她怎么舍得……

陈炎看了眼司凌夜，视线转向唐纤云。

他看得出来她在担心唐老爷子，但是刚刚那一幕却让他还是无法不去介怀。

无论他怎么告诉自己，唐纤云已经是他妻子了，但仍旧改变不了她心中仍有司凌夜的事实。

陈炎忽然觉得自己变了，从唐纤云嫁给他以后，他就想要索取的更多。

时间在紧张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那扇紧闭的门开了。

唐纤云立刻走上前，拉着医生就问：“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医生一脸凝重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老人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闻言，唐纤云瞳眸一震，只觉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所笼罩。

心底紧绷着的弦终究是在此刻无情的断掉了。

就在医生准备进去时，唐纤云忽然一把扯住他，哭着哀求道：“医生，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爷爷，不要让他这么快走好不好？哪怕争取十天半个月，一个星期也好，我求求你们了……”

面对唐纤云的苦苦哀求，医生只是能无奈地回答：“很抱歉，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让老人走的时候不那么痛苦。”

第十七章 跟着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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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纤云的手缓缓松开，眼泪一滴滴落在了地板上。

她无措地低下了头，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原以为死别没有什么可怕的，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害怕的没了平时的冷静。

陈炎看到这样的唐纤云，心疼地将她揽进怀中。

有了一个能依靠的臂膀，唐纤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而一旁的司凌夜，怔怔地望着她，耳畔却回荡着医生那句“老人时间不多了”。

这一刻，心中的空寂感和抽离感越来越强烈，好像有把刀生生在心脏剜去了一角。

潜意识告诉他，自己失去的不只是唐纤云。

重症监护室。

唐纤云看着被各种医疗仪器包围的唐老爷子，心如刀绞。

她竭力抑住心痛，嘶声开口：“爷爷。”

唐老爷子听见她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纤云，爷爷，爷爷要……先走了……”

短短一句话犹如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