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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霁闻言瞳孔骤缩，双手都止不住的发颤。
十年前，父亲就是和西戎一战，牺牲性命换取了大宋十年的安逸。
想到这，沈明霁眼里闪过泪光，咬着唇说：“卫伯伯，谢谢您来告诉我。”
卫父看着她眼里的神情，猜到她的想法，温声劝道。
“明霁，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我们大宋能人将士诸多，不需要一个女将军带病上阵！”
“卫伯伯，我……”
话还没落地，门被推开，一道冰冷的声音将她截断。
“说了用不上你，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
沈明霁骤然抬眸看去，就见卫云朔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脸色冷沉得吓人。
他放下手里的糕点，径直来到她病榻前，然后对卫父说：“父亲，天色不早了，儿子送您回去。”
卫父点了点头，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一圈：“云朔，好生照顾明霁。”
卫云朔敛下冰冷的神色，点头：“我会的。”
没过多久，卫云朔送走卫父后，就返了回来。
他把之前放在桌上的糕点拆开油纸的包装，放在她面前。
沈明霁这时才看清，卫云朔带来的不是糕点而是蜜饯。
正是这段时间她每天喝药后都要吃的。
她心猛跳了一下，转瞬便明了，原来这些日子他表面上没来，却一直关注着她。
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恰好出现。
出神间，卫云朔温润的声音响起：“今天我父亲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闻言，沈明霁心脏像被撞了下，说不清是何情绪。
“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如今我这病体，上战场岂不是给军队添乱。”
她说的轻松，但藏在宽大袖袍里紧握的手心却出卖了她。
卫云朔毫无察觉：“你能这么想最好，放心，一切都有我在，我一定会给沈老将军报仇。”
沈明霁点头，不再说话，房间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她看着那些蜜饯，怕自己又沉溺他的好，默了很久，率先打破沉默。
“上次不是说好，别再管我了吗？”
卫云朔默了瞬，开口却说：“明霁，洛白把他来找你的事都告诉我了……”
听见这话，沈明霁心头狠狠一震。
他既然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喜欢他的事了？
卫云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顾自往下说：“抱歉，我不知道那天跟他们喝酒会让他们误会，我提出和你成亲只是想你有牵挂，能有求生欲，好好活下去。”
沈明霁思绪混乱，怕继续聊下去，有很多事都会戳破。
她倏然打断道：“你没必要为了我委屈自己。”
说完，就低头拿起一颗蜜饯含进嘴里。
因为生病，沈明霁胃口一点都不好，可此时她却一颗接一颗吃着，好像这样就能逃避什么。
卫云朔越看越担心，伸手去夺她的手中的蜜饯：“够了，别吃了。”
“沈明霁！”
指尖一空，沈明霁的心好像也空了。
她缓缓抬头，看着卫云朔明显愠怒的脸，忍着胃里翻涌将最后一口咽下。
再开口时眼眶发酸，嗓音更嘶哑，带着一点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卫云朔，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你了？”
卫云朔一顿，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