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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开口，却见梧楚被冻成紫红色的手上还有些泥土，嘴里忽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她彻夜不归就是去城外掏兔子洞吗？

梧楚望着呆住的陆衍，沉声道：“野兔子味道其实更好。”

“……”

陆衍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一根筋瞬时被她这话揪断了。

寻宁刚忙背过身去，双肩却因为竭力忍笑而颤抖着。

他发誓，在陆衍面前憋笑比受刀剑的伤还要难受。

良久，陆衍才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梧楚正想说血玉佩的事，却被那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吓退。

“梧楚告退。”

说完，她后退了两步后离开了。

陆衍看了眼地上的兔子，眼皮直跳：“拿下去。”

寻宁立刻将布兜提了起来：“王爷，要扔了吗？”

闻言，陆衍蹙了蹙眉，唇线微动：“放院子里去。”

回到房间的梧楚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一开门，便见寻宁站壹扌合家獨βγ

在门外。

梧楚皱眉：“有事吗？”

寻宁嘿嘿一笑，将手里的一壶酒递给她：“找你喝酒。”

院中，两人坐在石椅上，丝毫不在意这雪天的寒冷。

“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

寻宁突然的夸赞让梧楚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

“我跟着王爷这么久，可从没见他对谁这么宽容过。”

他摩挲着酒壶，想起一开始陆衍要自己杀了梧楚却又改口的话。

梧楚心不在焉地看着某个方向：“比起陆懿，王爷的确宽容。”

她眸光微暗，脑子里不由浮现昨晚看见陆懿将自己画像烧了的那一幕。

蓦然间，眼眶一酸，她连忙喝了口酒。

寻宁看着她：“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王爷既然已经是你的新主子了，可别想着背叛他，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梧楚苦笑：“我已经背弃了陆懿，怎会再犯这种不义之事。”

她微叹了口气，望向寻宁：“说句心里话，我觉得现在的日子远比当初的刀光剑影好。”

从前的自己没睡过一个好觉，必须要时时刻刻防备着所有潜在的危险。

可在陈王府，她却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人们都说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但殊不知陆懿那儿才是真正的地狱。

寻宁扫了眼四周，忽然压低声音：“看在咱们的情分上，我告诉你一个王爷的秘密。”

“什么秘密？”

“其实王爷喜欢男子。”

第二十一章 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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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楚唇角一抽。

“哈哈哈哈！我哄你玩呢！”

寻宁大笑起来，一点儿没意识到这句玩笑话若是被陆衍听去会怎么样。

梧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幼稚。”

她撑着头偏过身，眉眼间愁色深锁。

寻宁自讨没趣，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肩：“你干嘛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是不是因为陆懿？”

梧楚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去，没有回答。

想着要放下对陆懿的情，但这事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说的“为情所困”吧……

这时，梧景走了过来，见梧楚和寻宁在院里喝酒，笑道：“大雪天在外头和冷酒，小心着凉。”

“梧景哥，你也来喝一杯啊。”寻宁将酒壶递给他。

梧景摇头，看向梧楚：“我刚从王爷那儿出来，顺道过来看看。”

他坐了下来，又问：“怎么了？”

梧楚不愿在寻宁面前过多坦露自己的心思，只道：“没什么。”

三人闲聊了两句后便各自散了。

也是从这日以后，梧楚时不时遭到陆衍嫌弃的目光洗礼。

她半知半解，左不过还在怪她把他养的兔子炖了的事儿。

直至元宵佳节，长街展现出比年初一更热闹的喧嚣。

刚入酉时，梧楚正擦拭着自己的刀，突然进来两个丫鬟。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有事？”

两个丫鬟平日里也跟她熟络，所以并不害怕。

“姑娘，奴婢奉王爷之命来伺候姑娘沐浴梳妆。”

“……”

雾气弥漫，丫鬟慢慢脱去梧楚身上的衣服，却被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吓了一跳。

“姑娘，您……不担心这些疤吗？”丫鬟小心问。

“为什么要担心？”梧楚不解反问。

丫鬟解释道：“若日后姑娘嫁人，夫君看见您这一身伤，定会……”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目光中多了几分心疼。

“嫁人？”梧楚呢喃着，眼神渐暗。

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她就断了嫁人的念头。

若真有想与君偕老的一瞬间，便是望着陆懿眉眼的时刻了。

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而已。

梧楚叹了口气，敛去脸上的惆怅。

待沐浴完，丫鬟给她拿了件楚色锦织长袄，还有件红色描金莲披风。

梧楚愣在原地：“为什么要穿这个？”

平日里她为了行动方便，一直穿着男装，长发也是随意的高束。

若真有正经打扮的时候，便是那日穿着嫁衣来陈王府。

丫鬟只是说是陆衍的吩咐的，伺候她穿好衣服后，又给她输了个简单却不失温婉的发髻。

擦脂抹粉，钗环首饰，一切都让梧楚有点无措。

陆衍这是什么意思？

陈王府外。

陆衍望着远处的烟火，目光深沉。

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只听着后面又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王爷。”

陆衍闻声转过身，眼眸怔。

若不是认的她，恐怕他很难将眼前这么娇俏少女和杀手梧楚联想在一起。

梧楚见陆衍盯着自己，忙低下头：“我这样……不好保护王爷。”

其实她是在想此刻的自己在她眼中是不是很滑稽。

毕竟她的身份与这身打扮格格不入。

陆衍回过神，轻咳两声：“无碍，只是同本王去逛元宵灯会。”

第二十二章 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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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灯火交映。

各种各样的灯穿插在酒楼客栈间，摊贩沿着街道一路延伸，吆喝和鞭炮此起彼伏。

梧楚走在陆衍身旁，眼神有些迷茫。

陆衍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写着各种灯谜的灯：“以前有逛过元宵灯会吗？”

梧楚沉默了瞬：“没有。”

在她的过去，没有这般喜庆的节日。

哪怕偶然间在执行完任务回来偶然遇见，也只是扫一眼走了。

陆衍没说话，目光落在几丈外的一串串糖葫芦上。

他抿抿唇，理整家獨費付βγ

看向梧楚：“你想吃糖葫芦吗？”

“不……”

梧楚话还未说完，便被陆衍半眯的目光堵了回去。

她忘了，她这个新主子是个喜欢吃甜的人。

不过他怎么说也是堂堂王爷，说自己想吃糖葫芦实在有失威严。

梧楚语气多了丝无奈：“想吃。”

“准了。”陆衍给了她一个识趣的眼神。

不知怎么的，梧楚竟然有点想笑。

这哪里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梧梧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她压着唇角的弧度，朝卖糖葫芦的人走了过去。

梧楚只买了一串，一来她不爱吃甜，二来她总见陆衍捂着腮帮子，许是牙疼了。

“王爷请。”她恭恭敬敬地将糖葫芦递了过去。

陆衍却没有接：“你先拿着。”

街上人多的很，不一会儿的功夫，梧楚就提了两手的小食。

就在她思考着要不要劝劝陆衍时，面前一个官家小姐模样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