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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垚清声道：“天后，既然羲故里现在回来了，那本君和天界九公主的婚事该当如何？”

天界九公主，自小就被天帝赐婚给了混沌天神树垚。

如今查出羲故里才是真的九公主，理所应当要换嫁。

可汝姮却道：“神君，外界只知若芙是我的女儿。”

这话一出，羲故里还有什么不懂。

她的母后根本不愿认她！

树垚闻言，凤眸落向羲故里。

“羲故里，你也愿意？”

羲故里脸色煞白，忙不迭地回：“故里粗鄙不堪配不上神君，不敢妄想攀扯。全凭天后做主。”

树垚听到这番话语，眸色渐深。

他记忆中永远带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叫着他树垚哥哥的羲故里好像不见了。

这时，天后汝姮再次开口：“神君，你也见到了，我这女儿配不上您。”

说完，她便让羲故里离开了。

羲故里一瘸一拐地挪动脚步出殿门。

来到殿外，又被树垚叫住。

“羲故里！”

羲故里身形一颤，惶恐树垚稍有不快，又让自己回到天牢。

她回首满眼怯弱。

“神君，还有何事吩咐？”

树垚沉声问：“天帝赐婚本君娶的是天界九公主，你如今将婚事让给羲若芙，往后确定不后悔？”

后悔？

羲故里的眸子宛如一潭死水，一片死寂。

她最后悔的便是倾慕树垚。

“奴婢对神君不敢肖想。”

吐出一句话后，羲故里卑微地离开，回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寝殿。

寝殿内很简陋，甚少家具，只有一个仙娥宛儿在伺候。

宛儿见她不受天后喜欢，很怠慢她。

晚上，羲故里歇息前，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消瘦的身体上布满了新伤和旧痕，还有一些欢爱的痕迹。

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待字闺中女子的身体。

翌日一早。

天帝羲衍上朝前，招她谈话。

他看着羲故里穿着单薄破旧的衣服，和那副瘦骨嶙峋的样子，皱眉。

“你如今已是天界九公主，这幅模样见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天庭亏待了你。”

羲故里回来后，天后根本不把她当亲生女儿，因此仙侍仙娥们都轻待她，没人把她当天界九公主。

她哪儿来的好衣裳穿？！

羲衍命人给她换了身衣裙，吩咐她和羲若芙一起去魔域拜见魔后。

当今魔后乃是天帝的嫡长女，也是羲故里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从前魔后最不喜她，羲故里不懂为何她突然要见自己。

去往魔域，来到幽冥宫。

魔后看着羲故里缓缓开口。

“故里貌美，不如进宫来与本后一同侍奉魔尊吧。”

第3章

羲故里身形一怔。

当今魔尊嗜血狠厉，暴戾恣睢。

据说他杀人如麻，幽冥宫下尽是皑皑白骨。

按年纪辈分来算，魔尊已是和天帝一样年纪之人。

再者，魔尊喜好处子，可她早已是不洁之人！

如果进了幽冥宫，必然会被发现。

那时候，必会让仙魔两界生乱。

羲故里急忙跪下：“奴婢实在上不得台面，恐怕会冲撞魔尊……”

魔后闻言，眼漏寒光：“你这是不情愿？难道这四百年，还没教会你规矩？”

提起天牢的四百年！

羲故里磕头：“奴婢不敢。”

魔后见此，这才面露喜色让她和羲若芙退下。

从魔域回去，行至南天门外。

羲若芙却突然停下来，一巴掌狠狠扇到了羲故里的脸上。

“长姐真是瞎了眼，你这副鬼样子，也配进宫伺候魔尊！”

羲故里被她扇得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羲若芙坐上天界的神驹座驾后，又对她说。

“滚！你不配和我同乘车撵！”

话落，她直接让仙侍驾车扬长而去。

羲故里还没回过神来，一只大手将她拉到了南天门边的隐僻处。

男人语气暧昧：“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诱人了。”

羲故里看清来人熟悉的脸，正是无量战神玄烬明。

她脸色一白，因为惧怕一动不敢动。

玄烬明很喜欢她的乖巧，手不安分地扯散她的衣带。

在天牢被凌辱的记忆再次涌入脑海，羲故里根本不敢反抗。

“你们在做什么？”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

玄烬明急忙松开了羲故里，回头就看到混沌天神树垚一身玄色云纹锦缎，骑着白翅神驹朝着这边而来。

他压低声音警告一旁的羲故里：“你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

话落，他朝着树垚抱拳行礼。

“神君，末将有军务在身，先行告退。”

说着，他快步离去。

树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狭眸微眯，随后目光又停在羲故里的身上。

羲故里的衣衫略显凌乱。

“你为何在此？”

羲故里攥着衣摆，怯懦回：“回神君，是父君命奴婢去魔域看望长姐。”

“你和烬明战神很熟稔？”树垚语气里说不出的闷。

羲故里低下的头埋得更深：“只在天牢中见过几面。”

树垚显然不信，眼神戏谑地俯视着她。

“可不像只见过几面的样子，莫不是你在天牢里私定终身的良人？”

羲故里面无血色：“奴婢不敢。”

“你会不敢？一个闺中女子，都敢绣本君的名字，和别人私定终身，不无可能。”树垚望着她一字一句。

羲故里听到这话，不知该怎么解释。

树垚靠近她，她急忙后退数步。

“神君，时候不早了，奴婢先回去了。”

话落，她快步朝着蓬莱帝宫而去。

树垚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莫测。

九重天上，天色渐晚，暮色迟迟。

羲故里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回蓬莱帝宫，鞋上渐渐渗出血渍。

蓬莱帝宫内。

见她回来，天后汝姮紧蹙眉头。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去哪厮混了！？今日有人撞见你与树垚在南天门门口相会，举止亲密！”

“若芙和树垚婚期在近，你怎还敢肖想自己姐姐的夫君？”

“你现在既然是天界九公主，就应该谨小慎微。不要行事不端，落人口舌，让他人笑话本后教女无方……”

羲故里着急忙慌地解释道：“母后，我只是在南天门偶然撞见神君……”

听到她回话，汝姮面有韫色，一步步朝她走近。

“还敢撒谎！”

说着她反手一把掌落在了羲故里的脸上。

第4章

羲故里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她木讷地看着眼前自己的母后。

汝姮被她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眼望着，心口一窒。

她急忙移开视线。

“还不滚！”

羲故里朝着她作揖后，这才一瘸一拐地离开。

回到自己的寝殿，晚上躺在冰凉的卧榻上。

羲故里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出生后没有被那位凡间女子调换，母后汝姮和父君都很宠爱自己……

可她最后却被疼醒了。

在天牢的四百年里，她受了各种各样的酷刑。

身体上日积月累留下了不少的伤痛。

昨夜九重天的一场风雨，落花凄零已成一地泥泞，香消玉损。

羲故里倚在窗边，望着坠落的花失神。

外面传来仙娥谈话的声音：“树垚神君派人送了聘礼过来娶若芙公主。”

“如今天界的九公主不是羲故里吗？神君怎么还是娶的若芙公主？”

“羲故里不知廉耻，天后都不认她这个女儿，怎么会让神君娶她……”

声音远去。

这时羲故里的贴身侍女宛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起来了，就去打水！还真当自己是九公主呢！哪怕你是从天后肚皮里面出来的又如何，她又不要你。”

羲故里听到宛儿说的话，没有生气，她默然地起身去打水。

在天牢里面度过四百年，如今她只想好好活着，不与人有任何争执。

羲故里提着木桶，一瘸一拐去外面打水。

她蓦地看到树垚朝着这边走来，眸子一缩。

下意识就要转身离开。

树垚却叫住了她：“羲故里！”

羲故里只能站定。

“神君。”

树垚看着眼前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