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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凛不等我开口就是道歉。

“你该道歉的人是我吗？你怎么能对着我的救命恩人说出那种话！”

他沉默着听我劈头盖脸的教育。

可我知道那归根结底不过是他的心理疾病作祟，他喜欢我，所以不想让我难过。

“如果你的保护是这种方式，我宁愿我的生活里没有你！”

此话一出是真的寂静了。

齐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姐姐我……我会改的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姐姐我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他离你远一点，我只是想让你以后不要有心理负担……”

他的眼泪彻底滑出，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真的哭出来。

声音里全是后悔和害怕。

“我，我去给他道歉！姐姐，我给他道歉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第0025章

这场闹剧在赖逸的妥协下结束。

他说不会将齐凛的话放在心上，也希望我不要把他残疾的事放在心上。

他在几周后选择了先出院回家养病。

他的父母将他接走了，走前我给了他一个拥抱。

而在我看不到的后方，赖逸对着齐凛无声说了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齐凛只是微笑。

3月6号，齐凛的生日。

他早在一周前就开始给我发出“提前预告”。

这天一大早起来他就兴奋地在我身边转圈。

“姐姐姐姐，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哦。”

“你的生日嘛，我都记得。”

我不仅没忘，还偷偷给他准备了一个礼物，到时候给他一份惊喜。

“我在瑰豪订了一个宴会厅，你晚上一起去好不好，我邀请了很多同学和朋友，我还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

“好好好，你是寿星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

我没有特别隆重的裙子，齐凛便送了我一条蓝色的鱼尾摆的礼服。

他也换上了黑色西装。

我给他打领带时突然一阵感慨，“现在看着终于有点大人的感觉了。”

“笑一笑嘛，为什么绷着脸？”

齐凛这才扬起唇角，却非常勉为其难。我以为他是紧张呢。

夜幕降临，他牵着我的手推开了宴会大门。

金碧辉煌，奢靡尽显。

我那一刻才惊觉，当年一起住小破楼的小孩，现在家庭背景非常雄厚。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宴会里有富二代，还有很多他的大学同学。

任珙竟然也在。

“呦，这不是陆警官吗。没想到又见面了啊陆警官，打扮起来就是漂亮！”

脸上的疤恢复得很好，到最后只剩下两厘米的长度。

化了妆几乎看不出。

“来，我敬陆警官一杯，顺便祝我好兄弟齐凛20岁生日快乐！”

他顺势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香槟，我出于礼貌接过。只抿了几口。

“行了，我还要和姐姐说话呢，你快去一边。”

齐凛笑着推他，任珙撇撇嘴走了。

“你不能喝酒就别喝了。”他要抢过我手里的酒杯，我却躲闪掉。

“今天你生日，我开心啊。再说了有你在身边我怕什么？”

他没和我争，默默将手放了下去。我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

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我没想到只喝了一点点很快便头晕目眩，身上发热，腿发软。

我向齐凛说了自己的情况，想要提前回家。

他却把我抱起送到了酒店的房间。

我被放到了床上，心里越发不安，眼前开始变得扭曲模糊。

“齐凛？你送我回家吧，我不要住在外面……”

他不说话，我感受到人影开始离我远去，恐慌从脚底开始蔓延。

我无力地抓住他的衣角，“不要走！齐凛，我要回家！”

他的手握了上来，我感受着他慢慢将我甩开。

“陆昭雨，你没有家。”

“你回不去了。”

凉薄的话，陌生的称谓，可是熟悉的嗓音……

“齐凛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努力下床，却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我用尽力气去抓住他，可我什么都没抓到。

脚步离开了，房门被关上了。

黑暗将我笼罩，我又想起了18岁那年的噩梦。

第0026章

我尝试拿出手机自救，可手机放在包里，包被齐凛拿走了……

又传来开门声，我期待地喊出齐凛的名字。但无人回应。

陌生的男人摸上我的小腿，一路上滑……

“你是谁！你放开我！”

他的喘息打在耳边，这件由齐凛送我的裙子轻而易举就被撕开了。

阵阵凉意侵袭。

他毫无犹豫地将我扒了干净，又用不知道什么绳子将我双手缠起来……

那时我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于是只能费力嘶吼。

“齐！……凛！……”救救我。

你说你要保护我的啊。齐凛。

朦胧中我看到未关死敞开的门外，有一个人站在那儿静静地注视一切。

我朝他看，露出求助和绝望的眼神，可他走了。

我想他就是齐凛。

我想我明白了什么。可我又不懂。

我做错了什么？我招惹他了什么他要如此伤害我？

那人粗暴地给我翻身，眼泪尽数打进床单。

那一刻18岁和27岁重叠。

耳边是张民力的狞笑，是向晴害怕的尖叫声。

我勇敢地站在向晴前面，我用尽力气把她护在身下。

于是所有的伤害便向我接踵而至。

张民力死死掐着我的头发将我往书桌上磕，他扯坏我的衣服，将手指伸进我的口腔搅弄……

我想，只要向晴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已经很苦了，哪怕再苦一点也没事的。

她在学校递给我一片卫生巾的时候，那一刻我就发誓，我要一辈子对她好。

我带她去家里学习，没想到杜喜兰和张民力背地里同流合污，一个望风，一个闯进来实施犯罪行为。

向晴本就是被我牵连的无辜之人，我怎么可能让她受伤呢。

没有电话，卧室是储物室改的，也没有窗户，我们完全被困住。

我让她闭眼，她被绑在角落哭着摇头。

后来我安慰她我没事，她却在生日那天送了我最后一个礼物，毅然决然跳了楼。

向晴送我的是一个蝴蝶标本。

我知道她家里出了很多事，她从小就很孤僻，我们是对方唯一的朋友。

她说，她要去学魔法，把我们两个都变成蝴蝶，这样我们便可以自由了。

她跳楼的时候是把自己想象成了蝴蝶吗？

可惜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我的人生已经很烂了，我已经看不到什么希望了。

到最后一步我甚至想过放弃抵抗。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该去当一只蝴蝶呢。

那人试图扯下我的项链，脖子被挂得生疼，他见弄不下来便要给我摘下。

我控制不住地开始激动颤抖。

不要动它，不要扔掉……

我求求你，还给我项链好不好……

我呜咽的声音惹人烦，他用力扇我一巴掌。

“妈的叫什么！一会儿有你叫的！”

脖子一空，项链从我手里拽出去不知道去了哪。

那是我和刘炽的婚戒。

那是我最后的一片净土。

那些年，每当我做噩梦惊醒，他便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然后用力抱住我，仿佛我是他的珍宝。

他说那不是我的错。

“昭昭，我发誓，只要我还在你就不会受到一丁点伤害。我会永远保护你。”

保护我的人不在了啊。

第0027章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有人闯了进来将我身上的男人踹走。

拳拳到肉的声音，好像是被制服了，很快那人便没了声音。

我被他用被子裹了起来，虽然看不清，但熟悉的味道告诉了我答案。

“姐姐，我来晚了……”他在哭。

我仍旧还在颤抖，不断地逃离和后退。

“不要……不要碰我！”费劲才憋出一句话。

他将我死死抱在怀里，用手不断安抚我。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怎么能过去？

“我要……项链……求求你……”

给我项链好不好。

齐凛找到给我重新戴上，我如获至宝，攥着那冰凉的婚戒得到了安全感。

眼泪糊了满面，恐惧却没有消失。

“姐姐，你背上的三角胎记……”他轻声开口，我不懂他为何声音也在颤抖。

“一直都在吗？”

那胎记从我出生就有，我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放我走……放我走……”

我不要和齐凛有任何瓜葛了，如果能重来，我不会选择在那天救他。

他不是什么天使，他是来拉我下地狱的恶魔。

“求求你……放我……走……”

“我带你去医院，对，去医院。”他魔怔了，开始给我穿衣服。

可为何先是害我，又来救我，便自以为是地当什么也没发生？

我只想要远离他，但奈何意识越来越沉重。

再次醒来我是在医院里。

身旁趴着的人是齐凛。看到他的那刻心重重一跳。

他听到动静立即抬起了头，不等他张口说什么，我下意识地将自己缩了起来。

“你可以滚吗，我不想看到你。”

“姐姐，我不是……”

“你不是故意的？”我抢了他的话，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痛，“这句话你说了无数次了！我也不想问你为什么，就当我瞎了眼！”

他眼睛红了，哽咽着解释：“这是一个误会，我……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不想听！现在！就滚出我的视线可不可以！”

他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