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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段萧带她离开的速度实在之快，连林序秋追上他们的脚步都需要快走几步。

　　走到法院大门，段华芳便抬头和林序秋告别：“谢谢你，帮我查清了真相。”

　　林序秋敏锐地察觉到段父的眼神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腰杆更加挺直了几分，故意大声说道：“为人民服务，是我的宗旨！”

　　段华芳见他这样子，终于抿唇一笑，扭头看向段父，揶揄说：“爸，这人就交给你了啊。”

　　说完，便和段萧、段母一起离开。

　　可走了没几步，隋行之便冲到了段华芳面前。

　　段华芳的笑容瞬间凝滞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隋行之，心底是止不住的烦躁，冷声说道：“正好你也在这里，干脆我们今天就去民政局将离婚办了。”

　　隋行之却皱着眉，半蹲下来，诚恳地问道：“是我错怪了你，我道歉。现在真相大白了，吴夏也被学校开除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段华芳忽地有些看不懂他。

　　是真的察觉不到他们关系已经没了继续的可能，还是装模做样，以为这样就能无事发生？

　　段华芳叹了口气，不再犹豫，径直说道：“隋行之，你到底还有什么脸面来找我？我和你唯一能说的，除了离婚再无其他。”

　　隋行之眼睛瞬间就红了，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轮椅一角，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哑意。

　　“为什么不能来找你？为什么要离婚？你不是爱我吗？”

　　这回没等段华芳出声嘲讽，一旁的段萧便再也忍不住情绪，直接上前揪住了隋行之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段萧眼神骤冷，丝毫不客气地说：“隋行之，你别给脸不要脸！芳芳说了要和你离婚，你就老老实实和她离婚就对了，别在这给我打什么马虎眼。”

　　“是你对不起我妹，不是我妹对不起你！”

　　隋行之面色一变，也迅速地扯开了他。

　　可他没看向勃然大怒的段萧，反而深深地看着段华芳：“我只想听你说，你是真的确定了要和我离婚吗？”

　　段华芳难堪地闭了闭眼睛。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的画面，不再是从前那个只需一面，就能让自己脸红心跳的隋行之。

　　而是变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回到家中一句话也没有的隋旅长。

　　思至此，段华芳心中终于落下了和隋行之婚姻的最后一枚棋子。

　　她缓缓地点头，像是真要最后做个了断。

　　“我确定。”

第27章

　　短短三个字，却像是用完了段华芳身体里最后那点力气。

　　她知道，隋行之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挽回的话，他最多说两遍，就不会再讲了。

　　果真，隋行之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冷淡地说：“行，这可是你说的。明天下午民政局见。”

　　说罢，他便不再犹豫，转身离开了。

　　剩下段家一家四口，和莫名其妙站在旁边，一句话没插上嘴的林序秋。

　　林序秋站在那也是莫名的尴尬。

　　可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也属实太没礼貌了一点。

　　于是林序秋就全程站在旁边，听完了整段对话。

　　最后得出结论：“还不如没礼貌呢。”

　　段华芳僵硬地对上林序秋的眼神，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那我就不送你了？”

　　林序秋尴尬地笑了笑，也说道：“好，正好警局里也有点事，那我就改日再来拜访了。”

　　说着，他像是要为自己解释一般，突兀地又加了一句：“其实我是想和段队约个时间，所以才一直站这的，不是为了要听你和你老公……前夫的对话。”

　　说完，见段华芳的脸色并没变好，林序秋讪讪一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一边转身一边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转过身的瞬间，他的脸色便彻底沉了下去。

　　段华芳目送他上了车，便见段母一脸心疼地蹲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芳芳，你没事吧。”

　　她一愣，见段母眼眶又逐渐地红了，也忍不住鼻子一酸，跟着浮出泪光来。

　　她吸了吸鼻子，强行忍住酸涩，扯出笑容说道：“没事的，不是都说好要和隋行之离婚的吗。怎么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反而还担心起我来了？”

　　段母哽咽着想说点什么，可又止住了话头。

　　这几天，她哭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点，眼周肿得老高。

　　段华芳心疼地将手盖在段母手背上，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冰凉的手。

　　“妈，回家吧。”

　　未说出口的话，只需要一个眼神，母女就能彼此心意相通。

　　第二天下午，民政局门口，依旧是喧嚣的人潮涌动。

　　段华芳手里攥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用力地推动着自己的轮椅。

　　轮椅很重，推了没几下，她就出了一身汗。

　　隋行之快步几下，便走到她身边，手刚抚上轮椅，便听见眼前人闷闷的声音：“隋行之，不要扶我，我自己能行。”

　　隋行之身体一僵，手停在空中，顿时失了力气。

　　段华芳坚持自己一个人往马路那边挪，连一次头也没回过。

　　隋行之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去。

　　他说不清楚自己愿意离婚，到底是真对段华芳没感情，还是为了争那一口气。

　　他没法接受。

　　说绝对不会离开他的那个人，最后也会选择离开。

　　而段华芳一路艰难地来到了马路对面。

　　段萧就站这，一直盯着她，视线未曾挪动过。

　　段华芳走到他面前，甚至有些得意：“你瞧，我做到了。”

　　段萧咽下满心的酸涩，故意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段华芳抿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垂下头，便说：“别夸了，回家再说。”

　　段萧嗯了一声，便要往隋行之那边看。

　　段华芳手猛地伸出，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声音再冷静不过：“别看他，以后我们和他就是陌生人了。”

第28章

　　段萧本想说。

　　何必做得这么绝，就算离婚了，也没必要就当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可当段萧对上段华芳的眼睛时，才猛地心头一紧。

　　段华芳的声音平静，可她的眼底却闪着泪光。

　　这还是段萧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她。

　　原先的心思瞬间歇了，段萧扬起笑容，不再多说，推着段华芳的轮椅便往家中走。

　　还时不时说些话，来逗她开心。

　　尽管，段华芳更多时候都是沉默着一句话不说的。

　　每当这个时候，段萧才会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妹妹真的生病了。

　　……

　　吴夏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地。

　　隋行之随后也公开了离婚的消息，他的职务因此被影响降了一级，作为他失职的代价。

　　离婚后，隋行之曾经来过几次医院。

　　但都不幸地碰上了段萧。

　　最后结果就是被他直接轰走了。

　　渐渐地，隋行之也歇了再去看段华芳的心思，专心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他的世界没了段华芳，好似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于是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认为，他绝不会是最后后悔的那个人。

　　而段华芳则在医院里好好养伤，直到半年后才堪堪出了院。

　　那一晚，是除夕。

　　他们赶在春节联欢晚会前办好了出院手续。

　　天上飘着大雪，落在他们特意叫来的“高级”轿车车顶。

　　轿车载着他们回了那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