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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拒绝也不反对，面对顾老夫人的话总是沉默。

　　“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就是这样，婆母同丈夫讲话也要插上一嘴，这么些年了，规矩都学到肚子里去了？！”温老夫人睨了沈昭昭一眼，毫不客气道。

　　话音一落，沈昭昭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几乎快站不住。

　　当年老夫人以死相逼，不许温嘉衍娶自己，最后大家各退一步，成亲可以，但没有成亲礼。

　　从前，她觉得爱可抵万难，只要温嘉衍爱她，成亲礼有没有都可以。

　　可京中议论不断，之后她再想补办，被温嘉衍以各种理由拒绝。

　　不是他马上要升职不合适，就是老夫人不许。

　　温嘉衍瞥了眼沈昭昭，淡淡开口：“眼下公务繁忙，没什么精力。”

　　说完，他拿起手中的公文道：“等会有同僚要来，昭昭带母亲去花园逛逛。”

　　他这是在赶人了。

　　听到温嘉衍有正事，老夫人不敢耽误，带着人出了书房。

　　堪堪走出书房，老夫人横了一眼沈昭昭，语气中有不屑。

　　“沈氏，莫高兴太早，我是嘉衍的母亲，我最了解他。他今日不答应，并不代表明日不会答应。”

　　沈昭昭没有理会老夫人的话。

　　这会，她的脑子里全是方才的叶媚儿和温嘉衍，一股疲惫感席卷全身。

　　翌日。

　　“恭喜夫人，这是喜脉。”

　　沈昭昭看着满脸喜气的大夫，心中五味杂陈。

　　嫁进温家以来，她一直未孕，现在如愿以偿，她该高兴才是。

　　可摸着腹部，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她收起大夫开好的药方，准备带人离开。

　　刚没走两步，身侧的春华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夫人，前面好像是世子。”

　　顺着春华所指的方向，沈昭昭只见到两个有些眼熟的背影。

　　沈昭昭下意识跟了上去。

　　温家的府医回家了，新的府医还没来。

　　前些时日，沈昭昭同温嘉衍说，希望温嘉衍能留出时间来，陪她来一次医馆。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府里那么多人，非得我去吗？”

　　“沈昭昭，你能不能别用这些小事来烦我。”

　　可此时此刻，他却会为了这种小事陪其他女人来。

　　沈昭昭心痛到麻木。

　　她和春华站在会诊室外，听见里面传来叶媚儿的声音。

　　“温世子，这个孩子是我们爱情的象征，就算不能成为你的妻子，我也要把他生下来。”

　　这句话一字不落地落在沈昭昭的耳朵里，炸得她有些耳鸣。

　　春华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沈昭昭。

　　这是他第几个红颜知己了？沈昭昭都有些不记得了。

　　现在她只觉得心累。

　　里头的二人走了出来，温嘉衍一回头就看到脸色惨白的沈昭昭。

　　他惯来平淡的神色倏然一变。

　　不想再听那些可笑的借口，沈昭昭在他开口之前说道：“温嘉衍，我们和离吧。”

第二章

　　温嘉衍的眼神一沉：“你什么意思？”

　　他似乎是没想到，一惯包容他的沈昭昭，会说要同他和离。

　　沈昭昭看了一眼紧贴着温嘉衍的叶媚儿，双手在大袖下不断攥紧：“事已至此，分开对我们两个都好。”

　　温嘉衍却是冷笑一声，语气不屑：“沈昭昭，你沈家一大帮人靠我养着，和离，你受得起吗？！”

　　沈昭昭被温嘉衍的话刺得狠狠一颤。

　　温嘉衍不再理会僵住的沈昭昭，径直带着叶媚儿离开。

　　叶媚儿喜形于色地跟在温嘉衍的身后，刚走出医馆，想和温嘉衍说什么，就被温嘉衍瞪了一眼。

　　小厮牵着马儿过来，温嘉衍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媚儿，语气冷淡：“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但孩子必须打掉。”

　　是夜，温府。

　　沈昭昭盯着早已褪色的喜字，满眼苦涩。

　　野鸡飞上枝头依旧成不了凤凰。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了呢？

　　明明几年之前，他们也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年少的惊鸿一瞥，却成了如今的一地鸡毛。

　　“世子……”

　　院里传来小厮们的行礼声。

　　她诧异抬眸，就见温嘉衍身后跟着几个小厮。

　　小厮手里捧着几匹亮晶晶的料子，还有偌大的东珠。

　　他指挥着人将东西放下：“听说西市新开了家铺子，这些是给你买的。”

　　沈昭昭怔然地看着温嘉衍，没有接话，脸色也没有欣喜。

　　半晌，温嘉衍的耐心耗尽蹙眉看着她：“还没闹够？”

　　他都已经放下身段来哄她了，她还想怎样？

　　沈昭昭心底狠狠一抽。

　　她攥着手看向别处，开口道：“你要是觉得我在闹，可以去其他人那。”

　　温嘉衍的眼神就那么寸寸冷了下去，他一把将沈昭昭扯进怀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沈昭昭，不要得寸进尺。”

　　“温嘉衍，你放开我!”沈昭昭被他的动作吓到，捂着自己的小腹声音陡然提高。

　　温嘉衍何人，一下就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厌恶，瞬间恼羞成怒：“我倒是把你脾气给养大了！”

　　话落，温嘉衍才发现沈昭昭今日穿了一件新的中衣，曲线毕露。

　　眼底的恼怒一下子被炙热的火光代替。

　　没等沈昭昭反应过来，他一把将人抱起，甩在床榻上。

　　即便床上垫着好几层锦被，但沈昭昭还是觉得小腹正隐隐发痛。

　　她瞬时就慌了，脸色倏地一白。

　　温嘉衍察觉到不对劲，微微将身子撑起，竟发现沈昭昭的身下渗出了血迹！

　　他眸色一紧，冷声问：“怎么回事？”

　　沈昭昭身子一缩，声音轻不可闻：“我怀孕了……”

　　温嘉衍顿时一喜，却在看见身下的人苍白脸时，神色沉了下去。

　　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你什么表情？不想怀我的孩子？”

　　沈昭昭眼睫轻颤，没有说话。

　　温嘉衍阴沉着脸，找来小厮去喊府医。

　　小厮支支吾吾道：“府医回乡了……”

　　闻言，温嘉衍愣了一下，想起前些日子，沈昭昭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不能陪自己去医馆。

　　当时，他觉得府中有医师，就拒绝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沈昭昭瘦弱的背影。

　　“去医馆请医师来！”

　　兵荒马乱了一夜，听到肚子里的孩子没事，沈昭昭才安心睡下。

　　第二日，她还没醒，沈母便来了。

　　沈母坐在会客厅，左瞧瞧右瞧瞧，不时地满意点头。

　　见到沈昭昭后，立刻将人扶住，呵斥着春华：“你个做丫鬟的，也不知道扶着点夫人，等会出了什么事，拿你是问！”

　　春华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骂，手足无措地看向沈昭昭。

　　沈昭昭连忙把人拉倒身后，挡住沈母的视线：“母亲，昨夜医师看过了，没什么事。”

　　说完，她转头对守在一边的几个丫鬟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不一会，只剩下母女二人，沈母神神秘秘地牵过沈昭昭：“母亲听说有个秘方，保定能生儿子！”

　　沈母叽叽喳喳地在她的面前念叨着。

　　但沈昭昭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从她来到现在，既没有追问沈昭昭的情绪如何，也没问她身体如何，只是想让她生个男孩。

　　看着不停忙碌的沈母，沈昭昭只觉一阵苦涩充斥喉间，心里压抑的厉害。

　　沈母走后，温老夫人也听说了她怀孕，派了个嬷嬷过来。

　　“夫人说了，若生下的是个男孩，便认下夫人的身份，此后也不再说那些话。”

　　“接下来的日子，老奴来照顾夫人。”

　　沈昭昭只是沉默着，任人安排。

　　之后的日子，温嘉衍每日回来的很早。

　　一切仿佛回到了她们刚成亲的那会，可不知为何，沈昭昭总觉得这只是一场虚幻的假象，总有一天会被戳破。

　　果然，那天很快就到了。

　　这日，沈昭昭带着春华在花园里散步，忽然被穿着暴露的女子拦了去路。

　　她蹙了蹙眉问：“你是？”

　　女人嘴角一勾，挑衅般开口：“回禀夫人，我是樱儿，少爷的贴身丫鬟。”

　　‘贴身丫鬟’四字故意拉长。

　　沈昭昭的呼吸一滞，只觉心在慢慢撕裂，钝钝的发疼。

　　樱儿眼中含笑，语气更是张扬得意，挑衅意味十足。

　　“夫人怀孕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照顾少爷的。”

第三章

　　温府。

　　和前些日子那样，温嘉衍准时出现在桌前。

　　见人坐下，沈昭昭给自己夹了些菜，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开口问：“为什么樱儿会出现在你房里？！”

　　温嘉衍看了她两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