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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晏离的心跳得很快，她想要给那件大氅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万千思绪呼啸而过，她一个都抓不住。

　　在灯光的照应下，顾长宁的身影彻底将萧晏离笼罩。

　　萧晏离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毫无招架之力。

　　顾长宁道：“你说我的大氅，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被子里？”

　　萧晏离不敢看顾长宁的眼睛，干巴巴扯谎道：“是我的侍女收拾床榻时弄错了。”

　　顾长宁一把钳住萧晏离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再次问道：“萧晏离，我很好骗吗？”

　　萧晏离小幅度摇摇头，在朝堂上能言善辩的顾小公爷，在真相面前毫无狡辩的余地。

　　顾长宁道：“为什么要把我的大氅放进你的被子里？取暖吗？”

　　萧晏离脸色苍白，浓密的睫毛像蝴蝶一般，因为主人的情绪微微颤抖，一眼就能看出萧晏离的惊慌失措来。

　　顾长宁毫无怜惜，继续逼问道：“你在旁人不知道的时候，都对我的大氅做了什么？”

　　萧晏离听出他语气里带着的轻佻和暧昧，脸色未变，只是左边的耳垂红艳欲滴，十分可怜。

　　她替自己辩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长宁咄咄逼人道：“我想的什么样？”

　　萧晏离脑子乱极了，挣扎道：“别说了，什么都没有。”

　　意气风发的顾小公爷何曾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被人逼到墙角，神色慌张，耳垂殷红，连句话都磕磕绊绊说不清楚。

　　顾长宁看着她殷红的耳垂眼神一暗，在萧晏离心慌意乱时，趁虚而入，吻了上去。

　　这件事他肖想了许久了，感受到怀里人的抗拒和挣扎他也没有退缩，反而放肆地咬住那枚红珠子，在唇齿间摩挲着。

　　萧晏离是他心里落满阳春白雪的一株青竹，他不敢轻易触碰，唯恐亵渎了她的清白。

　　哪怕被她一次又一次推开，一次又一次伤透了心，他依然觉得他一厢情愿对萧晏离生出这份情，本就是错的。

　　直到今天，他窥到了萧晏离的秘密。

　　才知道以往的情愫并非错觉，才知道付情爱的不是他一个人。

　　感受到耳垂的湿润和疼痛，萧晏离不由自主地缩瑟起来，道：“放开我。”

　　好不容易将顾长宁推开，顾长宁却满眼通红地吻上她的唇。

　　带着野兽般不容拒绝的力量，将她死死抵在门上，磨牙吮血。

　　萧晏离反抗不得，跟他对咬起来。

　　一个毫无章法的吻，弄得两人满嘴是血，血腥味儿在唇齿间徘徊，唯有疼痛才最深刻。

　　好一会儿，顾长宁才直起身子，按着萧晏离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恶狠狠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边对我冷若冰霜，一边又抱着我的衣服不放。萧晏离，骗我很好玩吗？”

　　“玩弄人心的感觉如何？看我为了你失魂落魄，你很有成就感是吗？”

　　“说啊，你不是很能言善辩吗？现在怎么变哑巴了？”

　　“说话！”

第359章说你爱我，说你为什么骗我

　　萧晏离看着顾长宁的眼睛，在他一声声质问下无地自容。

　　她的嘴里满是血腥气，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顾长宁的血，两个人的嘴角都破了，殷红的血格外刺目。

　　她无法回应顾长宁的话，只能抿紧嘴唇，唯恐一张口就是哽咽。

　　顾长宁伸出手替她擦拭嘴角的鲜血，动作十分温柔，可说出来的话依然不肯饶人：

　　“你不说，咱俩就没完，我看是你耗得起，还是我耗得起。”

　　顾长宁的压迫感太强，萧晏离又少了几分底气，除了沉默，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跟顾长宁耗是耗不起的，她不敢面对惨淡的现实，只想逃离这里，躲得远远的。

　　可是萧晏离知道，这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顾长宁冷眼看着萧晏离。

　　在顾长宁眼神的逼迫下，萧晏离敛了敛情绪，冲外面喊道：“站住，有事吗？”

　　落雁脚步一顿，没有再往前走，立在院中道，“回小公爷，侧夫人给您送汤来了，可要让她进来？”

　　孙采薇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不言而喻。

　　萧晏离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若是让孙采薇进来，顾长宁定然要离开的，她可以借机躲避屋内这压抑的气氛。

　　顾长宁似乎看出了她的所想，低头凑到萧晏离耳边，再次含住了萧晏离的耳珠，含混不清，又满怀恶意道：

　　“你让她进来啊，让她好好看看，她敬爱的夫君是个什么货色，表面一本正经，背地里偷藏其他男人的衣服，日日夜夜，也不知道都做了什么。”

　　萧晏离咬紧牙关，羞耻感席卷而来，身子微微颤抖。

　　还是打消了让孙采薇进来的念头，带着对顾长宁的气恼，冲外面喊道：“让她回去。”

　　落雁觉得有些不对，问道：“小公爷，您没事儿吧。”

　　顾长宁惩罚似的咬了一下萧晏离的耳珠，引起萧晏离一阵战栗。

　　萧晏离咬着牙道：“没事。”

　　落雁闻言退了出去，将门口的孙采薇也劝了回去。

　　外面没有动静了，顾长宁这才放开萧晏离的耳珠。

　　萧晏离很有意思，害羞的时候只红一只耳朵，有时候是左耳，有时候是右耳。

　　他可以换着咬，现在的右耳耳垂像是樱桃一般，带着湿润，格外诱人。

　　顾长宁喉结滚动，没忍住又吻了一下。

　　萧晏离侧着头躲避。

　　顾长宁若是见好就收就不是顾长宁了，他只会得寸进尺，得尺进丈，尝到一点儿甜头，气焰就愈发嚣张。

　　他凑在萧晏离耳边阴恻恻道：“顾小公爷在跟侍妾圆房的时候，也会带着那件衣服吗？会熄灯想着我的脸吗？会在情动时叫我的名字吗？”

　　萧晏离简直要被他逼疯了，不知道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她瞪着他道：“别说了，别说了，没有，我没有！”

　　可萧晏离这凶狠的眼神不过是负隅顽抗。

　　顾长宁继续逼问道：“没有什么？没有带我的衣服，没有想我的脸，没有叫我的名字，还是...”

　　“没有圆房？”

　　顾长宁的眼神像是刀子一般锋利，直直盯着萧晏离，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破绽。

　　萧晏离用力将头转到一边，痛苦道：“你放过我吧。”

　　顾长宁往后撤了一步。

　　萧晏离失去了桎梏，却顺着门跌坐在地。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失去了她的控制，一向胜券在握的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面对顾长宁的逼问毫无招架之力。

　　顾长宁毫不客气地搬来一个椅子，面对萧晏离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白猫轻车熟路地跃到顾长宁的怀里，让顾长宁抚摸它的毛发。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白猫不时发出舒适的呜呜声。

　　看着将自己缩成鹌鹑的萧晏离，顾长宁再次道：“还是那句话，你不说，咱俩就没完，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萧晏离紧咬牙关，在顾长宁炙热的目光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长宁冷笑一声，道：“如若不然，我将此事宣扬出去，让大家都知道，光风霁月的顾小公爷如何在妻妾成群的情况下，还抱着男人的衣服睡觉，多新鲜，多刺激，多有意思。我是个没皮没脸的，就是不知道顾小公爷扛不扛得住旁人的议论。”

　　顾长宁的嘴是能气死人的，萧晏离再次领教到了。

　　她甚至想学尚书家的女儿，找根绳子吊死自己算了。

　　萧晏离羞愤欲死，捂着耳朵，恨恨地看着他道：“我无话可说！”

　　顾长宁弯下腰，拉下萧晏离捂住耳朵的双手，看着她倔强的双眼道：“无话可说？顾小公爷好硬气呀。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最后竟然无话可说。”

　　萧晏离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顾长宁认真道：“说你爱我，说你为什么骗我。”

　　萧晏离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咄咄逼人的话语中，隐藏着这份感情飞蛾扑火的真挚。

　　她不忍再次伤害他，但是顾家的血海深仇是横亘在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身上背负的，不是一个人的恨，而是万千顾家军的恨。

　　她垂下眼帘，沉声道：“你想让我说的，我都可以说给你听，我爱你，过往种种，都是我在骗你。但是顾长宁，男子相恋是不容于世的。”

　　顾长宁冷着脸放开萧晏离的手，道：“你是那种在意世俗眼光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