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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是一声惊雷，在陈语念耳边炸开。
这句以前只出现在她梦中的话，竟在此刻亲耳听到。
她的心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怔怔看向祁皓楠，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祁皓楠迎上她的视线，眸中歉疚道：“是我太迟钝，没有早发现自己心里已经有你。”
他想到之前陈语念刻意和他划清界限的种种举动，和自己那些瞬间的难受与别扭。
以及陈语念离开后，他空落落的感觉和总想到陈语念的思绪……
原来，这就是喜欢。
陈语念听着他的话，只觉心冷。
她笑了一声，却红了眼圈。
为什么在她已经放弃的时候，祁皓楠才醒悟呢？
她细细描摹着祁皓楠的眉眼，喉头梗塞，仿佛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可最后，却只化为一句：“晚了。”
她眼眸清澈看着祁皓楠，泪便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此话一出，祁皓楠眼眸一沉。
他看着陈语念晶莹的泪珠，眸中写满了不信。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哭？”
陈语念闻言怔了下，笑着揩去自己的泪水，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哭我自己。”
“等了那么久这句话，竟然在放弃后听到了……”
她眼眸清亮，甚至有心思开个玩笑：“早知道我就早点放弃了，你会不会早点跟我告白？”
祁皓楠眉头紧皱，知道她是在怨自己迟钝，却无话可以辩解，只能眼眸愧疚看着她。
“我……”
陈语念却摇了摇头，恢复了认真的神色：“祁皓楠，晚了就是晚了。”
“我已经放下了，你的喜欢我很感谢，但也只能感谢。”
她眼眸清澈，话语诚挚发自真心。
“我已经在阿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新生活，也希望你能放下过去，去过自己的生活。”
说完，陈语念便转身离开。
祁皓楠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他第一次感到酸涩。
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捏住，难受得让他皱紧了眉头。
飒飒夜风中，祁皓楠怔怔看着她潇洒的背影，攥紧了手。
愧疚与懊悔仿佛夜风，吹得他浑身冰冷。
第二日，婚礼仪式。
藏族婚礼复杂而繁琐，从昨天筹备婚礼的“相帮”就已经算作开始。
今日是正礼，除了举行仪式和不间断的流水席，晚上大家还会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到天亮。
格桑正在装扮准备，有些焦虑地拉着陈语念说话：“思妍姐姐，我的妆没花吧？要不要再补一点？”
陈语念知道她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了眼格桑，轻轻摇头。
“妆好好的，你很漂亮。”
这话说的没错，格桑今日一身金红色婚服，不仅化了眼线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水灵，头上颈上和腰间都挂着金玉珠宝，衬得人如格桑花般火热金贵。
两人正聊天，帐篷掀开，一身庄重藏袍的祁皓楠走了进来。
“婚礼要开始了，可以……出发了。”
他措不及防与陈语念对视，话顿了下，才补上后半句。
陈语念却没管他的停顿，只抚着格桑起身，在众人指引下，将她送出帐篷。
看着格桑笑着一步步向前，与次仁平措对视一眼，笑得甜蜜，不由得心间慰藉。
她笑着举起相机，记录下两人的笑脸。
在林芝的最后一件事，也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