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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夏倪殊(炎夏将至)小说在线阅读_辛夏倪殊免费阅读笔趣阁(炎夏将至)

时间: 2024-10-31 13:39:31  热度: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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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自己过不去,那么请问抑郁症患者最不能受哪些方面的刺激。

  教授冲她点头笑笑,“这是个很实用的问题,陪伴抑郁症患者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因为它会给我们的生活设置很多‘禁区’。除去比较显而易见的一些刺激因素,比如工作上的失误,亲人的离去,失恋等等,还有一些隐形的‘禁区’,是普通人根本意识不到,甚至以为能缓解病症的。”

  他略顿了一下,挑眉道,“最常见也最影响患者心情的,就是‘鼓励’。你没听错,诸如‘要坚持,要努力,想开点’之类的看起来善意的话,却往往会在抑郁症患者的心理上制造巨大的障碍,甚至,会变成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他目光坚定地看着陈苍,“给他们陪伴和拥抱就好,这些鼓励,吞到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要讲。”

  陈苍捧住云暮的脸,细细看他,看他苍白的皮肤和瘦得略显尖锐的下颌......这是陪伴了她整个青春的少年,这是将她从黑暗中拉出来的少年。

  她忽然吻住他,泪水潸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嘴唇上有热烈的回应,云暮的吻深且用力,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挣扎。

  血从唇畔蔓延至身骨各处,挑起炽热的火,要将人烧成灰。陈苍被他抱着来到屏风后面那张仿古雕花的木头床旁边,身子下沉,被柔软的被褥裹住。

  她睁大眼睛,任那人的气息在身侧或轻或重地游弋,颠扑不灭。

  云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站在万丈高崖的边缘,身子将坠不坠,被风扯得像一张白帆。他很怕,悬崖下浮起隐隐的呜咽声,是黑暗对生者的召唤。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朝前一拽,把他拖出险境。

  他看不到手的主人,但十指交扣,他已丈量出那手指的粗细和长度。他从这熟悉的触感中认出了她,故而一段埋藏许久的记忆又一次打开,在梦里重现。

  那是他去央音前在京平参加的最后一次比赛,省级的赛事,主办方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台九尺施坦威。

  陈苍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钢琴,排练的时候便迫不及待上去试手,可是只弹了三四节,头上就开始冒汗:琴键太沉了,指头使不上劲,一章弹完已经感觉手指发酸。

  她忐忑地结束试琴,走下台时心里的不安已经在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适应吧,”他叫住她,和她一起朝礼堂外面走,“我第一次弹九尺的时候也觉得键感重,练了大概半天才顺手了。”

  陈苍垂头丧气,“明天就要比赛了,我现在从哪里找这么一台琴来练习啊。”

  说完,见身旁人眯着眼睛笑容清亮,忽然回过味来,“云暮,你上次是在哪里练琴的?”

第三十七章 礼物

  他带陈苍去了本市的一家琴行,琴行老板是本次比赛的赞助商,也是云暮的“粉丝”,他在一次比赛中见识到了这位天才少年不可限量的潜力,从此便与他结成忘年交。

  “他从欧洲买了两架琴,新的赞助给赛方,二手的留在琴行了。”

  “我可以在这里练习?”陈苍不敢置信,扭头征求他的意见。

  “老板说只要你别把键盘弹出个窟窿就行。”他笑着帮她拉开琴凳,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那天陈苍在琴行待了整整一下午,云暮一直在旁边陪着,指出她弹奏中需要改进的地方。

  “卡巴列夫斯基的这首曲子声音一定要弹得饱满,每一个音符都要像机关枪一样,要炸要燥,才能达到效果。”

  他在琴凳的边缘坐下,身体半悬,和陈苍之间隔一尺距离,亲自示范,“《火鸟》《春之祭》也是这类型的曲目,因为描写的是战争场景,所以用了大段的不和谐音程,美好的旋律很少。曲目中稀有的美好,就像战争后母亲递给孩子的一杯水,和浪漫主义有本质的区别。”

  陈苍看向他,“所以浪漫不是生活的本质,生活中的美好本来就是稀缺的,对吧?”

  云暮的手指停顿在半空,唇角轻轻一抿,“正因为稀缺,才要加倍珍惜。”说完垂眼一笑,“这个下午也很值得珍惜。”

  那天两人待到琴行打烊才离开,出门时天已经黑了大半,朔风紧起来,冷得刺骨。

  云暮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到陈苍脖子上,扯着她的手去赶最后一班公交。车门关上的那一刻,陈苍才想起来她还没有把围巾还他,于是忙走到后排,拉开车窗把围巾递出去。

  车子在她脱手的瞬间启动,围巾被风卷着朝后飘去,他追了几步,踮起脚尖把那条米蓝格子的围巾抱在怀里,回头冲车中的陈苍喊,“明天加油。”

  “云暮,你也加油。”

  现在回想起来,他脑海中关于陈苍的记忆,似乎总停留在一个又一个的告别上。

  风吹起窗帘,吹散一室缱绻。云暮被一阵凉风惊醒,转个身,却发现里面的床铺早已无人,只放着一条藕荷色的丝巾。

  他忽然觉得有些心慌,怕她不告而别,起身时透过窗格看到外面被月光映得朦胧的影子,方才放下心来,握了那丝巾走到院外。

  陈苍站在墙下,脚边是被风吹起的一团团花影。她的脸沐在月光下,眉宇间笼着丝淡淡的愁容。

  云暮把丝巾抻开披在陈苍肩膀上,顺势从背后抱住她,“在想什么,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陈苍挣脱他的手臂,“你该回去了,被人看见了不好。”

  她明明离他很近,背影却被月光扯得遥远,方才的温存似乎已经在她身上散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云暮忽然很慌,于是脱口而出,“我不在乎。”

  “你应该......”陈苍吸了口气,把后面的话咽下,回头虚弱地一笑,“我还没做好准备。”

  云暮叹了一声,“看看我,做事永远这么冒失,没情商,也不怪别人骂我。”他走到陈苍前面,看着她认真道,“我一直想从聚光灯下逃开,现在却试图把你拉进来,陈苍,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全。”

  “别跟我说对不起,”陈苍微扬起头,“你从来也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的多。”

  这句话是实话,所以出口的那一刻,她心头不可克制地一动,却很快被一股出奇的冷静压下。她从身后的石桌上拿起一个封好的纸袋,递给云暮,“回到酒店再打开它吧,里面是我送你的礼物。”

  ***

  外面火树银花,tຊ映在窗玻璃上,像一幅流光溢彩的画。云暮觉得那朵浅蓝色的烟花美得特别,于是摁下车窗细看。可烟花却已经燃到最后一支,伴随一声巨响,散落成无数片蝴蝶翅膀,在天边化成一缕缕细细的白烟。

  他略感失落,重新阖上窗,无意间触碰到搁在腿面上的纸袋,手指开始摩挲起里面那样不规则的东西的轮廓。应该是一件金属制品,隔着纸袋,也能感觉到它冰凉光滑的质感。云暮好奇心起,来不及等到回房间,便想去一探究竟,可就在这时,车子停下,司机回头,目光在他脸上飞快一扫,露出笑容,“先生,酒店到了。”

  云暮付钱下车,走进大门时,还在想陈苍究竟给自己送了什么惊喜,心跳不免加快。

  酒店大堂里有人在等他,是几日前见过的一个记者。他本打算静悄悄摆脱她,哪知她追过来问了一个问题,“云暮,你有女朋友了吗?”

  他没想到那人在酒店守到半夜,不问独奏会为何取消,不问他为何醉酒街头,竟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他因这句话而开心,于是向她挥挥手里的纸袋,嘴上却说:“节日快乐。”

  ***

  回到房间,云暮迫不及待打开纸袋。里面先是滚出一枚胸针,线条流畅,编织曼妙,细细的金属丝,缠绕成一朵盛开的玫瑰,绽放在他修长的指端。

  云暮依稀觉得它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但玫瑰的花语人尽皆知,于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将它温柔地拢在手心。

  纸袋边缘露出一角信纸,他愣了一下,将它抽出来,摊开在的光晕下。

  信不长,只有几行字,却字字入骨。

  “云暮,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大火前的那个下午,我听到胡老师和师母聊天,老师说,他从来没有怪过你,他规劝你不要去央音,是希望你能少走弯路,从此大道坦途。”

  “云暮,我想就算了为了老师,你也不能轻易放弃,你应该克服心魔,再拼一把。”

  “至于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我没有做好准备和你并肩前行,对不起。”

  “byebye,云暮,不要来找我,不要让我再为你为胡老师感到自责,否则,我将永远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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