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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跟了过来，瞧见顾之那浑身颤抖的背影，轻笑一声：“顾之，你确定心疼她吗？”

“我不心疼她，但她是我妹妹！”顾之转过身，死死握住拳头，眼里充满了狠戾。

季宴礼没有吭声，只是冷冷了说了一句：“带走吧，等你什么时候把她交给我，什么时候你才能见小小。”

他知道顾之是养子，也知道他一定会来救走顾萍儿。

季宴礼不想为难顾之，只是......

两人会从此彻底断了来往。

顾之扶着精神失常的顾萍儿，经过季宴礼身边的时候，心酸地开口：“你，我，都是凶手......”

这一刻，季宴礼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亲眼目睹顾之离去的背影后，再也没能忍住自己心中悲痛和愧疚，将房子砸了个稀巴烂。

在门口听到屋内动静的顾之，矗立在门口前，蹙眉压下心中的悲凉，自言自语道：“阿礼，我们活在自责愧疚中互相折磨吧。”

第16章

第十六章

自此后，季宴礼无时无刻都在屋内不肯出门。

整整十天，没有人能联系到季宴礼。

他将手机关机，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抱着顾小小的骨灰，轻抚着盒子如今摸着她那张美艳的脸庞，对着盒子说：“小小，宴礼哥会一直陪着你，你不要害怕。”

随后他低头亲吻盒子。

一滴泪顺着脸颊滴在了骨灰盒上。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季宴礼却丝毫没有抬头，眼里只有手里的骨灰盒，以及藏在怀中一张女孩的照片。

“季宴礼！你给我开门！”

“开门！”

良久得不到回复后，门被人从外撬锁打开。

季夫人带着保镖和开锁师傅一同走进来。

当季宴礼感觉到动静后，刚抬头便生生挨了季夫人的一巴掌。

响亮而毒辣。

季宴礼的脸被扇到一侧，被扇的一瞬间，脸上肉眼可见地迅速红肿起来，五指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废物！死了一个女人而已！你就这么让我失望？”季夫人雍容华贵的气质显得她十分威严。

季夫人没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会栽到一个女人的身上。

她从小让季宴礼跟顾家大小姐培养感情，为的就是今后更好的家族联姻。

可没想到那女孩是一个养女，真正的千金另有其人。

而如今的顾家，没了顾家夫妇两人，已经没了任何意义可言。

季夫人准备让季宴礼和沈家联姻接手季氏集团，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般不争气。

此时的季宴礼双目通红，满脸疲惫，望着怒不可遏的季夫人。

随后他缓缓开口道：“妈......”

季夫人怒火中烧，双眼仿佛能喷出火焰，一言一行都透露出不可遏制的狂躁与愤怒，她恨铁不成钢，生气地准备将季宴礼手里抱着的骨灰盒抢过来。

却被反应灵敏的季宴礼拦住，满脸委屈道：“妈，别这样。”

“季宴礼，我记得从小就叮嘱过你，你这辈子都不能爱上任何人，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季夫人对着他一顿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听到这话的季宴礼脸上闪着一丝慌乱，有些不知所措，他缓缓站起身向季夫人低头。

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陷入了良久的一阵沉默。

季宴礼甚至都在思考母亲会怎么处罚自己这个不孝子，丝毫没看见季夫人正在心疼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半晌，季夫人这才开口道：“阿礼，妈妈只有你了，我们季家全是妈妈撑着，妈妈真的很累。”

“我跟沈家夫人关系不错，你周末跟她的女儿去吃个饭吧。”

季宴礼难以置信抬头望着面前一向强势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失措。

脑海里来回萦绕着她刚刚说的那些话。

母亲从小对他便没有过笑脸，哪怕自己从小成绩优异，听话懂事。

回应他的只是一句：“别骄傲，去找顾家找小小一起写作业去。”

整个童年他的玩伴只有顾小小和顾之。

后来他在高中时期知道了家族联姻，为了让母亲满意，他默认了婚事。

直到顾萍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方向。

整件事情发展成不可控制的地步。

他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早就深爱顾小小入骨。

而自己被操控这么多年，也够了。

季宴礼站起身来，他冷着红肿不堪的脸，没有丝毫温度可言，仿佛可以透过皮肤看到那颗冷漠的心。

他低沉的声音传到季夫人的耳朵里：“妈，我不会再听你的。”

“我爱小小，我爱她！就算她死了，我还是爱她，没办法放弃她。”

季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仿佛发了疯的季宴礼，手微微颤抖，仿佛无法相信刚刚他说出口的话。

她颤抖嘴唇蠕动道：“季宴礼，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要我娶别人，除非我死。”季宴礼冷漠地说出口，仿佛无关重要。

季夫人她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着不满和怒火。她的双手叉腰，身体语言中透露出明显的愤怒情绪。她的声音像一把锐利的刀，刺入季宴礼的耳朵：“你怎么能这样做?”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责备和愤怒，让人不由得想要退缩。

随后季夫人捂着脸，抽泣着：“我对不起你死去的父亲，我答应过他会管理他这毕生的心血，这么年多来，我们顾氏集团被人打压，到如今实在是......”

季宴礼一把抱着哭泣不已的季夫人，安慰并承诺道：“妈，我来，我会帮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一定会好好守着爸爸的公司，你不要再逼我结婚啦。”

“我们季家不是只能靠联姻的，我也可以。”

此时的季宴礼知道，为了不再联姻，哪怕他如何不愿继承公司，也必须这样做。

他逃不掉，也躲不掉。

第17章

第十七章

顾萍儿彻底疯了，她坐在地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无法自拔，看到生人便会躲起来，嘴里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看在眼里的顾之无奈地摇头，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他每天也是抱着顾小小送他的一个玩偶，睹物思人，将她的照片挂满了整间房子。

一待也是一天。

此时的顾之脸色苍白而憔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那双无神的眼睛里透露着无尽的悲痛和哀伤，让人不忍目视。

突然顾萍儿跑过来，一脸天真的样子，问旁边的顾之：“这是谁啊?好漂亮的姐姐。”

顾之没有看她，只是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照片，笑起来自言自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