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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舒宁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演播厅。
对于韩绪白，她问心无愧。
就在刚刚，她拿手电筒照雕塑的那一刻，投射下来的字样打了白薇的脸，又何尝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韩绪白的岑舒宁。”
多可笑的话，她将自己当作韩绪白的所有物，还对此甘之如饴。
曾经的她，将韩绪白当作她的天她的地，当作她的唯一。
而她只是一直小小的老鼠，躲在别人家的灶台下守着偷来的荤腥。
韩绪白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他，自己的确走不出大山。
可能年纪轻轻被卖给村里的老光棍，可能高中毕业进厂打工操劳到死。
她的确欠他许多。
但她爱韩绪白爱的太深了，几乎全部的心意都铺在他身上。
只有她知道，韩绪白对饭菜的口味，茶水的温度，甚至喜欢沐浴露的味道和品牌。
她为了他的胃不好，去学着做菜煲汤，为了他办公太久去学专业的推拿。
那么累，那么辛苦的练习，她从未抱怨。
全心全意对他体贴入微的这么多年，早够她还了他的恩情。
她付出了整颗真心，她从来不欠他什么。
一路离开演播厅，岑舒宁上了路边的出租车。
她对司机说：“走远一点，去郊外兜兜风。”
她想将不愉快的事情都泡在身后。
……
在乱成一团的演播厅里，韩绪白不耐按着眉心。
他拿起手机：“去查，岑舒宁和周妄，到底是什么时候合作的。”
助理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半小时就发来了回应。
“韩总，这边追查到，周氏艺术馆的资料录入备案在三个月前……”
三个月……
原来已经那么久，在他眼皮底下的背叛，神不知鬼不觉。
助理顿了顿，陡然又话音一转。
“而且……就在刚刚……周氏还发了官宣岑小姐加入的微博。”
“你说什么？！”
韩绪白不可置信捏紧了手机。
电话那边，助理战战兢兢：“是……是周妄亲自发的微博……岑小姐还……转发了——”
话没说完，韩绪白直接挂了电话，点进微博。
映入眼帘便是周妄的微博。
【美术馆官宣新雕塑家了，以后会和岑老师合作一起给大家带来好作品。】
评论区的置顶，是岑舒宁的回复。
【期待合作，也会证明自己。】
看着两人在评论区的互动，韩绪白心中的惊愕逐渐被怒火代替。
沉默许久，他却忽然笑了出来。
开始是低低的笑，渐渐放大，最后变成了放声大笑。
不知是笑这荒唐的背叛，还是笑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睁眼瞎。
“岑舒宁，你做的好。”
他眼中寒意渐深，立刻打电话给工作室：“去搜集证据联系律师，把岑舒宁从前的作品合约全部找出来。”
吩咐完，韩绪白捡起地上揉成一团的离婚协议书，展开，直接撕成碎片。
纷纷扬扬的碎纸片落地，韩绪白狠狠说道。
“岑舒宁，踩着我上来，现在转身投靠别的男人，你休想。”
“我对你那么好，你却翻脸不认人，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