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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寒越往下说，祝北屿的神情就越发紧绷，甚至连整个脊背都蜷缩拱起。
分明是坐在座位上面的，可看着更像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的突袭姿势。
傅司寒看到，眼底闪过一抹了然于心的暗光。
他不再像是讲故事一样叙述。
他走过去，大掌像是铁片一样，啪的打到桌子上。
他双眼如同雄狮，看待敌人一般，用眼神死死的盯住祝北屿，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两人对峙，室内的气氛像是拉满弦的弓，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陈东就是这样，额角的冷汗从他头上流了下去。
但是他都不敢抬手去擦拭，只是眼神焦灼的往这中间两人看去。
生怕一个异动，会让整个审讯室直接化身斗兽场。
傅司寒掌跟撑在桌角，双手像是环形一样，困住祝北屿。
他势在必得，眼底是沉淀到不可撼动的沉稳和自信。
他开口，说是预测，但却语气笃定。
“你放弃体育比赛到转学中间，只有头虎是这唯一的变数，你们不是偶遇，而是头虎找上了你，告诉了你什么，而这个事情，就是你转学的关键，同时跟你的父亲，有直接关系！一直以来，你都是在帮你父亲做事！”
“你胡说，没有的事情，你在瞎说，我爸他不是敌特，我不是在帮他做事，你放屁！”
祝北屿怒起，但是因为手铐脚铐的关系，他只能屁股离开座椅腾起，但手脚都还是被束缚在镣铐上。
他维持的文弱面具，彻底碎裂。
半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祝北屿，脸色唰的一白。
他像是脱力般，直接跌坐凳子上。
傅司寒看着他颓败的样子，脚步一步步退后，回到最开始两人对峙的位置。
才过去不到十分钟，但是形势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傅司寒找到他身上的缺口，将其放大，趁虚而入，展开放大到他面前，令他彻底崩溃。
身后，海警的其他同事，已经赶了过来。
之后的事情，只需要他们审讯，以及将他爸爸捉拿归案就可以了。
他们不由感慨的看着傅司寒，他们用了那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傅司寒就这么做到了，甚至还激怒他，让他说出了真相。
他们敬佩颔首：“多谢傅中校。”
傅司寒点点头，对从进来就一直当隐形人的陈东喊了句：“我们走。”
“傅司寒，向晚已经醒了吧？”
傅司寒往外走去的脚步一顿。
他回头，这次，他站在门框边，站在太阳底下。
而祝北屿在室内，像是处在阴影中盯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袭上傅司寒心头。
祝北屿脸色依旧煞白，但是他坐回去的姿态不像是最开始的端坐，反而透着一股坦然。
伪善的面具碎裂后，崩溃让他的底色全部暴露出来。
没有头虎的戾气，也不是林初瑶的软弱，而是一种和他温和五官完全不相符的乖张。
在他那双淡色瞳孔的眼底，究竟还藏着什么。
傅司寒皱紧眉头看过去，只看到漆黑的瞳孔。
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沉声开口。
“从今以后，你都别想再伤害到她。”
祝北屿没说话，就这么直直的望着他。
心中怪异的感觉非但没减少，反而愈演愈烈。
随后，他就听见祝北屿开口，声音带着意味深长的悠哉，冷笑反问。
“向晚她还记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