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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简直荒谬。
衾栀又觉得可笑，又觉得如果这样能帮到世上和她一样难熬的患者，也是一件幸事。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复杂地看着陶奚奚，良久才从齿间蹦出几个字来。
“积福行善，挺好的。”
陶奚奚自嘲一笑。
“是挺好的，他现在成了大善人，人人爱。可我知道，他心里却再孤寂不过。但他不许我进去，他心里只有你。”
衾栀不知道该是多深的感情，才能叫陶奚奚在她面前，说出自己的男朋友爱她的话来。
她哑口无言，只是沉默地继续往上走。
陶奚奚跟了上来，她的话没有停。
“衾栀，你说我该和他继续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衾栀闷声答道：“你和他的感情只有你自己能做得了决定。”
陶奚奚语塞了几秒，继而又问道：“可封景屹的心里只有你。”
衾栀睨了她一眼：“所以，你是来找我麻烦的？”
陶奚奚摇头，语气飘忽不定：“不是，只是路上偶尔遇见了。忽地就想不通了，封景屹那样的一个人，为什么最后会为了你收心。”
衾栀莫名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陶奚奚甚至异想天开地说道：“有时候我都会在想，是不是只要我陪他七年，他也能这么爱上我。”
衾栀心里的怒火蹭蹭得就起来了。
她忍无可忍，扭头看陶奚奚，正想骂她。
却看见陶奚奚双目通红的眼，和实际无比清醒的神色。
一瞬间，她的火气又悉数地散了。
陶奚奚心里早有决断了，她只是舍不得。
就和当年的她一样，身在迷雾中，辨不清方向，只盼着有人能拉她一把。
可直到她自己遍体鳞伤地走出迷雾，这只温热的手也没够等到。
现在，陶奚奚也是一样。
她也在渴望有人能拉她一把，告诉她，这样做是错的，她该回头了。
衾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恢复了平静。
“不会的。”
她一字一句，笃定地回道：“封景屹永远不会只爱一个女人。”
“他不会爱你，他也不爱我。他爱的，只是能全心全意为他一个人而活着的‘女朋友’，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你可以待在他身边，直到他将这个名头转移到你身上。但从那天起，你就不再是陶奚奚了。”
“你会变成下一个我，成为下一个彻底失去自我的人。”
衾栀冷冷地看着陶奚奚。
如果这样了，她还要冥顽不灵，那真是无药可救了。
陶奚奚好似被打蒙了，清醒过来后，她苦涩一笑：“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衾栀微微点头。
正好，两人走到展览中心。
衾栀朝入口处走，陶奚奚朝旁边的展览走。
两人在门口分别tຊ，就此，再也未曾见过。
听说，陶奚奚最后还是出了国，独自一人。
她在国外的婚史如何，也再没人知道，只是隐约有听人说过，她终是找到了一生挚爱。
且，只爱她一个人的那种。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此刻，衾栀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去见她两年未曾见过面的“好友”，程斯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