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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容止眼底划过一丝愧疚，他顿了许久，才沙哑出声：“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打我骂我吧，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多么讽刺，上辈子练看都不愿看他一眼的男人，此刻，却是低着头不断道歉。

上辈子的一幕幕再度浮现。

他说：“我现在跟个疯婆子一样。”

“你太贪心了，给你一半家产还不愿意离婚吗？”

“你能不能放手？你这样拖着有什么意思？”

一次一次，冷漠的话语，刺穿她的心脏。

而容止是给她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她多次怀疑自己。

是不是自己丑了？是不是自己老了？容止才不爱自己。

但到后来，苏晴才终于看清不是她的问题。

想走的人永远都留不住。

她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拖了十年才离婚。

而现在，重生一世，她不想再拖下去浪费自己的青春了。

她要让容止自己放手。

想到这，苏晴抬眸，问道：“你说你爱我？什么都愿意做？”

第19章

此话一出，容止像是溺水者抓住一根浮木一般。

面上露出了期盼的神色：“是，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肯定以为回忆过往能让她心软，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吧。

但他从没想过，这些记忆都像是一道道伤疤，每回忆一次都是在狠狠揭开苏晴内心的伤疤。

苏晴闭了闭眼。

语调沉重又极轻：“既然你爱我，那就证明给我看。”

“都说爱是放手，你一定愿意放我自由吧？”

闻言，容止整个人僵住了。

他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久久没有反应。

苏晴抿了抿唇，继续用很平静的语调说着：“我已经不爱你了，上辈子不愿意离开，是我还爱你的，但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和你在一起就时时刻刻想逃离，就和你上辈子不再爱我一样，一心想要离婚的那种感觉。”

这些话语宛如刀锋狠狠刺在了容止的心脏。

狭小的空间里。

苏晴听到他的呼吸短暂的急促顿了一下，随后，他低下头，极力压抑着狼狈。

少顷，容止声线极为苦涩：“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苏晴缓缓回答：“没有。”

她的语调极为平静且坚定，细听下来甚至有些冷漠。

又沉默了许久。

他抬头看了苏晴一眼，眸子挣扎不已，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苏晴静静地看着他。

对视一瞬，他垂下眼睑，毫无预兆地砸下一滴泪。

就这样砸到了苏晴的面前。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愿意放手。”

苏晴看着地面上那滴泪，心中有讽刺也有释怀。

讽刺的是，曾经的他们相信会一辈子不分开，但爱情终会变质，一辈子太长了。

释怀的是，幸好，她醒悟的不晚。

……

回到家。

两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苏晴再度拿出了离婚报告书，连同着笔沿着桌子推向他。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苏晴连说话都不想再说了。

容止身形一顿，良久，才缓缓抬起手，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

容止。

最后是一横，他几乎用力到划破纸张。

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进行着，挣扎、不舍、愧疚……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很凝重。

眼看着他签完字，苏晴伸出手，想要扯走离婚报告，却没扯过。

容止的手臂正压着一角。

怕纸张破碎，苏晴收了力，抬眸，无声地看着容止。

何必又做出这样的深情的一面？

对视一眼，容止看懂了苏晴的视线，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堪，最终还是缓缓移开了手臂。

拿到报告，苏晴看了一眼，确认没问题后，抿唇勾了一下唇角。

随后，苏晴起身，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扶着门框的荣母。

苏晴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容母却眨了眨湿润的眼，喟叹道：“走吧，国家更需要你。”

苏晴喉间哽了一下，她最舍不得的就是婆婆了。

最后，她沙哑着声线，喊了一声妈：“妈，再见。”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家门，苏晴的脚步顿住了，她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吉普赛车停在了不远处。

苏晴低头失笑，再度抬头，依旧是面无表情。

她走上前，敲了敲后座的门。

车窗摇下，原江冉的脸出现了，他注视着她，目光镇定：“搞定了？”

第20章

苏晴瞥了原江冉一眼，也没有戳破他故意等着的举动，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问着：“真是多谢原工来接我了。”

说完，苏晴走到副驾驶，准备上车。

刚打开门，后座的门就开了，原江冉出来了，他嘴唇紧紧绷成一条直线，抬眼，目光有些不自在。

“坐后座吧，有工作跟你交接。”

按着车把的手顿了一下。

苏晴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隐忍着笑意走过去，仰头，很正经的回复：“那行，请领导随意指示。”

原江冉知道她的性格，看出来她在打趣，喉间不由得动了动。

身子比脑子更快一步。

他下意识让开了空间，动作看似平常，却只有他清楚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间地跳动。

苏晴上了车，进了最里面，原江冉紧随其后。

两人靠的不近，但狭窄逼仄的空间里，还是能闻到对方的气息。

淡淡的薄荷清香传入鼻尖。

蛮好闻的。

苏晴依靠在座椅上，默默想着。

前方的战士依旧是小李，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略微紧张的气氛，低头笑了一下，随后，打破了凝滞：“原工，苏晴同志，咱们出发了。”

一路畅通无阻。

长途跋涉的路途，经过重重封锁，车子驶入了空军基地。

一下车，苏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整个空军基地的气氛很是低迷。

苏晴和原江冉对视一眼，眼底都流露着不好的情绪，两人来到了塔台，就看见教官死死凝视着屏幕，手里攥着的呼叫机都快要捏碎了。

原江冉眉头一压，问道：“怎么回事？”

教官回头，眼里透着冷意，看到原江冉，目光才柔了一下，但依旧气愤地回答：“米国太过分了，趁着我们国春节，频频骚扰我国海域，就是故意来恶心人。”

教官说完，其他飞行员也跟着附和。

“是啊，原工你不知道，从除夕夜到刚刚，这已经是第三波了。”

听闻，苏晴眉头皱的很紧。

正在这时，无线电话筒传来了同志的声音：“报告！米国侦tຊ察机已驱逐完毕。”

闻言，众人的神色才渐渐好转。

凝重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而苏晴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她凝视着显示屏上的画面，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原江冉注意到了，神色一紧，唇抿地格外的紧绷。

……

当天，苏晴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