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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沈小姐让沈云薇恢复了一些神智。

她不由看向关辞砚的脸。

脑子里却全是当初白纸上短短的那句：“沈小姐，我要回家结婚了。后会无期。”

当时的关辞砚也是这么冷漠吗？

“辞砚，你听我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沈云薇语无伦次。

关辞砚面不改色：“沈小姐，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他看一眼抿着唇，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的段宜堇：“我已经找到命中注定可以和我共度余生的人了，年轻的时候谁也不能避免犯错，错了就要及时修正。”

听到这话，段宜堇和沈云薇都是一怔。

“难道我在你的一生中只是个需要被修正的错误吗？”沈云薇不可置信地问。

而段宜堇只是握紧了关辞砚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关辞砚平静道：“是的。或许我在你的一生中也是。”

“辞砚，我不信，九年啊，从高中到嘉永上市，九年，不是九天啊，你真的这么快放下了吗？”

沈云薇不死心。

“那你呢？”段宜堇蓦然开口。

“你背叛他，用出轨伤害他的时候想过你们在一起九年吗？”

若目光有实质，沈云薇肯定在段宜堇的眼中死了千百次。

段宜堇看着沈云薇的眼神都戴着冷意，像是为了关辞砚抱不平。

“沈云薇，当你决定追求刺激，享受新鲜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失去了和他站在一起的资格，我不信你出轨的这段时间辞砚没有给过你机会。”

段宜堇唇线抿直：“你不是错过了这些机会，你只是觉得辞砚爱你，可以容忍你。”

她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你配不上辞砚，不值得他爱，浪费了他九年。”

第17章

说完，段宜堇牵着关辞砚的手大步走向了出口。

福禄寿酒吧外。

“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段宜堇垂下眼睛，好似犯错的小孩。

“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你刚刚说什么了？”

关辞砚仰着头，望着段宜堇的眼睛揶揄。

“我……”段宜堇说不出口。

关辞砚张开双臂，轻轻环住段宜堇的腰腹。

“傻瓜。”

他听得见她清冽又夹杂着怒意的声音，听得见自己如死灰复燃般剧烈的心跳声。

人的心动总是这么奇怪。

不分任何时间场合。

“你没有说错话，你说的都是我想说的。”

闻着段宜堇身上浅淡的花香，关辞砚认真地说。

段宜堇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不和乱七八糟的人厮混，她身上永远是干净好闻的味道。

段宜堇小心翼翼靠在关辞砚怀里：“辞砚，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她昂着头看向他的脸，眼神认真：“我不会伤害你，但我给你伤害我的权利。”

关辞砚一怔。

“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但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你不爱到爱的期间，我给你伤害我的权利，你随时可以拒绝我，可以不对我心软，可以……”

还没说完，段宜堇的唇就被关辞砚低头吻住。

好温柔的一个吻。

关辞砚撬开段宜堇的牙关，好轻地纠缠。

气喘吁吁停下时，两个人都红了脸。

“我们已经结婚了，后天我们就会去领证，我会爱你，不会伤害你。”

关辞砚轻轻勾住段宜堇的尾指，郑重许诺。

段宜堇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尾指，思绪飘远。

四五岁时，在段宅的花园喷泉下，曾经有一个小男孩也这么跟她勾过手指。

那时她奶声奶气地说：“辞砚哥哥，我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宜堇？”关辞砚伸手在段宜堇眼前挥了挥。

下一秒。

段宜堇用力抱住关辞砚的腰身。

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和关辞砚融进骨血，成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追出来的沈云薇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攥紧了拳头，却早已失去了上前一步的资格。

刚刚段宜堇说得没错，是她以爱之名，做尽了伤害关辞砚的事。

可是九年，初恋，沈云薇怎么会甘心放弃关辞砚？

哪怕关辞砚已经成为段宜堇的丈夫，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看着两个人相拥的背影，沈云薇愈发割舍不下。

而这边。

由于两个人都喝了酒，车肯定是不能开了。

段宜堇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把姜沉送去四季酒店。

而后看向关辞砚：“你这么久没回香港，想不想到处走一走？”

“好啊。”关辞砚想都没想，立刻答应。

找了一个便利店换了一些零钱。

段宜堇牵着关辞砚的手坐上了露天的环城巴士。

深秋的夜风徐徐吹过。

铜锣湾、中环、金钟、尖沙咀、旺角、海港城、星光大道……

最后，段宜堇带着关辞砚坐缆车来到太平山顶。

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

手牵着手，关辞砚还拎着在金鱼街买的两条桃花鱼。

“辞砚，你有什么愿望吗？”段宜堇忽然问。

“不过生日，没有流星也可以许愿吗？”关辞砚好奇。

“当然可以。”段宜堇神情温柔：“你闭上眼睛。”

关辞砚听话地闭上。

“砰！”是烟花绽放的声音。

关辞砚睁开眼，眼前的维多利亚港绚烂无比。

“辞砚，我的愿望是我和我的爱人长命百岁，幸福一生。”

第18章

沉浸眼前的美景时，段宜堇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什么？”关辞砚微微侧头。

无数升腾绽放的烟花照亮两个人望向对方的眼睛。

爱人的眼睛是世界第八大洋。

关辞砚轻而易举地沦陷。

指尖好轻地按住段宜堇绮丽的眼尾，他情不自禁地低头。

“宜堇，我可以吻你吗？”

“嗯。”

段宜堇话音刚落，关辞砚的吻就落了下来。

温暖交叠。

段宜堇颤了颤眼睫，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香港市民都在欣赏着这场盛大的烟花。

……

第二天一早，段宜堇和关辞砚占据了娱乐小报的头条。

【关氏集团太子爷为讨太太欢心，六位数烟花豪放一整夜！】

【段小姐关少好甜！福禄寿酒吧门口激情拥吻！】

关母拿着报纸笑得合不拢嘴：“你和宜堇进展迅速哦。”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段宜堇有些不好意思：“妈，你不要再笑话我们了。”

关母握住段宜堇的手：“这哪儿是笑话你，我是替你们两个人高兴啊。”

他示意段宜堇看向开放式厨房，关父和关辞砚在一起做饭。

“今天辞砚早早把你带来，然后在厨房和他爸学一上午了，就因为你喜欢吃鱼。”

段宜堇不禁望去。

只能看到关辞砚长身玉立的背影。

他的肩膀很宽，胸腹线条流畅，腰又窄，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

他长得高，现在系着有些旧了的绿色围裙，有些憋闷地弯着腰在处理食材。

段宜堇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弯了弯唇。

过了一会儿，关辞砚从厨房出来。

“你看看你呀，口是心非，你这不是挺喜欢宜堇的吗？”关母打趣。

“她值得！”段宜堇眨了眨眼，将菜放在桌上。

“宜堇……”他看向关母，声音不大：“她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关辞砚不明白，段宜堇怎么会这么爱自己。

如果一段什么都好的感情出现在眼前，不是别有所图就是早有预谋。

关辞砚抬头看向花园里里的段宜堇，段宜堇会是哪一种呢？

饭桌上。

关父开了一瓶勃艮第红酒。

“祝你们新婚快乐！”关父举杯：“虽然在婚礼说了，但是宜堇啊，你一定要和辞砚好好相处，当然了，如果辞砚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也尽管来找我。”

“我一定会让辞砚幸福，爸爸妈妈不要担心。”段宜堇举杯回应。

“好啦，回来吃一顿饭就不说这些了，尝尝你俩做的鱼吧。”关母说。

没想到两个人同时夹了清蒸东星斑的脸颊肉。

又同时放到了关辞砚碗里。

“哎呀，瞧瞧，以后呀，我再也不用操这些心咯。”关母欣慰地笑。

关辞砚在桌下握紧了段宜堇的手：“谢谢。”

“不用谢。”段宜堇望过来，同时捏了捏关辞砚的掌心。

一顿饭吃完，关辞砚开车带段宜堇回太平山的婚房。

没想到几杯红酒下肚，段宜堇反而有些醉了。

她酡红着脸迷离着眼看向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的关辞砚。

“辞砚，我们领完证，我就陪你去考F1车手的super级驾照好不好？”

关辞砚心神一震。

只听段宜堇继续慢吞吞地说。

“F1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三月份就要开始了。”

第19章

红灯间隙，关辞砚看向醉酒的段宜堇。

段宜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好似在等一个回复。

“你真的愿意做我的领航员？”

明明知道段宜堇喝醉了酒，醉鬼说的话都不算数，关辞砚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我愿意。”

段宜堇这三个字坚定得好像在圣心大教堂耶稣像面前的宣誓。

“你知不知道万一我操作不当，我们两个会一起死。”

红灯倒计时30秒。

“我知道，我愿意。”段宜堇没有犹豫。

红灯倒计时25秒。

关辞砚和段宜堇接了一个勃艮第红酒味的吻。

红灯跳转绿灯的那一秒，帕加尼如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