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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向马鹏，马鹏已经爬了起来，正在地上跪坐着，鼻青脸肿，整个人凄惨不堪。我走过去，将纸凿换到左手，右手掏进马鹏腋下，将马鹏拉起来，搀着马鹏朝大厅外面走。

　　姚小斌没有再说话，他的手下也没有追击我。

　　“对不起，我把你给卖了。”马鹏坐到车里后愧疚地说，“他们逼问我是谁告诉我的，打得太狠了，我受不了，担心自己不说的话会被他们给打死。”

　　“没事的，换谁都一样。”我开车说，“你要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没什么大事，烂命一条，皮实呢。”马鹏咬牙切齿地咒骂起姚小斌来，说了很多难听话，又说，“你告诉我鳞通互惠的幕后大佬是姚小斌后，我就开始满世界找他，很快就惊动了他。他派手下把我抓到农庄，折磨了我一顿。唉，就是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幕后老板，有证据的话非举报他非法集资不可。他以为他是谁？都什么年代了，竟然玩黑社会那一套，等我有机会的，非让他为今天的嚣张付出代价不可。”

　　这时谭鲁给我打来电话，因为在开车，便按了免提，里面传出他愤怒却无力的质问：“老弟，你把我的话告诉别人了？”

　　“什么话？”我明知故问。

　　“鳞通互惠的幕后老板是姚小斌。”

　　我看了身旁的马鹏一眼，撒谎说：“没有啊。”

　　“老弟，你在撒谎，姚小斌刚给我打过电话，说见过你，怪我在外面造他的谣。”

　　“我承认我确实告诉了别人，但我没说是谁告诉我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他肯定猜到是我传出去的。”

　　事已至此，我只好道歉了，“谭哥，实在抱歉啊，马鹏是我兄弟，他赔进去的钱比你还多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遭灾遭难而不管。既然我知道了姚小斌是幕后老板，而马鹏在到处找这个幕后老板，那我就必须得告诉他真相。”

　　“马鹏自己去找的小斌吗？”

　　“是的，他把马鹏给打了一顿，我把马鹏给带出来了。”

　　“马鹏可真有胆子，竟然敢自己去找小斌，被小斌弄死都不奇怪。”

　　马鹏见状便出声道：“谭哥，实在抱歉，这件事的根源在我，鲍哥是为了帮我，所以这件事算到我头上，千错万错是我马鹏对不住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哥，如果那些钱我要不回，我他妈死的心都有啊。”

　　谭鲁长吁短叹，“我倾家荡产，快要妻离子散，我的钱要不回来，也会完蛋的。”

　　“谭哥，咱们俩同病相怜，得团结起来啊，众人拾柴火焰高嘛，见面聊聊？”

　　“也好，你说个地方吧，我去找你。”

　　“那就大东北杀猪菜吧。”

　　我把马鹏送到大东北杀猪菜后便回了烟酒店。

　　上午九点多，我正在烟酒店里无聊地看手机，庞小雨给我打来电话，说她有些关于王嘉晓案子的想法，想要跟我聊聊，我便开车去找她。

　　“吃早饭了吗？”她上车后我问她。

　　“吃过了，煮了泡面，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昨晚我把从你妈那买的排骨拿回家了，我妈给我做了酸菜炖排骨，老香啦，嘿嘿，还剩下很多，今早热了拌饭吃。”

　　“呦，故意炫耀呢？”

　　“没有。”我嘿嘿笑，好奇地看着她，“你说你有些想法，什么想法呢？”

　　“如果凶手真是出于杀人续命的逻辑作案，那需要一个前提，就是知道被害者的生辰八字。如果我确实被凶手盯上了，那凶手是怎么知道我生辰八字的呢？通过身份证号知道我的出生年月日并不难，当今时代，干点什么都需要身份证，每个人的身份证号都不是秘密，早就满世界乱飞，可八字不同，八字需要知道出生的时间。”

　　“是啊，除了算命，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你使用八字。”

　　“我在家想了很久，想来想去，只想起这段时间在两个地方使用过八字。”

　　“哪两个地方？”

　　“一个是在小神仙那里，一个是在百合姻缘会馆。”

　　“王嘉晓出事前去找小神仙算过命，所以小神仙也知道王嘉晓的八字。”

　　“就像你之前当着小神仙说的，如果迷信是个行业，小神仙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对迷信这套东西最熟悉不过，他不但知道杀人续命的事，还会深信这套理论。”

　　“所以小神仙有很大嫌疑。”

　　“是的，有必要去调查一下小神仙。”

18、理论

　　想弄清小神仙是不是凶手，需要弄清两件事：第一，是否有动机；第二，是否有作案条件。既然杀人逻辑是续命，那么作案动机就是小神仙的家人中有跟庞小雨八字相同且身患疾病的人。为此，我给混迹社会人脉很广的小智打去电话，让他帮我打听关于小神仙其人。关于作案条件，最直接的体现当然就是案发当夜，小神仙是否有不在场证明。为此，我和庞小雨再次来到小神仙住的小区，打算在附近寻找监控头。

　　我们一到小区就注意到了小区门口对面的那家超市，超市门口有球形监控头，看角度应该能覆盖到小区门口。小区规模较小，还有个后门，没有侧门，等会儿再去后门口找监控头。

　　走进超市后，我们俩谎称前段时间来找小神仙算命，项链丢了，经过仔细回想，到小神仙家时还戴着，回到家就不见了，应该是掉落在离开小神仙家后到自己家的路上，所以一路往回找监控看，最终找到这里。至于为什么当时没来找，是因为急着赶火车，回家取了行李后立即赶往火车站了，在外地忙一些重要的事才又回到铜城。我们提出查看一下监控，并给一百块钱感谢费。老板爽快答应，把我们俩带到里屋，操作鼠标点开监控软件，简单教我们怎样使用后便回到前面看守超市了。

　　我把时间设定在案发那天，快速播放录像。这时小智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帮我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小神仙的情况。我让庞小雨继续盯着显示器，起身到屋门口接听电话。

　　“打听到什么啦？”

　　“首先有一点是肯定的，身体健康且生活富裕tຊ的人基本是不会走算命这条路的。”

　　“是的，所以小神仙是个不幸的人呗？”

　　“他妈是瞎子，他爸是瘸子，生活在乡下。家里太困难，他从小破衣烂衫，被其他孩子看不起，总是挨欺负。小学四年级的冬天，几个村里的小孩把他骗到村外的树林里，用雪给埋了。雪太多，他们又爬上雪堆给踩实了，这使得他挣脱不出来。那几个孩子丢下他回村里去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