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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秋桑想到这，心好像刀割一样痛。

原来兜兜转转，爱而不得的人都是一个模样……

吃了饭，杜秋桑就借口有事想要离开。

卓玛见她态度坚决，也没有强留，只说让仓嘉故辞来送她。

若是以前，有和仓嘉故辞独处的机会，杜秋桑肯定开心地应下。

可现在，她知道了仓嘉故辞的心思，就想拒绝。

卓玛却温柔劝住：“太晚了，恐怕不安全，他送你我还放心些。”

说着，她就从旁边帐篷里拿了条围巾给她：“夜风大，正好故辞给了我条围巾，你先用着。”

说完，她就被人叫走去帮忙了。

只留杜秋桑看着那条围巾，愣在了原地——

这围巾……是她去年送给仓嘉故辞的生日礼物。

第7章

杜秋桑摸着手中的围巾，心口酸涩。

怪不得她今年没见到仓嘉故辞围过这条围巾。

本以为是他不喜欢，原来是送给了卓玛。

杜秋桑想到自己为了这条围巾，不仅特意写信让家人从上海寄来毛线，又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织成，心就好像刀割一般痛。

这毕竟是她的心意，仓嘉故辞怎么能这样说送人就送人了呢？

那股酸涩感久久挥之不去，没注意仓嘉故辞走了过来。

他目光扫过杜秋桑手上围巾，眼眸沉了沉，却没问，只移开了目光淡淡道：“走吧，我送你。”

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好像把礼物转送的人不是他一样。

杜秋桑看着他那无所谓的模样，心伤痛更甚。

她有些压抑不住，想问仓嘉故辞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意送人。

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

“仓嘉故辞，这五年来，你对我有没有过哪怕一丝的喜欢？”

仓嘉故辞神情微微变了，沉默了半晌，只说了句：“我穿上这身军装，就只想保家卫国。”

杜秋桑紧紧提起来的心猛地砸在了地上。

她难堪地攥紧了手里的围巾，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也是，如果有过喜欢，他怎么会把自己送他的礼物转手送人？

她红了眼眶，还没开口，就听到诺布的哭声响起。

卓玛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诺布，别……”

话尾淹没在嘈杂的歌舞声中。

仓嘉故辞神色一变，立刻望向篝火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焦急。

他看了眼杜秋桑，犹豫了一瞬，就留下一句：“我先去看看，等会再来送你回去。”

而后他转身大步离开。

只留杜秋桑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心像被撕扯一般痛。

她何必这样自取其辱呢？

杜秋桑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难受，努力劝自己释然。

既然东西已经送给仓嘉故辞了，那之后转送给谁，都与她无关了。

杜秋桑想着，没有戴围巾，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仓嘉故辞。

草原上的风像是凌冽的刀，一寸寸刮过她的皮肤，也将她的人吹透。

不知等了多久，只看着人群散去，篝火熄灭，她才终于明确——仓嘉故辞不会来了。

杜秋桑垂眸苦笑，好像嘲笑自己的傻。

仓嘉故辞忙着照顾卓玛，怎么还能记得起她呢？

杜秋桑转过身，独自上了马。

她的路，终究要她一个人走。

藏历新年一直持续到农历十五，学校却在初七就复了工。

不是要上课，是要将后院的废旧校舍清扫修缮出来，用做教室。

杜秋桑和卓玛一组，在最里面那间教室清扫。

卓玛看了眼门牌，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这是我和故辞以前一起上学的那间教室。”

杜秋桑愣了下，看着空荡的教室，实在想象不出仓嘉故辞读书写字的模样。

那是独属于卓玛和仓嘉故辞的少年时光……

她不知怎么回应，只能礼貌地笑笑，转头拿了打扫的工具进了屋。

卓玛也拿着工具进屋，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下，说：“那时我们天天形影不离，大人都说要不是他不能结婚，早给我们定了娃娃亲呢！”

她话音里带着笑，只当这是童年趣事。

杜秋桑却笑不出来。

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比她想的还要深……

杜秋桑想着，心好像被人攥住，难受得话都说不出，只勉强挤出一丝笑。

一扭头，就看见仓嘉故辞和校长带着一群人和卡车过来。

他们似乎是来帮忙修缮的。

卡车车斗里是几块沉重木料，停了车，就有下来一群人去搬卸。

校长见她们在屋里，顿时变了神色。

焦急招手：“你们怎么在这间教室？这个教室顶梁腐蚀最严重，随时有坍塌的可能，快出来！”

杜秋桑愣了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房顶。

平顶的瓦房因为年久失修，瓦片稀疏，暴露出光裸的承重横梁。

许是因为年前的雪，那梁木有一段颜色格外深，还有不少虫洞，几乎就在断裂的边缘。

确实很危险。

杜秋桑和卓玛对视一眼，正要赶快离开，地面突然一震。

是搬木料的人脱了手，木料从卡车上坠下，沉重地砸在空地上。

咔——

杜秋桑心猛地一坠，一抬眼，就看见屋顶横梁骤然断裂，瓦片扑簌簌地坠了下来！

房子要塌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只听到仓嘉故辞焦急的叫喊：“小心！”

那道军绿色的身影瞬间冲了过来，将卓玛一把拉过去紧紧护在了怀里！

第8章

世界在杜秋桑眼前塌陷，她的心也跟着坠落深渊，让她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气。

数不清的瓦片和沉重的横梁砸落下来，杜秋桑都来不及躲，就被轰然倒塌的房顶掩埋其中。

她只觉得脑后一痛，就昏了过去。

等到醒来时，人已经在卫生所，头上伤口也被包扎好。

照顾杜秋桑的知青坐在床边，见她醒了，松了口气。

“幸好木头被虫蛀空了，你被砸了一下，只是缝了三针，捡回了一条命。”

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又忍不住说：“杜秋桑，你怎么这么傻，屋顶往下掉的时候，人人都躲，就你呆站着不动！”

杜秋桑愣了下，脑中浮现出仓嘉故辞奋不顾身冲向卓玛的身影。

那焦急的神情和担忧的眼眸仿佛慢放一样，无比清晰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也让她意识到，从始至终，仓嘉故辞都没看她一眼。

杜秋桑心口一颤，酸涩与苦闷涌上心口。

垂眸自嘲一笑：“确实挺傻的……”

傻傻地追了五年，傻傻地以为能触动他的心，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杜秋桑想到这，心好像被人攥住，酸痛蔓延四肢百骸。

知青见她没精神，只当她累了，为她掖了掖被角：“医生让你好好休息，快歇着吧……”

杜秋桑点点头，缓缓合上了眼。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杜秋桑拆线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仓嘉故辞和卓玛跟着医生一起进了病房。

杜秋桑愣了瞬，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仓嘉故辞身上。

却看他淡淡扫了一眼自己：“你怎么样？”

话语随意，仿佛例行公事。

杜秋桑心中一酸，压下难受，点头道：“挺好的。”1

仓嘉故辞点点头，不甚在意地移开了视线，温柔地扶着卓玛坐下。

卓玛却挂着歉意的笑开口：“抱歉，你住院这么多天，我也没来看你……”

杜秋桑这才回神，礼貌笑笑：“没事的，你听说你也受伤了，是该好好养——”

话没说完，卓玛就笑着打断：“轻微脑震荡罢了，不是什么大伤，是故辞非要我在家休息，不然我早就来看你了。”

说着抬眸看了眼仓嘉故辞，眸中似是责备，却仿佛娇嗔。

仓嘉故辞温柔一笑，没反驳，只默默给她递上一杯温水，说：“少说点话，小心头疼。”

杜秋桑心中一颤，几乎是逃避一般地移开了目光。

他们的恩爱模样如此刺眼，她只能默默攥紧手，才勉强压下上涌的泪意。

一厢情愿付出感情的人，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

缝针时需要麻药，拆线却很快。

中途卓玛说去上厕所，不等她回来，线就已经拆完了。

护士离开前叮嘱了一句：“要办出院手续就尽快啊，一会我们就下班了。”

杜秋桑点头应下，转头就对上仓嘉故辞皱起的眉头。

“伤口才拆线，还需要留院观察，不着急出院。”

他眸光沉沉，似是在担心她的身体。

杜秋桑的心习惯性地泛起涟漪，又被她强行压下去。

自己住院这么多天，他只顾着卓玛，没有来看过自己一眼。

现在这样的关心，有什么意义呢？

可转瞬，她又想起自己没有立场这样吃醋。

杜秋桑神情更加落寞，抿了抿唇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