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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诧异紧接着就是嫌恶：“怀孕，指不准是外头谁的野种。”

这话犹如把刀刺进我的胸口，痛的我一颤。

这些年我除了霍凌绝，就一直围着她转。

即便她真病了，对我恨之入骨，可也不能说出这种话。

我看着霍凌绝，不由红了眼。

霍凌绝也因为婆婆口无遮拦的话有些生气，拉着我回了房间。

他将我脸颊旁的头发挽至而后：“妈那是气话，你别在意。”

我没说话，心却因为婆婆的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而对霍凌绝敷衍的态度，我更多的是失望。

这些年他总是这样，劝我别在意，劝我大度，劝我包容。

他从来不去探究我在家里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也从不帮我在这个家找一个空地容下我。

这也造成这么些年来，每当霍家家庭聚会，我总是被排除在餐桌外的那个人。

第十七章 利用

“我知道。”我揉了揉手臂的痛处，尽量表现的大方。

两天后，梁思敏介绍的保姆张阿姨来了。

她四十七岁，为人热情大方，做事也干净利落。

我跟她说婆婆脾气不好，精神方面有问题，她不仅不担心，反而自信地说自己曾经照顾过有精神病的老人，应付的了。

而霍凌绝这些天也准时上下班，我也没再发现他故意躲避我接电话。

今天是我和霍凌绝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换了身衣服去约定好的餐厅门口等待着下班的霍凌绝。

可都快八点了，他还是没有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知道我对他不该再抱有幻想，但是我无法否定心中那因被他遗忘的落寞。

正当我要给霍凌绝打电话时，梁思敏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电话那头的梁思敏语气急切，又透着极尽的愤怒：“宁姒，我看见那对狗男女了！”

闻言，我愣了瞬：“什么？”

梁思敏沉默，却还是能听见她沉重的呼吸。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我在酒店门口蹲人，没想到看见霍凌绝，我用手机拍下来了。”

我手不由紧了紧，声音发哑：“发给我。”

梁思敏迟疑了一下：“你真的要看吗？”

“看。”我看着漆黑的天，忽然有种窒息感。

如果看到的能让我对霍凌绝彻底死心，为什么不看。

梁思敏挂断电话，不一会儿，几张照片发了过来，还有一段十几秒的视频。

照片中，霍凌绝和柳媛站在酒店的停车场拥抱，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很亲密。

而视频则是两人坐进车里后，柳媛探身亲吻霍凌绝，霍凌绝扶住她的肩，没有推开。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清晰到让我痛彻心扉。

我紧握着手机，骨节因为用力而泛了白。

梁思敏又打了电话过来，我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按下接听键。

“宁姒，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

纵然这么回答，可我的声音却带着颤抖。

我看着指间的戒指，嘶声问：“他们一起从酒店里出来的吗？”

“嗯……”

我眼眶一酸：“谢谢你。”

梁思敏劝道：“宁姒，咱们就直接去找他算账，哪怕把他打一顿出出气也好啊。”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打他一顿，对他造成的痛只是一时的。”

我要的是霍凌绝在余生想起我的时候又痛又恨又愧！

“思敏，你帮我个忙吧。”我深吸了口气。

“你说。”

我一字字回道：“尽量多拍些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梁思敏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又安慰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我也没有再给霍凌绝打电话，而是直接回了家。

家里，张阿姨正在拖地。

我看了眼地上大片水渍，一下就明白了。

“妈是不是不吃药？”我问道。

张阿姨看了眼婆婆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老太太倔的可以，以前我照顾的那些有精神问题的老人都没这么难劝。”

我放下包，坐到沙发上：“不吃就算了。”

反正她也不是真病。

我看向桌上的药瓶，目光闪了闪。

这些年婆婆的药都是有人专门送来的，霍凌绝说是托人从国外买的。

虽然婆婆很多时候都是把药扔了，但也很多次都吃了。

如果她是装病，就不担心吃了这些药有副作用吗？

我拿起药，到了两颗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后没发觉什么不对劲。

权衡再三，我用纸巾将药丸包了起来，准备拿去医院问问医生。

“太太，您不是和先生出去吃饭了吗？怎么回来了？”张阿姨奇怪地问。

我心底划过一丝烦乱，随口道：“他临时有事，所以我就回来了。”

“那我去给您下碗面条吧。”

我没什么胃口，正要拒绝，可想起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点点头。

想到孩子，我鼻尖有些发酸，也觉得自己太过自私。

为了报复他们，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

第十八章 死水

直到快十一点，霍凌绝才回家。

我坐在床上捧着手机看着电视剧，平静的心终于起了波澜。

我突然有些期待他这次会怎么跟我解释。

霍凌绝见我还没睡，有些诧异：“这么晚了还不睡？”

结果没想到第一句话就让我彻底失望。

我收起手机，看着他脱掉衣服走进浴室：“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说好一起去吃饭，你去哪儿了？”

霍凌绝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出来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抱歉，公司有点事处理，手机也没电了，所以没及时告诉你。”

他倾身过来用额头蹭了蹭我的额头：“明天晚上我不加班，补偿你。”

说完，起开进来浴室，不一会儿传来淅沥沥的雨声。

我看着那扇亮着橙黄色灯光的门，恍然明白了自己所有的期待都是多余的。

或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我的丈夫，又或许我所爱的人一直都是心中的一个影子。

我转头望向窗外，心里的那份波澜渐渐变成了一汪死水。

次日。

霍凌绝很早就起床去上班了，我洗漱好走了出去，张阿姨将早餐端上桌。

我看了眼婆婆的房门：“我一会儿出趟门，你照顾好我妈。”

张阿姨点点头：“太太放心。”

草草吃了几口早餐后我化了个淡妆，换了身衣服便出了门。

原本想去医院，可经过药店时我停住了脚步。

我拿出昨天包好的药，走了进去。

一个店员走了过来：“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我想问一下，这是不是治疗精神病的药。”我将药递了过去。

店员接过仔细看了看，又闻了一下后好像也看不出什么，抬头说了句“稍等一下”后把药给了柜台后的一个年纪稍大的店员。

没一会儿，店员走过来解释道：“这不是治疗精神病的药，只是一种助眠片。”

离开药店，我看着手里的药丸，眼神渐冷。

助眠片，如果这是霍凌绝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他是不是也知道婆婆根本就没病。

我将药扔进垃圾桶，抬头间，却见马路对面站着柳媛。

这里离我家很近，我也不相信这是偶遇。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慢慢走过来，心里有些不耐烦。

初见她的时候，我毫无疑问是被压制的一方。

可现在，我又觉得她不是那么可怕，我也没必要怕她。

柳媛看着我，语气不善：“我想跟你聊聊。”

我抬手轻抚着戒指，风轻云淡：“我跟你不熟，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聊？我老公的同学？还是破坏我家庭的第三者？”

闻言，柳媛面色一僵：“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还没开始聊就生气了？”

柳媛攥紧了拳，好像在努力压下怒火。

我捋了捋头发，无视她的不悦：“有什么话就快说。”

也许是我的无所谓打乱了柳媛原有的节奏，她好半天才道：“为什么不离婚？你明明知道我和凌绝有孩子。”

我看着她几乎狰狞的眼神，嗤笑反问：“我为什么要离婚？我现在生活条件这么好，况且我怀孕了，我怎么能让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