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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芷目光呆滞，身体被掏空了一般，过了一会儿才行尸走肉地说，“是顾雯，是她卖给我的。”
顾向睿的眼神骤然冷得吓人。
周宁筠临走前，把古曼童挫骨扬灰，防止他再去害人，也断了纪芷最后的念想。
电梯到了12楼，周宁筠把拖把扔给纪芷，笑眯眯地挥挥手，“要是再想害我，记得存够了钱，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说完也没管纪芷的崩溃，闲庭漫步走进了电梯。
电梯到了一楼，周宁筠忽然眼前一黑，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她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顾向睿还在想着顾雯，他妹妹他了解，看见虫子都要吓得一蹦三尺高，怎么可能会卖什么古曼童。
那个东西看上去已经不像是人了，邪恶的气息几米远也能感觉到。
让人控制不住恶心，也想要把他彻底摧毁。
顾雯肯定不会碰那么臭的东西，她最爱美了。
忽然，顾向睿肩膀落下来一个重物，他偏头看去。
周宁筠靠在他肩膀，脸色苍白得吓人，闭着眼睛也在皱眉头，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疼痛，额头冒着汗。
他忽然想起酒吧那天，周宁筠也是在他眼前没有任何预兆地晕倒了。
顾向睿把所有思考都扔下，把周宁筠打横抱起，放到了车后座，导航到了最近的医院。
挂了个急诊，医生检查完眉头紧皱，“病人营养不良，身体极度虚弱，导致了昏迷，她是不是经常断食减肥？”
顾向睿看着周宁筠手指紧握，指甲都要嵌在肉里，握住她的手，“我也不太清楚。”
周宁筠意识模糊不清，但顾向睿握住她的瞬间，似乎某种压力减轻了很多，她下意识反握了过去。
医生瞥了眼两人的亲密，语气恨铁不成钢，“你这个男朋友对小姑娘一点也不了解，连她是不是节食都不知道，做男朋友哪有你这样的？”
顾向睿一瞬间愣住了，等他想要反驳的时候，医生已经在开着单子，让他去交钱。
顾向睿松开手，转头的时候听见周宁筠难受地哼了一声。
只能一只手被抓着，用另一种手拿着手机缴费。
交完钱，顾向睿半搂着周宁筠，带她去输液室。
护士给周宁筠打了吊瓶，顾向睿守在周宁筠身边，看着她眉毛再次皱起，试探地握住了她的手。
周宁筠眉毛缓缓松开，呼吸也平稳了很多，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顾向睿眉毛一挑，把手又拿走了。
周宁筠在被子上急切地找着，像是盲人摸象一样，瞧着格外可怜。
顾向睿立刻又重新握了回来，望着周宁筠舒展的眉头，若有所思。
周宁筠一路上除了牵着他的手，其他事都没让他帮忙，即使是打架也是她一个拖布几下就轻松干掉。
既然自己都可以解决，为什么对他说要帮忙？
直到刚刚他试探了一番才彻底确定，周宁筠就是需要他的手而已。
顾向睿抬起左手，前后左右仔细地观察了许久，但始终没发现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对。
那个老道士给他批命时也没说他手有什么特殊的，在此之前和人握手也没有人说他手会放电，让人上火之类的特异功能。
顾向睿望着周宁筠，把左手也覆上。
过了一会儿，周宁筠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再皱眉，也没有更愉悦的表情，似乎无事发生。
顾向睿也不纠结了，他把右手拿出来，望着周宁筠的面容出了神。
“所以是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空间一片静默，没有人回答，似乎只是自言自语，顾向睿没再问。
周宁筠若是听到，就不会把顾向睿放在原主不认识的陌生人那一类。
但她还在昏迷中，什么都没听到。
周宁筠仿佛沉入了海底，温暖柔软的海水包围着她，整个灵魂都在舒服地徜徉。
八卦图微微散发着金光，没有上次那么黯淡，但也不如她动手时的明亮耀眼。
周宁筠摸摸八卦图，一股温和的光顺着手指养护着她整个灵魂。
仿佛在蒸桑拿，浑身通透，灵魂舒服得她想要连续给一万个人算卦。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接消失的瞬间，周宁筠猝不及防又被踢了出去。
她睁开了眼睛，房顶上雪白的颜色熟悉又陌生。
再进医院，周宁筠感觉经验值都上涨了一点。
这次醒来似乎没有上次要死要活的感觉，应该是八卦图起了作用，但也说不出来的虚弱，全身没力气，一点也不想动。
周宁筠思维漫无目的发散，骤然想起了一件事，上次昏迷时她也感到内力上涨了，但下一秒她就晕倒了。
醒来时发现内力还是一个缸底，少的可怜，她也就认为是晕倒时的错觉。
如今看来那时是顾向睿扶住了她。
从面相上完全没看出他人还蛮热心肠的，离她三米远，也能第一时间把她扶住。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左边传来，周宁筠转头就看见了护士身后的顾向睿。
他似乎更憔悴了些，眼下黑眼圈也更重了。
护士给周宁筠拔掉针，周宁筠一边摁着手背，一边问顾向睿，“谢谢你啊，我是又晕倒了吗？”
顾向睿点点头，“医生说你营养不良，现在演员都这么穷了吗？”
周宁筠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演员？我好像没和你说过吧。”
顾向睿看着她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眼睛闪过一丝狐疑，转瞬也恢复了正常，“我妹妹是顾雯，她和我说的。”
这解释说得通，周宁筠也就没再深究，点了点头就继续向外走。
顾向睿打量着她，“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周宁筠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
顾向睿没绕弯子，“那人说我妹妹卖了古曼童。”
周宁筠笑了，“原来你在说这个，顾雯不可能是卖古曼童的人。”
“她身上没有尸臭味，如果是经常接触古曼童买卖的人，不可能一点气息都不沾染。”
“而且她很可爱，没那么多心机，和你很像。”
顾向睿愣了片刻，不由得捏了捏手指，咳嗽了一声，“哪有说男人可爱的。”
周宁筠淡淡一笑，“跟你开玩笑的，你当真了？”
顾向睿一噎，刚要反击，医生迎面走来。
看到两人面对面笑着，亲亲热热的一幕，医生忍不住提醒一句，“小伙子，你看你女朋友多漂亮，以后要多关心她，不要让她过度减肥，糟蹋身体。”
周宁筠目光幽幽地看着顾向睿，“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