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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辞听着来往行人的议论，心脏越来越疼。
他和姜洛雯从小相识。
即使后来和姜洛雯结婚的目的不纯，可在他心里早就把姜洛雯当成了家人。
在姜洛雯为他挡刀受伤的那一刻，他在心里就已经想好了。
要一辈子对姜洛雯好，即使两人之间没有爱。
顾言辞走着走着，迎面碰上了林菀。
林菀巴掌大的脸上挂满泪珠，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顾言辞的视线落在林菀眼角的泪珠上，眸光一闪，下意识抬手想帮她擦泪。
下一秒，沈明奕走过来，揽住林菀的肩膀，不悦的看着顾言辞。
林菀仿佛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哽咽着说。
“言辞，表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别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你得往前看。”
说着，林菀哭得更大声了，好似下一秒就要哭晕过去。
“言辞，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怎么说我也是姜洛雯的表姐，你也是我妹夫，我们还是一家人。”
沈明奕将林菀搂在怀里，看着顾言辞说道。
“顾团长，节哀。小菀身体不好，我带她先走了。”
话落，沈明奕带林菀离开了医院。
顾言辞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片刻后，顾言辞抬起沉重的脚步走出医院。
医院里和姜洛雯交好的医生护士见此情形，小声议论。
“顾团长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伤心啊，死的可是他的妻子啊。”
“就是啊，他和姜医生感情那么好，怎么出了这种事，一点不见他难过呢。”3
……
顾言辞并未走远，自然听到了几人的议论。
他坐回车里，疲惫的靠在驾驶座的椅子上，重重叹了一口气。
脑中慢慢浮现出姜洛雯的身影。
明明昨天还说回来给他准备生日惊喜的人，现在却不在了。
顾言辞在车里坐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他压下心底酸涩的情绪，启动车子，回到家属院。
到家后，顾言辞锁好车门，打算直接回屋。
罗淑云见状，赶忙叫住他。
“言辞，今天是你的生日，来吃碗面再回屋吧。”
顾言辞此时根本没有心情过生日。
可他又不忍辜负罗淑云的好意，便转变脚步，走进堂屋。
餐桌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摆在上面。
旁边还有一盘饺子。
顾言辞看到饺子后，一阵恍惚。
姜洛雯受伤时，他给姜洛雯买了她不爱吃的饺子。
罗淑云见顾言辞站在原地，许久不动，赶忙招呼他。
“言辞，想什么呢，吃面吧，一会该凉了。”
顾言辞收回思绪，抬脚走到餐桌边坐下。
“奶奶，你吃了吗？”
“你快吃吧，奶奶不饿。”
说着，罗淑云拿出两个鸡蛋在顾言辞身上来回滚。
这是沈北地区的习俗，过生日当天用煮熟的鸡蛋在身上滚几下，寓意滚走霉运，越来越好。
罗淑云边滚鸡蛋，边说道。
“一滚身体健康，二滚万事顺心……”
不知为何，顾言辞听着罗淑云的话，心口越来越难受。
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令他难以呼吸。
心口越疼，脑中姜洛雯的身影越清晰。
顾言辞只得低下头，大口吃着面条，试图压下心头的酸涩。
罗淑云的话还没说完，旁边老式收音机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随后，主持人沉重的语气响起。
“最新消息，经过紧急救援与搜索，最终确认AG350次航班失事，机上所有人员不幸遇难……”
顾言辞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播报，整个人瞬间僵住。
罗淑云坐在一边摇头叹息。
“唉，真是可惜了，家里人知道得多难过啊。”
所有人员不幸遇难……
顾言辞的脑中不断回荡这句话。
片刻后，顾言辞看着罗淑云，艰难开口，吐出一句话。
“奶奶，姜洛雯也在这趟飞机上……”
话音落下，罗淑云瞪大双眼，开口反驳。
“不可能！姜洛雯哪来的钱坐飞机！你少骗我了，她一定是跟着哪个野男人走了，你在这给她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