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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瓷同志和凌营长强制离婚这个事儿终归还是要说的，不然……”

指导员拿着红头文件正一脸无措，话还没说完，门却被猛地推开。

门外，是脸色阴沉的凌见凛。

凌见凛一句话没说，从指导员手里抽出文件。

越看，脸色越难看。

扫过孟瓷的亲笔签名和父亲的亲自盖章后，凌见凛沉着脸大步离去。

路边，邻居嫂子出来晾衣服，看着脚步匆匆的凌见凛不由得啧啧两声，小声腹诽道：“走这么急，媳妇丢了不成……”

凌见凛回了凌家，将文件展开到凌父面前。

空气都冷凝了下来，低压得厉害。

凌钧彦看着脸色阴沉的儿子，在得知凌见凛回来的那一刻就知道儿子此次来的目的了。

他扫过文件上孟瓷的签字，看向儿子的脸色也算不上好看，冷脸重复了遍文件上组织申请下来的结果。

“组织同意了，你们两个已经解除夫妻关系。”

“离婚的事，我本人都不知道？”

凌见凛的眉目已经冷沉到了极致。

凌父是凌战区首长，这事儿凌见凛从头到尾没得到消息，定然有凌父的参与。

“孟瓷离婚心意已决，你就算知道了，有什么用？”

凌见凛闻言一愣：“可我没想离婚。”

“你不想？你和楚文娜的事儿都传到我耳朵里了，你别说你不知道，孟瓷更不会没听到过，你现在说你不想？”

凌钧彦想着孟瓷受的委屈，一时间有些气自家儿子，越发恨铁不成钢道：“孟瓷对你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现在人家不愿意贴你的冷屁股了，你倒想起来了？”

凌钧彦越说越气，凑到嘴边顺气的茶也喝不下去了，重重砸到桌上：“她甚至连离开都在为你保全颜面，连离婚申请都是单独给我的，没让你把脸丢的全部队去找！”

父子俩一时剑拔弩张，气氛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凌钧彦语带警告：“我不管你对孟瓷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那就各自别过，她已经申请调离，你自己也空出时间把那些有的没的关系都给捋顺了。”

凌见凛眼神冷的像刀：“她在哪儿？”

“不知道。”

凌父实话实说：“孟瓷已经接替了她父亲的警号，现在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隐姓埋名执行任务，或许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接替她父亲的警号……

凌见凛身躯猛地一震。

凌父说完又吹胡瞪眼的指责道：“你连她父亲的追悼会都没参加，还有脸来我这闹？！”

闻言，凌见凛脑中陡然浮现起那场追悼会，他没参加的追悼会。

凌见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凌钧彦办公桌上抽出内部报纸，还刊登着不久前的追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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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盯着烈士照片中那张和孟瓷很是相似的脸，凌见凛久久没有眨眼。

孟振明，孟瓷……

原来，那天的追悼会，是孟瓷父亲的追悼会……

而他那天，有一场紧急任务，连她的话都没听完就离开了。

孟瓷！

怪不得，怪不得从那天开始，孟瓷就变得不对劲了。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孟瓷，对不起。

恋爱两年，结婚两年，是他忽略了她，淡然了自己对她的爱意。

“爸，她在哪儿……”

凌见凛的神色已经满是懊悔。

抬起眸，那双向来引人深陷的桃花眼已经布满红丝。

到底是自己儿子，凌钧彦不忍再说狠话。

但孟瓷的身份特殊，具体的调令地点，他这个首长也未可知，凌钧彦只能无奈的看着儿子摇了摇头：“错过的人，就让她过去吧，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可空气沉默良久，是凌见凛固执的抬眸。

“不，我只要她，我只要孟瓷。”

……

父子二人算不上不欢而散，但凌见凛再也未曾踏足凌家。

楚文娜在军区听说了孟瓷和凌见凛离婚还自请调走的事情，也顾不得文艺团筹备晚会事多，抽空去找了凌见凛。

“见凛，你和她……离婚了？”

虽是问句，楚文娜却是笃定的语气，甚至声音里带着些窃喜。

她想去拉凌见凛的衣角，就像从前那样，却没想到被男人后退半步躲开了。

凌见凛声音很是僵硬：“没有，我没同意。”

楚文娜准备好的说辞都为之一愣，张了张嘴半天没说话。

半晌，楚文娜眸中含起热泪：“见凛，虽然你拒绝了我这么多次，可我还是要再一次的告诉你，我还喜欢你，从离开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后悔了，可我没有办法……我们真的不能复合，破镜重圆了吗？”

“你也看到了，我们明明没有什么，都很清白，孟瓷却自己打了报告和你离婚，她对你根本就没有信任，这样的女人……”

“我明确和你说过，我有妻子，我们没可能了。”

楚文娜仍不死心：“可你对我还和以前一样好……”

凌见凛蹙眉打断了楚文娜：“我爱她。”

楚文娜瞬间哑言，不可置信的盯着凌见凛。

凌见凛回看过去，满眼认真。

是的，他爱孟瓷。

先前几次拒绝楚文娜的告白时，他也以为自己是出于责任，出于对婚姻的忠诚。

可孟瓷走了后，他才明确的意识到。

他早就爱上了孟瓷。

单纯的爱。

他无法准确到发生在何时何地。

可他知道，他离不开孟瓷了，这辈子都离不开了。

或许是在楚文娜离开他，他一蹶不振，孟瓷却悉心陪伴时。

或许是在他逐渐走出失恋痛苦，看到孟瓷笑容会怔愣时。

或许是确定恋爱关系后被孟瓷偷亲心里会激起一片荡漾时。

又或许是无数个日夜孟瓷忙里偷闲为自己学煲汤，学缝补时。

无数个或许……都是孟瓷爱他的证明。

他早已沦陷却不自知。

凌见凛闭眼，满脑子回想的都是孟瓷的一颦一笑。

再睁眼时，凌见凛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他将文件递给楚文娜，语气疏离：“你的工作证明下来了，小羽的户口我已经上报转回到你自己名下了。”

“以后，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有工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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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年后。

“凌团长！”

门卫笔直的朝着驶进军区的车敬礼，身子随着车身微转。

军绿色的车厢里一张俊颜只露出半张就已经让路边经过的军属们纷纷侧目。

“那就是凌团长啊，听说三年前离婚后到现在都没有找对象呢，你家妹子不是还单身，听说下周部队里有联谊会，让你妹子报名来的，都是部队里的单身汉子，说不定就有凌团长呢！”

“别人还行，凌团长还是算了吧，他对前妻念念不忘整个军区谁不知道啊？”

“啊？我怎么记得三年前凌团长还和文艺团的楚文娜……”

“害，弯弯绕绕的，谁知道呢！”

“对了，我听说今天总结表彰大会上有个叫孟瓷的，可是个厉害人物！”

“孟瓷？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凌团长三年前的老婆就是叫孟瓷吧……”

……

曾是黄土的路如今也铺上了柏油，车子疾驰而过也只扬起片片落叶。

凌见凛微微侧脸，怔怔望着路旁的梧桐。

路边的军侣并肩而行，顾忌着军区规矩，可越凑越近的肩膀无不透露着两颗火热挨近的心。

曾经，她也是这样。

在无人之地俏皮的妄图牵起他的手。

他板着脸要她注意军人仪容仪表，红着耳根说她不害臊tຊ。

她被训也不恼，朝他甜甜一笑就挺起胸膛，站得笔直像要站岗似的，但没多久就再次恢复原样，笑的甜丝丝的来拨弄他的心。

风从车窗拂过，带进来一片秋瑟的落叶，将凌见凛从回忆里唤醒。

路边并肩而行的他们也随即虚幻的消散。

凌见凛捏着叶根，微不可察的叹出一口气来。

孟瓷，我好想你。

你在哪儿？

过得还好吗？

“见凛你回来了！”

凌见凛刚下车就看到楚文娜迎了上来，他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微微点了点头。

冷淡的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楚文娜声音略带着尴尬：“小羽很想你，一直嚷着说想见你来着……”

凌见凛还没说话，大会堂里便熙熙攘攘涌出了一群人。

看凌见凛眉头微蹙，楚文娜解释道：“应该是表彰结束了，原本是由你来颁奖，但你公干还没赶回来，听说是凌首长颁的奖。”

“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就功劳，能让凌首长亲自颁发。”

楚文娜嘴巴微微往下撇着，带着点不认可的酸味。

听说得奖的是个女的，年纪轻轻就已经授衔到了警督的位子。

还能得到凌父凌钧彦的亲自颁奖。

她在文工团争着表现，次次都是先进评优，可三年了，都没能入得了凌钧彦的眼。

她怎么能服气。

谁知道这什么警督是不是靠家里换来的。

索性她压根没进去看。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孟警督那么好看！”

“不知道有没有对象，我都想把我弟弟介绍给她哩。”

“诶哟你弟弟能压得住人家？那可是实打实的战功，英雄！郝洲615的特大绑架案，还有孟连县的拐卖，洛城的矿山案，连城的贩毒……哪个不是她的首功？没看到吗，今天可是凌首长亲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