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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巧妙地躲开唯一答案：“市面上企业那么多，薄氏业务涉猎面广。会收购哪家企业相信薄氏已有定夺。我们会拭目以待，看看薄氏的投资选择是否与我先前的答案重合。”

薄时衍一怔，然后笑了。

苏烟然第一题的答案他刚刚已经给予了肯定。

要是等薄氏宣布投资的企业，其财务报表并不如苏烟然所说的那么完美，那岂不是说明集团决策失误？

“谢谢苏同学。”

薄时衍嘴角终于带上一抹笑意。

他为优秀的女孩骄傲，这是他从小培养出来的。

苏烟然却没有薄时衍这种好心情，目光寻找着距离最近的一个出口，打算等会议结束就马上冲出去。

约莫一个小时后，主持人恋恋不舍：“今天的欢迎会到此结束，请同学们有序离场。”

苏烟然正想猫着身子离开，就听到她的导师用蹩脚的中文喊着她的名字：“烟然，请你留下。”

苏烟然苦着脸：“老师，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我等会有急事。”

导师：“留学项目组的事情。”

难道无关薄时衍？

然而，不过是下一分钟，她的希望就破灭了。

导师拍着薄时衍的肩膀，兴高采烈地介绍：“同学们，这是我们新加入的往届师兄，给大家进行免费指导！”

苏烟然扯扯嘴角，跟着大家一起鼓掌欢迎。

薄时衍也笑着，如同猛兽捕捉猎物的眼神让苏烟然感到不适。

他说：“多多指教。”

导师提议先组建群聊，方便日后沟通。

翻找了一圈，他对薄时衍说：“薄总，我加您好友，方便拉你进群。”

但薄时衍却直勾勾看着苏烟然，声音温柔缠眷：“不用了，她有我好友。”

薄时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苏烟然是他罩着的，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以及......

薄时衍眯着眼，扫过站在苏烟然身后的宁言顾，这个堪堪与他比肩的年轻男人。

尽管两人恪守着正常距离，但以后优秀的男子比比皆是。苏烟然是他的，他要在这片领土上号召主权，不让其他人入侵。

殊不知，苏烟然最讨厌的就是他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让她难堪、让她成为大众焦点、让她下不来台。

追求周茹婉的人是他，为了周茹婉才资助她的人是他，让她滚的人也是他。

他为什么还要来破坏自己重新开始的生活，自以为是的觉得是对自己好！

顶着导师不可思议的目光以及其他同学或惊讶或打趣的复杂眼神，苏烟然对视回去：“薄总，是您贵人多忘事。我们没有联系后，我早就把好友删了。”

薄时衍眸子蓦地蔓延着黑雾。

他是忘了。

苏烟然没有念着半分旧情，无论是好友还是电话，统统拉黑删除。

薄时衍闭了闭眼，半服软说到：“那我重新加你。”

第14章 刺痛

苏烟然才不愿。

薄时衍不就是以为自己脸皮薄，在众人的注视下会顺从他的想法吗？

但她早就不是在他身边乖巧的苏烟然了。

顺从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周茹婉宴会上的一切历历在目，那些人因为她不敢反驳，用尽了世界上最丑陋的污言秽语。

她在独自一人立刻周家宴会的时候就决定了，苏烟然不要再装乖女孩。

“不好意思薄总，之前的号脏了、不用了，还没有来得ⓝⓜⓩⓛ及注册新的。”

任凭谁都听到出这是一个连敷衍都不想的借口。

导师察觉气氛不太对劲，可是他的中文系统并不精进，只能听得出大概的意思：“那我来加薄总好友。”

等导师拉好群聊，薄时衍一眼看到苏烟然新注册的号，胸腔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易燃且闷闷的。

他想过苏烟然的态度，但没预料到她一点情都不领，反而十分刻薄。

自己都飞过来找她，她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项目组内成员不多，包括苏烟然与她的舍友余倩樱、宁言顾，还有另外三个国内高校的同学。

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之后，导师确认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喊着散会。

薄时衍却喊住导师：“我有事跟苏烟然同学商量，可以麻烦她留下来吗？”

苏烟然不得不承认，薄时衍通过导师的这一招奏效了。

她无法再次拒绝导师，只能留下。

余倩樱来回扫视着两人截然不同的气氛，带着担忧对苏烟然说：“烟然，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苏烟然感动地“嗯”了一声。

其余几人很快离开，狭小的会议室里只剩下薄时衍和苏烟然两人。

薄时衍上前一步，想要将苏烟然揽入怀中。

苏烟然速度极快地往靠近门的方向后退：“薄总，请您自重。如果不是要事，我就离开了。”

薄时衍扬起的手一顿，重重放下。

苏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疏离让他生了气，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质问。

“烟然，你留学深造的事情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找了机场、找了监控，还找了你的老师同学！”

他对苏烟然的隐瞒是有情绪的。

苏烟然的行程在他面前可谓是透明，无论干什么事都会有助理汇报给他。而这一次，他差点就失去她了。

苏烟然淡淡的抬眸：“薄总这是在炫耀你骚扰了很多人么。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不是薄总让我滚，说不会再资助品德有问题的人吗？”

薄时衍心里一痛，懊恼自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烟然，我调查清楚了，这是个误会，是周茹婉让人作的妖，故意要陷害你。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你回来，好不好？”

想象中的道歉似乎很轻易就得到了，苏烟然却感觉不到半分畅快。

她要的不是事后诸葛亮，而是在事发时的信任。

最不济，应该先去调查，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再与她对峙。而不是想着快刀斩乱麻，将她推出来道歉。

而且，她到底有多蠢，会在周茹婉的地盘偷走她的玉镯？常人动动脑子就能想到到的道理，为什么薄时衍想不到。

无他，因为不愿意为了她想罢了。

苏烟然说：“我接受你的道歉。”

在薄时衍眼睛亮起时，她继续道：“但我不会回去。这是我的选择。薄总，你资助我的金额我已经还给你了，如果还有不够的地方，我可以补上。”

钱、钱、钱。

薄时衍被苏烟然的冷漠刺痛，忍不住提高音量：“苏烟然，你以为我在意的是那点钱吗？我照顾了你七年，花了多少精力和心血，是简简单单的金钱可以衡量的？”

第15章 选择的权利

苏烟然敛下睫毛。

她很想说，自己在薄家并不是吃白饭。

她会给保姆阿姨打下手，脏活累活她都包揽；她会给薄时衍整理一些不重要的文件，做着秘书的活儿；她会照顾病中或者醉酒的薄时衍，给他用湿毛巾擦身、量体温。她任劳任怨，就是为了让自己少亏欠薄时衍一些。

但这些都是不足为道的小事。

相比于薄时衍和周茹婉把自己从大山里接出来，那更是轻如鸿毛。

“您说的没错。除了金钱以外，您对我还有恩情。这一点我不会忘的。如果您有需要我的地方， 我会竭尽全力。”

恩重如山，苏烟然切身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分量。

看到女孩逐渐苍白的脸色，薄时衍深吸一口气，语气放软，从胸前拿出一枚戒指盒。

“烟然，我送给你的素圈不是周茹婉的样板戒。它是A国顶级设计师设计的，虽然简单，但内圈有暗纹，意义非凡。”

“我还记得，我要送你一份毕业正式礼物。就是这份。”

薄时衍把戒指盒打开，露出里面镶满碎钻的钻戒，眼神都温柔下来：“你喜欢吗？烟然，我和周茹婉彻底分手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薄时衍短短几句话蕴含了巨大的信息量。

苏烟然一下子懵了，“你说什么？”

薄时衍心里一喜，声音更加轻柔：“烟然，我在飞机上才想明白，我爱的人是你。你陪了我那么久，我早就离不开你了。至于周茹婉......那只是一份执念。”

这是他的真心话。苏烟然像是不起眼的野草，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等到他发现，小草已经长成了苍天大树。

薄时衍以为苏烟然会感动地同意。

可她愣了会，竟然嘲笑地说：“薄总，为了让我回去给周茹婉道歉，你已经骗我骗到这个地步了吗？我不是傻子。”

薄时衍急道：“我没有骗你！我也不想让你和周茹婉道歉。相反，你如果需要周茹婉给你道歉，我会马上让人把她送过来。”

薄时衍的人情认真，看不出作假，却让苏烟然更加迷茫了。

这算什么？她努力了七年尚且没有得到的答案，却在这一场闹剧中轻而易举收获。

她不敢相信。有钱人的兴趣爱好太多了，她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薄总，麻烦你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薄时衍端着戒指盒的手发抖：“这是我想要送给你的戒指，至于周茹婉，你大可以去问。烟然，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不然呢？”苏烟然已经恢复好情绪，淡淡将曾经伤她至深的话复述：“要不是为了给周茹婉积德挡灾，你又怎么会资助我这么一个邋里邋遢的乡下人。”

薄时衍僵在原地。

他对这句话有印象。是和周茹婉吵架时一时冲动说出口的。

......竟然被苏烟然听到了。

薄时衍慌乱地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资助你的初衷，是因为......”

其实也是因为周茹婉。是周茹婉告诉他，周氏需要一个做善事的名头，他才会阴差阳错认识苏烟然。

苏烟然并不想听所谓的初衷了，语气平静：“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