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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姜樾打断他的话说道。

　　“那还能是什么，快成一家人了呗，咏荷不是快和你哥结婚了吗？”尹没心没肺地说着话。

　　夏媛插嘴道：“咏荷，陈裕文要是再不向你求婚，你就和他分手，我给你介绍又高又帅的二代，或者说你想换换口味，想要肌肉猛男也可以。”

　　尴尬的时候为什么想找地缝钻进去，梁咏荷切身体会到了。

　　“你管好自己，枕边人出轨转移财产这种事你都能后知后觉，真是个人才。”姜樾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转移了酒桌上的话题。

　　夏媛的心被他的话深深地扎痛，她蓄足了力开始放料：“那你呢，谁不知道你那些书里的女主角身上都有你白月光的影子，弯弯的笑眼，白玉般的耳垂，天哪，好一个美人呢。”

　　“叮”，酒杯磕在桌上的清脆声音和冷场的气氛一起到来。

　　梁咏荷站起来要去卫生间，夏媛紧随其后跟着一起去了。

　　等着两人走后，尹才笑了出来，“你看看，引火烧身了吧，不过你有白月光这事tຊ我怎么不知道呢？”

　　姜樾冷呵了一声，说：“我这么务实的人哪里来的白月光，随意写写而已。”

　　尹看了看旁边，说：“我觉得你不对劲，老实说，你们俩是不是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姜樾向后伸着腰，“有关系，但并没有实质性这一说。”

　　尹朝他竖起了拇指，倒酒时说道：“难怪刚刚护着人家呢，我先说好，最近手里案子多，没时间帮你拟婚前协议。”

　　姜樾拿着酒杯放在手心转动，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你倒是比我想的远。”

　　夏媛站在镜前补妆，越想越忐忑，她“啪”地一声合上气垫，说：“咏荷，你说姜樾会不会怂恿尹不给我当律师啊？”

　　梁咏荷洗完手，抽出纸巾擦手：“他不会这么小气吧，再说了你还可以请其他律师的。”

　　“可我跟尹更熟，而且他也没有败绩。”夏媛又开始生气：“是他先揭我的面子，我才反击的，我不就随意开了一个你和他哥的玩笑嘛，他反应这么大做什么，烦死人了。”

　　幸好夏媛反应迟钝没有说出该不会是为了你之类的话，否则这顿酒就喝得更不自在了。

　　酒局结束，尹揽着夏媛把她塞进车里，还不忘回头对剩下的两人说一句先走了。

　　梁咏荷脑子晕晕的，跟着姜樾上了车。

　　到了公寓，梁咏荷在前面左摇右晃地走，姜樾就在后面跟着，他看着灯光下的两个身影，联想到小时候溜猫的场景。

　　他在一旁等着，也不着急，就看着梁咏荷翻包，钥匙出现了她不拿，仍继续寻找，姜樾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了钥匙，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再摊开手给她。

　　梁咏荷拍了两下脑袋，拿了眼前的钥匙开门，接着传来了几声猫叫。

　　她走进去，姜樾还站在门口，一片黑暗中，她又回头笑着问：“你怕猫啊？”

　　“小时候被猫咬过。”姜樾顺手打开门边的开关，也进了屋。

　　灯光有些刺眼，梁咏荷使劲眨了一下眼，走几步到沙发上躺下了。她的声音懒洋洋的：“你要不要喝水？”

　　“你要不要喝水？”姜樾看着她一脸的醉样，重复她的话道。

　　“那就麻烦你了。”

　　梁咏荷喝了他递来的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你坐会儿再走，我有话跟你说。”

　　姜樾本想倒了水就离开，听了她的话就被她拉着坐在了沙发上，还给她当起了枕头。

　　梁咏荷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借着酒劲一直动来动去。

　　姜樾手肘撑着沙发拇指抵在太阳穴上，心痒难耐时把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不让她再动。

　　梁咏荷果然停了下来，声音嗡然：”你的手好暖和。”

　　她眼带水雾向上看着他，又抬起手去抚摸他的下巴：“你别怂恿尹律师不接夏媛的案子。”

　　姜樾握了她不安分的手放在身侧，问：“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翻旧账时她的语气还有些委屈：“你忘了拿毛巾烫我的事？”

　　“记得，但这要分人的，我没闲工夫管她的事。”姜樾说。

　　对方刚讲完话，梁咏荷就从沙发上起来坐在他的腿上，她抓着他的左手腕，解着他的手表。姜樾无奈地看着她不利索的动作，“就这么喜欢我的东西？”

　　“不喜欢。”

　　梁咏荷解下手表，放在手上给他看：“你要是说话不算话，这手表我就不还给你了。”

　　姜樾笑着拿了手表戴在她的腕上：“好好戴着，别丢了。”

　　梁咏荷把手竖起来，手表就滑进了衣袖里，她又反转了一个方向，手表又挂在了手背上。

　　姜樾没时间再陪她玩无聊的游戏，他拍拍她的腰，说：“我得走了。”

　　听到这话梁咏荷抬头看他，愣了下，说：“哦……好。”

　　姜樾走后，她抹了一把脸去了卧室，她取下手表放进抽屉里，这会儿既不头晕也不目眩。洗完澡后，她甚至还处理了工作，直到凌晨才睡。

【14】留宿

　　上午第二趟课结束，梁咏荷下了讲台给学生解答问题。

　　结束后，她问了李朝和赵晓敏：“你俩还有其他问题吗？”

　　赵晓敏说：“梁老师，我和他想报一个辅导班，你可以给我们推荐一下吗？”

　　“确定吗？”梁咏荷没上过辅导班，不了解这里面的门道，说，“我也不太了解，但如果你们真的想上，我建议你们去问问毕业的学长学姐。”

　　她刚到办公室门口，夏媛就在工位上叫她：“咏荷，你得奖了。”

　　优秀教师吗？梁咏荷已经猜到这次会轮到她了，她走进办公室，心无波澜，面上却表现得喜悦：“我也是刚刚才看到。”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听到这个消息都跟着附和梁咏荷得了奖周末应该请客，夏媛打断他们，说她和咏荷周末有事要办。其余老师撇撇嘴不再说话，这让梁咏荷有些尴尬，只好掏出手机给每个同事点了咖啡。咖啡到了，大家接咖啡的同时都假惺惺地跟她说谢谢。

　　梁咏荷下班回到车里，暂时没有开车离开，拿着手机给姜樾发消息，回到家站在门外，她还没收到对方的回信。

　　进了屋没有听见黑莓的叫声，她轻唤了一声，仍是没有得到回应。

　　不祥的预感汇聚成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的心。她扔下包，跑进厨房、卧室、阳台，她趴在栏杆上向下望，一声又一声地叫着，急促响亮的声音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她焦急地左右看，黑莓仍旧没有出现。

　　最近，她竭尽全力就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却忽视了一直陪在身边的黑莓。

　　她瘫坐在地上，此刻仿佛置身于月光下的海滩。她赤着脚一步步向前走，冰冷的海水漫过她的脚踝，紧张刺激之感引诱她继续向前。海水在她胸前涌荡，终于感受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