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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荒唐。
临近天明，沈斯年才揉着发胀的脑袋从被窝里起来。
身后跟着就贴上一抹柔软。
“不再多睡会儿吗？”
方纯娇软的赖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还在乱动。
下一刻就被沈斯年拉开。
“这几天是我和我老婆的结婚纪念日，你安静点，别再给我惹麻烦，我没那么多精力两头跑。”
他起身穿好衣服，确定身上没有明显的破绽，转身要走。
方纯却咬着牙，不甘心的冲到他面前。
“可我只是想你陪陪我，陪陪我们的宝宝，我要求不高，我也不会和姐姐抢你，我只是想，你能稍微抽空陪陪我，就好。”
她眼眶红红，低下头将温柔小意拿捏的恰到好处。
沈斯年再生硬不起来，软了嗓子：“你什么时候能学学你姐姐，别动不动就撒娇？”
“那……你不喜欢吗？”
方纯低眉顺眼看他，把姿态摆的极低。
纤细的五指顺着他的脖子一点点划到胸口，她微微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身子却忽然腾空。
一阵天旋地转，她再睁眼，已经被沈斯年避开肚子，稳稳压在床上。
“小妖精，怀着孩子就别勾我。”
方纯偏不依，他一开口，她就扬起脑袋去吻他。
直到把人亲的双眼赤红。
她躺在他怀里，手下还在不断撩拨：“反正你们的纪念日是明天，今天圣诞节，你就陪我过好不好？”
她手指一下一下在他胸口打转，说着，又拉住沈斯年的手摁在肚子上，声音更软，带了些讨好。
“我和宝宝都想你陪，反正你和姐姐的日子还有那么长，你陪她的时间只会多不会少的。”
一句日子还长，果然让沈斯年松了眉。
是啊，他和阿予的日子还会有很长，所以没关系，之后的日子，他还能陪她很久……
他无奈吐出口气。
“只此一次。”
说着，他起身拿出手机。
哄司知予的话都不用过脑子细想，他从善如流打开聊天软件刚要给司知予发信息，却忽然发现，上次的信息还停在他发的那句话上。
司知予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他的信息……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心口那难掩的情绪又涌上来。
“不行，我还是得回去一……”
“砰——”
他话都没说完，回头就见方纯站在一堆玻璃渣上。
她像是被吓得不轻，脚下才挪动一步，脚底跟着就有刺眼的红流出来，她眼眶跟着就红了。
“好疼……”
她哭的可怜，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沈斯年思绪被打断，最后看了眼手机屏幕，叹了口气还是上前一步，将人打横抱起小心抱着放到床上。
给她处理伤口的功夫，他抽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你今天抽空去给我老婆买个礼物送过去，就跟她说我有事出差，会赶在纪念日前回来。”
这半年来，他没少用这样的借口在方纯这里留宿。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会觉得不安。
就好像，他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越想越躁，他手下动作好几次没收住力道，压的方纯嘤咛。
好不容易涂完药，她眼眶红红，试探性拉着他的手落在自己小腹上。
“别想太多啦，要是真的很烦的话，就摸摸宝宝吧，还有几个月，你就能里面的小家伙见面啦。”
方纯在猜，猜沈斯年会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次次心软。
之前很多次他都是这样。
可偏偏，这次沈斯年紧锁的眉头非但没松，还越皱越紧。
自从司知予失去孩子后，他不止一次在梦里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
那孩子次次来他梦里都哭，哭着问他为什么不要他。
每一次，都让他哑口无言。
在他第三次盯着方纯平摊的小腹流露出愧疚和绝望时，方纯再按捺不住脾气，发了火。
“你这里放不下她，那里放不下她，你就这么放得下我吗？反正你明天就能和她见面，你担心什么？你就非要让我也不痛快才开心吗？”
她眼睛通红，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狠狠拍开沈斯年落在她小腹上的手。
沈斯年却像是猛然回神。
是啊，他慌什么。
阿予答应过他会和他牵手走一辈子的，他老是自己吓自己干什么。
反正，明天就能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