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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和你做一个约定，如果我或者苟予乔任意一人中途退出，那我把从你这里借来投资的钱双倍还给你，这样真走到那一步你的损失应该就很少了。”祝晓郑重其事地保证，停顿半响，声音低了几度：“你不信任我情有可原，我本意是为了赚钱。我不是想骗你钱，我需要很多钱，靠骗并不长久。我妹妹生病了，需要长期花钱治病。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我目前在打零工攒钱，如果不能合伙创业，我就继续找班上。”
07 礼物
　　向不算熟的人详细说明一切，必然是为得到对方的信任。孟绮月说：“创业有风险，不能太冲动随意，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行吗？”
　　“嗯，尊重你的选择。”
　　“你妹妹怎么了？”孟绮月从未听过祝晓提及家事，对方主动说起便关心问候一下。
　　祝晓微微叹气：“中度抑郁症，割腕送进医院抢救，现在在家里休息。”
　　孟绮月心里咯噔一下，被这句话吓住。以为自己足够坦然面对死亡，立好遗嘱静待未来可能出现的不幸，听到这种事情仍然会为之痛惜。
　　痛苦的人因生命延续而持续痛苦，才会以结束生命的方式结束痛苦，如同癌症复发的那位大叔。孟绮月心里五味杂陈，安静半响，从感慨中恢复理智，“现在人怎么样呢？”
　　“状态不太好，我妈最近在家守着她，如果还是这种状态，可能得休学。”
　　“你妹妹还在读书，年纪这么小，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的原因。如果真的需要休学，确实应该好好调整状态再回学校。”孟绮月多少能感同身受，她读书期间压力大同样会出现沉郁厌学情绪。对于抑郁的人而言，压力会击垮本就薄弱的意志使其崩溃。坚持学业固然重要，一昧压抑走极端的可能性更大，学业可重来，生命只有一次。
　　“她今年读高二，可能学习压力是其中一个原因。”祝晓没有往下说，继续聊回创业，“你能在这周内做好决定吗？如果可以，我这个月开始工作，不行的话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孟绮月明白祝晓是动真格的，她不敢立刻给出答案，需要认真考虑给出一个自己不会后悔的答案：“好，我尽快给你们答复。”
　　聊完正事两人便无话题可聊，孟绮月与祝晓有过两次短暂独处，气氛同样沉默，只是今天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祝晓面无表情，专注于吞吐白烟解瘾。
　　进家门之前，孟绮月看着身旁抽烟的人，开口提醒：“你先别在我爸面前提这事，他不知道你们找我聊创业，如果他知道会担心和阻止的。”
　　祝晓了然颔首，嘴唇微张烟雾弥漫出来，她屈指轻弹烟灰：“了解。”
　　“还有请不要在室内抽烟，我爸不抽烟，家里通风效果不是很好。”
　　“好。”祝晓的烟抽了一半，寻到附近垃圾桶按灭扔掉，转身和孟绮月一起进家。
　　老孟见过祝晓，以为她是专门来看望孟绮月的，提前熬好一锅排骨汤，做了四个炒菜招待。
　　孟绮月之前在大理租的房子有公用厨房。她刚出院那个月是老孟管每日三餐，偶尔看见祝晓会客气邀请一起就餐，那时祝晓没吃。这会儿来家里倒是没客气，老孟见人放开吃也开心，认为至少客人对他的招待还算满意。
　　现在孟绮月吃得少，勉强吃完一碗饭，旁边祝晓能吃三碗饭外加两碗汤，老孟惊叹小姑娘胃口好得出奇。家里冷清，来了客人，老孟摆满水果坚果小零食，老孟一边劝人吃好喝好，一边和人唠嗑，祝晓从进家就在和老孟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