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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礼，你真的一点都没喜欢过我吗？”

吼到最后，向薇薇声嘶力竭。

她和沈宴礼在一起将近一年，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像除了名分之外，他什么都能给她。

她克制不住地动了心，才生出了贪念。

她想要嫁给沈宴礼，永远拥有这个人。

此刻，沈宴礼却连看都没看她，将那些东西一样样地摆好，擦干净。

就好像时初留下来的那些死物，都比她这个活人重要。

直到向薇薇连哭都哭不出来，他才放好收纳箱，从婴儿房里出来。

“沈宴礼......宴礼哥哥，明明你之前说过的，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是为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

“我就这么比不上她吗？沈宴礼，你害惨了我，你毁了我的一辈子。”

沈宴礼面色不变。

“一开始你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能拿了钱，又去惦记不属于你的位置。”

“跟她比，你配吗？”

向薇薇彻底绝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先生。”

佣人拿着一个文件封上来。

“这是快递员刚刚送过来的，上面写着你和太太的名字。”

沈宴礼看着那个文件封，心头狠狠一颤。

他莫名地，连接都不敢接。

20

“沈先生？”

沈宴礼接了过来，好半晌，他才敢拆开。

里头是一本离婚证。

这些天，沈宴礼连一刻都不敢去回想，时初离开那天早上让他签下的，到底是什么文件。

可刻意避免的现实摆在了眼前，也压垮了他。

向薇薇看着那本离婚证，大笑出声。

“沈宴礼，她不要你了，你活该！”

“我等着看你是什么下场。”

她的话，沈宴礼充耳不闻，只愣愣看着离婚证。

向薇薇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她转身离开。

那张让她和沈宴礼相遇的脸，现在也让她被指指点点。

“她就是向薇薇吧，看来是被赶出来了，当小三果然没好下场。”

“听说她孩子也没了，真是报应。”

“就是可惜了那个孩子，找了这么一个妈。”

听到这句话，向薇薇脚步顿住，心疼得厉害。

手不自觉地放在肚子上，宝宝那么无辜，可因为生在她的肚子里，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向薇薇拿出手机，点开了时初的对话框。

聊天记录明明删除干净了，可她给时初发过的每一条消息，她仿佛又看见了。

过去一年，她好像做了一个醒不来的噩梦。

而那场梦里的她，刻薄恶毒，面目可憎。

她敲下了三个字。

[对不起。]

那头无人回应。

哪怕她知错了，却无机会可回头。

向薇薇蹲在地上，克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婴儿房里。

那本离婚证沈宴礼想撕了，可最后还是没能下手。

他和时初的名字挨在一起，这是他们最近的距离。

沈宴礼每天都在发微博，认错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跟所有人坦白他犯下的错，然后，日复一日在评论区里找和时初有关的线索。

他过得不好，也是真的后悔了。

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他整天关在婴儿房里，偶尔离开也是顺着网友给的线索去找时初，一无所获，又重新回来。

对于唯一的儿子，沈母狠不下心不管。

“沈宴礼，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个人样吗？没有时初，你难道就不活了？”

“妈，我没办法。”

沈宴礼声音沙哑，“我满脑子都是她，我没办法。”

沈母红了眼眶，“你哪怕要找她也得振作起来，不然你这个样子，她回来也不会要你。”

“宴礼，妈不拦着你找她，我可以帮你一起找，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记得时初喜欢你什么样子吗？”

提到时初，沈宴礼那双空洞的眼里才又有了光亮。

“对，姐姐不喜欢我这么邋里邋遢的，她说过，她最喜欢我穿西装。”

沈宴礼慌慌张张去剃胡子，换衣服。

沈母看着这一幕，心头说不出的苦。

沈父出轨的事情被戳穿后，他干脆就不回家了。

沈氏集团总裁换了人，沈家在家族里的地位也逐渐边缘化。

往后的日子，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头。

时初总能找到的，只是哪怕找到她，她也不一定肯回头。

沈母勉强压下不安，拨了通电话出去。

“不惜代价帮我找时初，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21

时初很小的时候就有个旅游梦。

父母意外去世，这个梦想一放就是十九年。

反而是离开后，她才捡了回来。

离开的第一个月，她去了曾经最向往的城市修养身体。

也碰见了大学学长，季训。

她人生地不熟，身体也虚，那一个月季训帮了她很多。

时初对感情最敏锐，察觉到季训看她的眼神超过纯粹的友情之后，她选择了离开，去往下一个城市。

五年婚姻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如今的时初，再也不用为钱的事情操心。

而沈宴礼一条条发在网上的道歉，她哪怕不去看，旅途也不缺少提起来的人。

吃饭的时候，邻桌两个女生又提到了他。

“沈总现在把所有事情都发在网上了，包括他的错误，任人去批判。”

“他出轨当然是错的，可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太太当初胎停引产，他是无心之失。他想要孩子无可厚非，何况家里逼得那么紧。其他方面他对他太太真的很好。”

“其实这件事情唯一的问题就是被沈太太发现了，不然沈太太好像也能一直幸福下去。”

“我觉得沈太太心软原谅是迟早的事情，毕竟也难找到比沈总对她更好的人。”

......

时初听完了全程，也吃完了最后一口面。

她起身的时候，正好和那两个女生打了个照面。

她们看着她，欲言又止。

时初笑了，“放心吧，我的心现在足够硬。”

话落，她结账出了餐厅。

她也不是一定要沈宴礼必须对她好到什么地步。

只是沈宴礼发过誓，她也刚好当了真。

他做不到，那她就不要了。

她放弃了孩子，留下了手机，还送去了离婚证。

她没有留过半点余地，偏偏总会有人觉得她应该回头。

“时初。”

时初下意识地侧眸。

几步之遥，季训拿着相机站在那里，身姿挺拔欣长，眉眼含笑。

“咔嚓”一声，将此刻定格。

“你......”

看着季训走过来，时初意外到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自己，如果还能遇上你，那运气就还在我这里。”

“时初，我二十二岁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季训大了她两岁。

她二十岁那年，忙着上学忙着赚钱，还忙着去网吧迪厅捞她不懂事的弟弟。

季训的表白也就是她生活的一点插曲，感情对她是奢望，季训这个人，也挤不进她的计划里。

时初愣了好一会，刚想开口，就被打断了。

“要不要打个赌？先说赌注，我赢了，你得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说实话，时初还真的有点好奇。

“怎么赌？”

“下一个城市我们还能碰见。”

时初一点也不觉得她会输。

连沈宴礼都找不到她，何况是季训。

“赌吗？”

他语气随意，可尾音微微发颤。

“好啊，那就再见。”

她绕过季训往前走。

季训长吁了口气，眉眼染笑。

“......再见。”

此刻，餐厅门口。

“我翻了一下刚刚拍的照片，有拍到沈太太的侧脸，所以，要发出去吗？”

“要不......发吧？本来也要发的。”

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按下了发送键。

有时初的那张照片，也迅速被顶上了热门。

很快，就到了沈宴礼的手里。

沈宴礼狂喜到红了眼眶，在查看照片的定位后，他立刻赶往机场。

“老婆，你等我。”

22

飞机落地。

赶去那家餐厅的路上，沈宴礼的激动一刻盖过一刻。

直